幽静的院落里,旗木朔茂正不停地造出影分身打扫卫生及整置新年饭菜。
这种事,昨天晚上他就想做。
可是,又怕闹腾着过年的时候,卡卡西或者符安会问自己欣渠什么时候回来,所以就忍住了。
今儿憋了一早上,终于把卡卡西和符安都打发出去,他这才热火朝天的忙活起来。
忙到一半,突然听到叩门声,他愣了下,让离门最近的那个影分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一院子的影分身把自来也吓得后退好几步,“喂,朔茂,你这是干嘛?”
“如你所见,我在设法过年……”
立在廊下的旗木朔茂抓抓脑袋,讪讪解释道:“这种事,往年都是欣渠负责,我和那俩熊孩子只负责吃就行了。今年轮到我负责,我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既然没有整置这些的经验,就别折腾了呗!”
自来也拎着酒,小心翼翼的绕过被影分身翻腾起来的灰尘走到廊下,把一坛子酒递给朔茂后接着道:“你看,我从八岁起就已经没有过过年了,现在不照样活蹦乱跳!”
“咱俩道不同……”朔茂坏笑道:“你走的是‘美人道’,我走的是‘家人道’,能一样吗?”
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有些失落。
心里有些虚的自来也见状,打着跑到客厅拿了酒杯,然后拉着朔茂在廊前坐下,看着远方道:“我说,你最近貌似清减了不少啊……”
“没办法,熊孩子太能闹腾……”
自来也又问道,“对了,符安怎么从根组织出来了?”
“这个事嘛,”朔茂扶着额头,苦笑着道:“一言难尽……”
自来也把坛子里的酒倒满酒杯,递给旗木朔茂一杯。
在旗木朔茂伸手接过去的时候,率先把自己杯子里的酒一口饮尽。
然后,又倒满。
酒意上涌间,打着酒嗝儿,醉眼朦胧的盯着打扫庭院的影分身道:“朔茂,你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
“啊,我能理解,毕竟‘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这样感慨着,朔茂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把玩着酒杯,侧头笑问自来也道:“是不是觉得我自作自受?”
“若是真觉得你自作自受,我就不来找你喝酒了……”
自来也又给他倒满,叹了口气道:“听完那些市井荒唐言论后,我突然觉得很可怕――你是怎样的人,没有谁能比和你出过多次任务的我更清楚。
因为清楚,所以才会觉得可怕!”
“可怕?”不怎么喝酒的朔茂已经有几分醉了,指着自己的鼻子似笑非笑道:“我可怕?”
“闭嘴!”
见他说起了胡话,自来也很生气的别过脑袋,“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胡搅蛮缠……”
“那你是什么意思啊……”说话间,朔茂拿过酒坛子,又为自己倒满了酒。
他想趁机让自己醉一些。
这样的话,兴许就不用死扛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我的意思是啊,把被猿飞老师寄予厚望的你,把在忍界及木叶村有极大声望的你害到这步田地的幕后黑手很可怕。
另外,猿飞老师是个老江湖了。
以他的阅历,他不可能不知道你被人坑害了。
明明知道你被坑害,却还是任由那人作恶的猿飞老师,也十分可怕!”
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朔茂看着继续朝酒杯里倒酒的他,笑道:“你喝多了,竟然说起了胡话……你怎么可以说自己的老师可怕呢!”
“是不是胡话,身为当事人的你比我清楚……”
自来也闷头顶了一句。
然后,抱着冰冷的酒坛子继续发闷。
朔茂见状,恐他喝醉了撒酒疯,便伸手把酒坛子扯了过去,。
确保酒坛子不会被自来也抢去后,才打着哈欠懒懒的道:“好吧,我承认,你说的这些不是胡话……
我确实遇到了一些阴险的人,遭到了一些不公平的待遇。
可是,那又怎样呢?
政治争斗,不管你是主动渉入还是被动卷入,运气不好的话,大概都会粉身碎骨声名狼藉吧!”
见他一副已经看开了的悟道姿态,自来也不满道:“我说……难道你就没有不甘心吗?”
“……”
漫长的沉默过后。
酒坛子,被朔茂轻轻的放下。
他低着头,望着坛子口中酒水里自己那鬼魅一般的倒影,终苦笑出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忍界的芸芸众生,哪一个没遇到过不甘心却又不得不认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