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6班的聚会地点安排在学院外的万江,十年前他们偶尔欢聚的地方。只是如今的万江已几次易主,也不再经营ktv,今时今日它是东坡标志性的酒楼,雅号:雁归。
待在雾州安家落户的几位无一例外地都赶了过来,赶过来的无一例外盯着招牌看了许久。各种猜:雁归,大雁是北方的鸟,店主是南方人or北方人。店家这块招牌太文艺腔了,理工科的表示受不了。喂,喂,谁选的地方,6班可是纯爷们的班级。后脑补:呃,是有几个女生,可以忽略性别的女汉子们。还不如叫不归,编外语:不醉不归。
唯有科长歪着头托着腮帮子心思不在外面的招牌上:6班到底多少人?
班级设的群加上辅导员也才36个,而这36个人当中还有人注册了小号,还有人被盗号的。
那么
科长再次纠结,
难得聚一次才十来个人也太丢脸了吧!
因为他心不在焉的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所以,花花很想扔一堆石头砸他。话说,这有什么好纠结的,连上课都凑不齐的工程6班谁指望聚会能凑成个整数出来。
科长和花花你瞪我我瞪你正瞪得两眼冒星星,关键人物曹爷迈着他那大爷步伐进来了。
“哟,兄弟们都在啊!”拿手一指科长,科长会意,嘿嘿笑着“大人物啊!”忙着过来跟曹爷握手拥抱。曹爷摆出一副愁苦面孔:“哪里,哪里,要饭呢?比不上科长混得风声水起。”
“还装穷,谁不知道你的公司比去年又壮大了一倍。”
两人一寒暄便越扯越远,从如今的经济形势扯到了往年的不离不弃,好似时光并不曾走远,他们还是当年的好哥们。他们二人聊得热络,其它人也没闲着。
“嘿,花花。”军像是猫见了老鼠似的撇开其他人奔向花花。
如今的花花女大十八变,优雅得叫人移不开目光,岁月,似乎并未曾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反而,因着她的那份淡定从容比从前更美,更有气质了。
“大美人啊!”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她一扬下巴,笑得十分灿烂。
沉寂了好几年,当年嘻哈打闹的情形又回来了。
她是千面女王,人闹,她比别人更闹,人安静,她比对方更静,论伶俐,与郭佳旗鼓相当,论应变,无人与之匹敌。这些年过去撇去浮华,沉淀下来的全是睿智。
军靠在椅背上同她说笑,那边曹爷已跟科长寒暄完,科长又另寻他人继续海阔天空。而曹爷走向了目前到来的唯一女生:“怎么,女生就你一个人?”他记得贴子都按能够联系的地址一一寄了过去。为了寄那些帖子他还动用了公司的人力物力也可谓用心良苦。
花花轻轻放下茶杯:“袁一菲和王彩兰十分钟后过来。”
顿了一会又道:“郭佳可能不会来了。”
“嗯。”曹爷点头:“我先去招呼其它人,女生那边麻烦你了。”
“扑哧”花花一口茶喷了出来,还女生啊?
应该是女人吧!
她一只手托着半边脸颊,耳朵里塞着随身听。
一只手拍在她的肩膀上:“嗨,你好悠闲,在听什么我也要听。”拍她的是袁一菲,她比预计早了一些。毕业之后的袁一菲一直留在雾州,比搭飞机过来的花花要方便许多。
“咦,你怎么没带家属。”
“哦,老公出差了,女儿在上幼儿园。你呢?”
花花一耸肩:“我更不可能了,我都是请假过来的,不能全家都请假,总得留下两个看房子呗!”说得袁一菲忍不住笑了。雾州的水土并没将袁一菲养白,还是当年的黑,身量却比当年福气了不少。
“哈哈哈哈。。。。。。”一串笑声先人一步溜了进来,袁一菲诧异班上有这样爱笑的,待看到一头直发的王彩兰时也忍不住笑:“我当是谁,原来是她。”
来的可不正是王彩兰,手里牵着乖巧可爱的女儿,怀里抱着遗传了她大眼睛的萌儿子,身后跟着她老实憨厚的丈夫,妥妥的全家福。
她眉眼全是笑意地叫嚷着:“领着全家故地重游来了。”
指着花花和袁一菲:“乖女儿,叫阿姨。”
她女儿完全遗传了她的性子:“美女阿姨好。”“美女阿姨,咱们合个影吧!大爱你们哟!!”外向得令花花和袁一菲汗颜。
随后王彩兰又是一通乱指,
“叫叔叔。”
“叫伯伯。”
“叫大爷。”
其它人是叔叔,伯伯,曹爷升级成了大爷,就算平时听惯了这称呼的曹爷此时也忍不住苦脸,他,有那么老么?
大爷??
小丫头闪着一双流光溢彩的美目,乖乖巧巧的模样很快赢来一片惊呼声。
“王大美女,你看看我儿子怎样,能做您的女婿么?”
“他儿子太小,我儿又帅又威武。”
“你们家那位也算威武,给我儿提鞋也不配。”
“。。。。。。”被呛的那位动怒了。
他们几个正争得热闹,突然一声呼喊掩盖了所有人的声音:“我的亲家,终于来啦,等你等得好辛苦啊!”所有人都怔住了,死鱼那浮夸的表演把众人都逗乐了。连王彩兰都忍不住笑:“还是老样子嘛!”
在厅堂里的已经有十几个人,曹爷,王宝宝,花花,袁一菲,科长,军,姚毅。。。。。。她在人群里搜寻着:“咦,怎么不见小七。”
“哦,小七过来了?”王宝宝答腔。
王宝宝毕业之后也一直待在雾州,硅谷软件园。除了这个信息其它的没人清楚,他一如既往的低调绝不肯多透露半个字,反而对其它人的动向十分了解。
王彩兰上下打量着他,人家都一个劲的发福,他倒好,好像还瘦了嘛。王彩兰调侃他:“你老婆不给你饭吃吗?”
“哎,岂止是不给饭吃,还经常让他跪搓衣板呢!”死鱼忙着插话。
“找死。”王宝宝怒捶他。
死鱼忙调转枪头:“大美女,你也让你老公跪搓衣板吗?”
“跪什么搓衣板,我们都是直接让老公跪键盘的。”王彩兰呵呵道。
“扑哧。”花花再次喷了。
看样子,不能再喝茶了。
“呀,咱们的大班长来了。”
冯文谱班长之职挂了三年,也不是白挂的。
眼镜后面不管怎么看还是严肃的,他看向众人,小七似乎。。不在。
科长跟他是老交情,正要找他说几名废话,不巧,冯文谱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电话的样子看起来更严肃,因为语速很快,其它的王彩兰什么也没听见,唯独将“灌醉她/他”听了个仔细。
灌醉谁?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这样做好像不大好吧。
瞥眼一瞅,差点忘了她带了老公过来的,还是,别多管闲事了吧。
等到曹爷宣布正式开席时,一伙人已经围成两桌坐了下来。曹爷站在中间位置发话了:“还有没到的,咱就边吃边等吧。”“你们现在可以想想待会怎么罚他们。”
“这还用说,迟到的罚酒三杯。”
“三杯哪够,起码也得三碗。”201的黄爷瞥他一眼。
“又不要上山打虎,意思意思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