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连看也没看就将压在身上的重物推了出去。
一切都在电光石火之间。
“小七。”一哥大概太惊讶,怔得说不出话来。小七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同样惊呆了,不知是她的力气太大还是那重物太轻,被小七这么一推给推到了池塘里。
此时被推下去的她像个溺水的女鬼似的在池塘里扑腾扑腾的折腾。
扑腾扑腾被遮全面目的女生求助似的看向一哥,一哥大约接收到她的求助信号爱莫能助的一摊手:“我不会游泳。”
“我也不会。”小七喃喃的。
“扑通。”
她们分神之际,严冬已然跳下池塘连外套也顾不上脱,这个季节的水还是温温热热的并不凉,池塘的水似乎也不深。几乎没怎么费劲严冬便将李何英子抱了上来,然而抱她上来的严冬眼光扫到她身上眉间一冷似是有意似无意地瞪向在池塘边钓鱼的其它人。
来钓鱼的人不少,准确地说是男生不少。
而李何英子身上的休闲装经水一泡,能看的不能看的全显了形。几乎没有半分迟疑严冬将他身上已然浸湿的外套脱下来套在李何英子的身上。她仍是嘻嘻的笑着接受,似乎掉进池塘也成了一种享受。
“妈,敢做不敢当?”他的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冷冷的。
他是眼瞎吗?明明是她先砸过来的,就算追责,最多也只能判她个防卫过当吧!喊得还真tm地顺口,妈、妈、妈,md,他既喊得出口,那她也不能叫他失望不是?
于是,便端着当妈的架子训儿子似的训他:“你眼睛有问题吗?”“当个学生你不好好学习,成天翘课你对得起我吗,啊?”“你找女朋友也不好好找,”说着一扬手指向李何英子:“瘦不拉叽的风一吹就跑,雨一淋就倒。”“你就不能找个结实一点,让人推不动打不着的。”“看着也赏心悦目是不?”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李何英子和一哥面面相觑。
严冬却是不说话,意味深长地望着她笑。
小七没好气地甩他一个白眼:“笑什么笑?”
“不孝子。”
她试着站起来,脚心却是钻心的疼,原来李何英子砸下来时她是毫无防备的以至于扭伤了脚踝。严冬大约看出了她的窘迫,径直走到她面前蹲下来要察看她扭伤的脚,小七却是下意识的一缩。然而她缩的速度怎么也比不上严冬的手快,一只手按住她的脚另一只手迅捷地一推,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小七紧张得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同样惊诧的还有一哥和李何英子。
事情太突然,连阻止的动作都来不及。
他全然忽略小七愤怒的眼神站起来拉了李何英子就往旁边走,两人一走一身的水滴滴答答的跟在身后淌了一路特别像落难的王子和公主那般狼狈。
然而距离她们也并不算远,这里通共也就只有这么一个能供他们钓鱼的池塘。
一哥又是自责又是心疼,紧张地看向小七。
小七试着转了转脚踝,扭伤的脚似乎已经好了,疼是免不了至少是能够走路了。
尽管疼她还是不愿意看见他和李何英子站在她对面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扯着一哥就要往别处去。
一哥看人钓鱼看得入了迷又见小七已然无事不愿离去,无奈小七只好一个人拖着那条走不利索的腿避开他们四处转,这个院落还挺大,离了池塘有个小小的山坡,坡上种了许多桂花树,大的已有些年月,小的像是刚栽上不久。
再往前还有一个篮球场,球场上很干净但又很陈旧现出许多已然老去快要腐化的苔藓,颜色是墨黑的像是许久没人来这里玩过。球场的右边对着一个拱形门,这扇门有点不伦不类的,拱形的铁门,门上满是铁锈。
她突然有个想法,通过那扇门去看看门后面的世界。
她伸出一只手要去推那扇门,另一只手快她一步扯住她伸出的那只手,冷冷地扔下一句:“别发疯!”
“你才发疯呢。”他这么无声无息如鬼魅般地出现在她身后几乎将她吓死。
“好狗不咬人。”
“好狗不挡道。”
“你知道那后面是什么你就乱闯?”他有些恼怒她的不知好歹。
“是什么?”
“乱葬岗!”严冬凝视着她一字一顿的。
不知是疼还是当真被吓到了,背上的冷汗刷刷地直往下掉。小七的一张脸刹那间失了血色似的惨白惨白的,严冬看她样子不太对劲:“怎么回事?”他眉头一皱,竟然也不避嫌探手往她后背一摸,一手心的汗。
小七一个激灵跳了起来:“你干嘛?”
严冬几乎被她的反应给气死,这世上的好心没好报大约就是这样。
正是吵得不可开交时,一哥终于挪步了。悠哉悠哉的仿佛还没发现小七的不对劲,小七远远地看见她过来如同见了救星。
“快走,快走。”小七拉住她要逃离这个地方,多待一秒她的心脏都受不了。
“怎么了嘛?”不管一哥怎么问她她都不肯多说一个字只催着一哥要她快些走,那堵墙成了她逃命的障碍,她费了好大的劲也没能爬上去。
受伤的脚拖了后腿。
严冬也没心思钓鱼了,只望着那边费力爬围墙的两个人,一哥不用说挺男孩子气的一堵墙自然是拦不住她。他收了鱼竿往这边走来,李何英子至始至终跟在他身后。
这个院落只有围墙这一处出口。
严冬站在旁边看跳梁小丑似的看了她半日,终于忍不住开口:“我扶你上去。”
小七瞥过脸看他一眼:“不用。”
她忍着疼强行发力这才勉强攀上围墙,然而从围墙上下来之后小七的脚更疼了,疼得只能像只乌龟似的慢慢挪着走,一哥每走一步得停十步为了等她。
她背不动小七。
严冬从围墙那边翻了过来,待李何英子也下来之后,他快走几步追上慢吞吞的小七和一哥。也不征询小七的意见,抱起她往肩上一扛大步向南院宿舍楼走去。
被他扛在肩膀上的小七羞得找不着北,挣扎着捶着他的肩膀又敲又打:“放我下来。”
严冬充耳不闻。
“臭流氓,放我下来。”小七大吵大嚷:“你tm的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严冬突然停下来。
小七误以为她肆无忌惮的咒骂已然激怒了他,他会一气之下将她扔出去,忙噤声。她不说话时,严冬便扛着她继续往前走,但他一走,小七又开始破口大骂:“你个臭流氓,不孝子。你耳聋吗?”“快放我下来。”
。。。。。。
直到到了f栋门前严冬才将扛在肩上的小七放了下来。小七可能是骂得忘了形及至严冬放她下来时她没来得及住口,仍是没轻没重的:“你懂不懂尊老爱幼的,敢忤逆你妈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严冬一个箭步将她的双肩揽了过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俯身贴上她的唇。
两唇相对,将小七骂的话全堵了回去。
“唔。。。。。。”小七气得手脚乱舞,怎奈力气惊人的她根本不是严冬的对手,他轻而易举地将她的双手反剪在她身后。
也就是,她整个人都在他怀里。
这样活色生香的画面一哥仅仅在电视剧中看过,她试着去看已经追上来的李何英子的脸,那张脸此刻平静得有些可怕,愤怒、仇恨、还有杀气纠缠在一起,她的火焰怒不可遏地燃向严冬:“严冬,你是什么意思?”
严冬松开小七,脸上竟毫无愧色。
“呸、呸、呸!”回到宿舍后的小七一直待在洗濑台刷牙,郭佳询问地眼神看向一哥,一哥不敢说话,在电脑里打了一行字过去。
“被夺走了初吻。”
“啊!”后面是一连串惊叹号。
“谁?”郭佳也不说话,对着电脑噼里啪啦地继续问话。
“严冬。”一哥飞快地敲着键盘。
郭佳又打了一连串惊叹号过来,不是康裕么?停了一会,又补了一串:“刚才康裕来找过她,差不多把整个学院刨了一遍。”一想到康裕找不到人恨不能寻人启示贴满整个学院的神情,郭佳心有余悸。
“要告诉她吗?”
“待会吧。”郭佳偷偷瞄了一眼仍在专心刷牙的小七恨恨地想着,这样的狗血剧咋会出现的这样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