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雁阁门外,隔着老远看见那辆卡宴。
她便知,他到了。
他的品味即便是相距千里,相隔千年,她总是能靠直觉在几秒钟之内感应出为,她默默地站着,静静地看着,就像当年隔着老远看他离去的背影。
最终,她回过身对一哥说:“回去吧。”
是的,她不打算再进去了。
陈涛的话是对的,永不相见,时间能够沉淀一切。
“哎,钻石王老五啊,一哥。”
“小七,都到门口了好歹进去看看嘛!”尽管熊中胜再三邀她,各种激将她依旧不为所动,拖了一哥便往回走。一哥手里提的水煮牛肉已然凉透,她想的是还要不要带小七回母校看看。
小七的眼睛看向前方,开着车的她漫不经心地说道:“不去了。”
将一哥送回家之后
小七离开了雾州,回家的路上她再一次去了崇明墓园。
那个安静得有些荒凉的地方。
很久很久以前
她曾听过一个故事,关于彼岸花的,传说“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假如不是他,也可能是别人。
其实,结局都一样。
不管他对她曾经做过什么,爱就是爱,不会因为错不会因为伤害或者痛苦就变成恨。只是,她再也没有勇气也没力气去见他。她将车子停靠在路边,走在墓园的石板路上。
看着脚下不服输,有着一股无边韧劲誓要从石缝中找到一条活路的小草。
多像她的青春。
而那块石碑,其实她来过很多次。
那一年,大哥、二哥、三哥将她带来这里,初时,她很惊讶。很快又能理解他们的良苦用心,他们以为小七伤了头一时失忆所以才忘了严冬,其实她根本没有什么脑震荡,没有什么失忆。她能够清楚地记得一切,记得那个撞她的人,可,如果那种状态能让所有的人安心,能够让她有借口专心处理家事,将错就错又有何不可。
最痛最难受时,她的挣扎没能让眼泪掉下来,她才知,原来真正难受时是哭不出来的。每当,被一种无形的痛楚纠缠,她便会开车几个小时来这个墓园,在这块不记名的碑石旁边呆呆地坐上大半天,似乎坐在这里便能够安心,能够静下来。
几乎每一年都过来。
如今,能够解脱了吧!
十年了
她背靠着那块无字石碑上,任由眼泪一滴一滴淌下。
落在石板上,
化成一圈一圈的涟漪。
墓碑的不远处,有一株血红色的草在风中摇摇摆摆,似乎在昵昵细语:忘了我,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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