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长贵本想直接开溜,回派出所,就当不知道几天茶树村的群殴事件。
不过转念一想,朱长贵却改变了主意。他对车里三个人说:“走,跟我过去。”
几个手下有些害怕,一人问道:“头儿,去干嘛?那么多人在呢。”
“走,没事,跟我去抓朱福。”朱长贵说着已经下了车。
“啊?”几个民警不明所以,为什么所长要抓自己的侄儿?尽管没弄明白,但因为他们相信英明神武的所长,还是跟着去了。
项宇拍了朱福几砖头之后,问莫桑桑满不满意,莫桑桑点了点头。项宇便扔掉砖头,暂时没去理睬朱福。
逼人就范要讲究一个节奏,不能一直打到底。要打一阵,歇一阵,因为人在激烈情绪下比如说挨打或者打架,痛觉反应一般会比较迟钝。当时挨打的时候不痛,等肌肉放松下来之后才会觉得痛。之所以让朱福歇一歇,就是要让他在歇的时候好好体会身体各处的痛苦。
“这些家伙也揍一顿,不然不长记性。揍他们的时候,问他们还跟不跟朱福混,有嘴硬的,挖个坑埋了。”项宇对着小弟们交代道。
小弟们很好的贯彻了项宇的指示,出来几十个人围着那二十个打手就是一顿打。这二十几个家伙还算光棍,扔掉手里的东西就抱着头蹲下去,护住了要害做好挨打的准备。
不一会儿,这些家伙就全部倒在了地上哼哼。打人的都是些老手,虽然个个皮开肉绽,看起来很吓人,但都是些皮外伤。
渐渐从疼痛缓过来的朱福,听到耳边一声声的惨叫,抬眼望过去,看到自己养着的打手就像是死狗一般躺在地上,任人打却不敢还手,他的心变得拔凉拔凉的。
这个时候,朱长贵和几个便衣分开人群走了进来。
越走众人越是吃惊,远看不觉得,真走进这群领着砍刀铁棍的大汉里面,还真是吓人。
朱长贵等人对项宇的巴结之心又加深了几分。白道上可以搬动市局局长,烟道上能能叫来几百号人。项宇这么年轻就烟白通吃,真是了不得。
朱福看到自己叔叔来了,差点没当场飙出泪来。
他就像溺水的人看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激动得无以复加。
以前都是他欺负了别人,让叔叔来擦屁股,然而这次却是自己被人欺负,叔叔是来救命的。所以同样是一个叔叔,但这次看起来的感觉完全不同。
朱福张开被打掉了七八颗牙齿肿得跟两根香肠似的嘴,就要情深意重的喊一声叔。
结果朱长贵走上来,就是一巴掌。
朱长贵本来想扇他的脸,不过朱福两边脸颊上都是血,没地方下手。这一巴掌就扇在朱福的脑袋上。
朱福捂着脸发蒙,那声叔也被这一巴掌打了回去。
“铐起来,带走!”
朱长贵手一挥,几个便衣立刻上来将朱福拷上手铐。
“叔,这是怎么回事?”朱福一头的雾水,瞪大了眼睛惊诧的看着朱长贵。
不仅仅是朱福,那些打手和看客也是大惑不解。他们原以为朱福的救兵来了,可现在是怎么是这样一个情况?
“草!你个王八犊子,净给老子惹麻烦,信不信老子今天就把你丢江里喂鱼去!”朱长贵破口大骂。
随后,朱长贵满脸堆笑的对项宇说道:“项小哥,真对不住。这是我侄儿,他不懂事惹你生气了。不过既然都是自家人,这个混账东西随便你怎么处置我都没意见。只是,希望小哥念在我们的情分上,给这混帐留口气,我大哥三代单传,还指望这混帐传宗接代啊。”
随便对方怎么弄?只要留口气?
朱福和他的打手们全都大惊,谁曾见过朱长贵对人这么服软过?这个项宇,到底是什么来头?!
朱福的一颗心跌倒谷底,他害怕极了,叔叔不给自己撑腰,最后救命的稻草也没了。
本来项宇是等朱福歇一会之后,再去给他松松筋骨的。不过呢,朱长贵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项宇当然不好意思继续动手。
“老哥开口了,我自然得卖你一个面子。”项宇看着朱长贵笑了笑。
朱长贵感激的说道:“多谢了啊项小哥。”
项宇点点头,看向朱福问:“你服气了吗?”
项宇这句话问得朱福都要哭了。
服不服?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还敢不服么,不服不行啊。
朱福横行乡里的资本,一是有几十个打手,二来有个叔叔撑腰。现在,全都没了。
打手们平日在村里威风凛凛,真出事了,一个个就像死狗,没有一个顶用的。
叔叔现在还要抓自己进去。
朱福从没有这么绝望过,他是真的怕了项宇。
看着项宇那张脸,朱福当场崩溃,脚一软,双膝跪地,哭天喊地起来:“大哥!饶了我,饶了我。小朱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放了吧!只要你能放了我,什么都好说,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你是在跟我道歉吗?道歉也得拿出点诚意。”
“大哥,你之前要的五十万,我给你,你还要什么,只管说。”朱福忙不迭的说道。只要项宇能饶了他,什么都好说。
项宇想了想,考虑到周文的处境,朱福手头上确实还有点好东西可以要过来,便说道:“好,起来,进去谈。”
项宇要的是村里的水库。
一个大水库,好好经营一下,一年赚个三四十万不成问题。
周文现在要照顾孩子,没有时间去做生意,三百万的拆迁款,要建房子就得用掉一小半。
坐吃山空总不是办法。
而水库只要买好鱼苗,每天过来喂点食就行,不是体力活,也不用天天守着,实在是个很好的营生。
项宇和朱福进去没一会儿,说了下要水库的经营权,朱福很快答应下来,只要不是要命,破点财无所谓。
两人很快就把转让合同给签好,手续什么的办齐之后,朱福上楼取了五十万现金。装在一个烟色的旅行包里,恭恭敬敬的递给项宇。
“不错,够诚意了。”项宇满意的点点头。
朱福陪着笑,嘴受了伤,说话有点含糊不清的:“宇哥您高兴就好。”
项宇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早这么会做人,就不用挨打了。”
朱福讪笑一声,没敢说话。
项宇拿着合同,提着包走了出去,招呼大雷等人闪人。
让小弟们散去之后,莫桑桑和项宇坐上了大雷的卡宴,往市区开去。
忙红了一下午,已经到了吃饭的点,莫桑桑便提议项宇请客吃饭:“小宇最近发财了啊,今天这顿得你请。”
“你咋知道我发财了?”项宇有点惊讶,朱福拿钱的时候,只有自己和朱福在场,没有外人。难不成莫桑桑有透视眼,知道自己提着的包里面都是钱么?
莫桑桑指着他身上的衣服说:“就喜欢装穷,你身上这套阿玛尼少说也得一万好几,你有钱买这身衣服,请一顿饭总不是什么难事吧?”
什么?项宇很是惊讶:“一万好几?”
林柔不是跟自己说,这衣服只要一百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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