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啊——”
“我中弹了,救我!”
“啊——”
日军士兵的精准射击,很快就打得城墙上面的芦勇死伤惨重。
这些新兵,哪里又经历过一次真正的搏杀?
一看身边战友鲜血淋漓,脑浆破碎的倒在城墙上面死的不能再死,心颤的腿儿手儿顿时都吓软了,更加不敢露头射击。
此消彼长之下,城下的日军很快就把城上的芦勇压制得抬不起头。
“八嘎!”
“死啦,死啦地!”
随着一个个日军顺着梯子登上城墙,两人一组和用刺刀格杀城墙上的芦勇,很快就把满脸惊恐溃不成军的芦勇压制,分割,在一段段的城墙上面。
“射击,射击!打死这些倭夷!”
看到这一幕的梅东益,气得牙龇目裂,带领着几个亲兵就要冲出城楼去增援,脚下城墙猛然传来一道宏大的抖动。
上面的清军纷纷倒地。
“轰!”
日军工兵放置的炸药包,把九门口水城的城门炸的四分五裂,下面的冰层也被炸成无数的冰屑,露出大片的湖水。
“城破了!”
“逃喽!”
也不知道是哪处先喊的,听到城门处的爆破声以后,九门口长城上的芦勇顿时斗志全无,纷纷丢下沉重的抬枪,拿着手里的步枪,鸟统,朝着城下逃去。
而那些在城墙上,两头被日军用凶狠的刺刀堵住退路的芦勇,则是以着一副赴死的豪迈,‘呼啦啦’的直接跳下六七米的城墙。
大半不是被活活摔死,就是被摔得头破血流,断手断脚。
而那些运气好的,无损跳下去,一路小跑远逃的芦勇,则成为了城上满脸绝望的芦勇的榜样,纷纷下饺子一般的继续跳墙逃命。
城墙上的枪声很快就停歇下来,不敢跳墙的清军,就只得老老实实的跪着投降求饶。
而侥幸逃掉的清军,则是在日军紧追不舍的追击下,一窝蜂似的逃离九门口城池,朝着城西石门寨的驿道跑去。
“全军继续追击,放弃所有战马,收走所有精良的毛瑟步枪,杂物一律丢弃;目标直奔石门寨!”
立见尚文看了一下怀表,从八点攻击到现在城破,分针不过才走了二十六分钟,如同辽东之前的战斗一般,这些清军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不过愚蠢的工兵,居然把水城的冰层也炸碎了,使得帝国的战马无法通过九门口,只得忍痛放弃。
“司令,两边山岭的清军怎么办,还有这么多的俘虏?”
福岛安正望着正在逃向两边长城山岭高峰处的清军,估计不下三四百人。
“我们的目标不是占领九门口,更不是占领石门寨;而是通过它们,绕过山海关侧翼进行攻击。”
立见尚文大步的朝着长城走去:“所有俘虏全部枪毙!山峰的那些残军,等到栗饭的第19联队剿灭了山里的流匪,自然会进行第二次的清理!”
“统统枪毙!”
“射击!”
“砰,砰,砰——”
“我曹尼玛壁狗倭夷!”
“老子跟他们拼了!”
“砰,砰,砰,——”
近六百投降芦勇,在十分钟之内,被日军枪杀得干干净净,血水流满城墙和城池内的街巷。
看得逃到了两遍山峰的清军,人人胆寒,咒骂不止。
而跑到北峰的梅东益,更是气得老泪众横,大吼着要扑下山峰跟倭夷拼命,被身边将领们死死抱住。
“懦夫!”
立见尚文站在九门口城墙上面,望着南北两面山峰上面的清军,大声的下令道:“全军出发!”
“全军出发!”
“立即前进!”
随着一道道命令下达,不久,近三千日军通过木梯翻过长城,然后消失在西面的驿道之中。
“呼呼——”
不知何时,起了山风,吹得锥山岭上面的狼烟柱子,远远飘荡向西方。
春风料峭,分外寒冷。
在九门口的外面湖荡子里,孤零零的躺着二三十具日军的尸体,还有十几匹战马。
两边的山林子里面,也东一个,西一个的躺着日军的尸体。
此外,一片寂静。
“倭夷居然都走了,他们不要九门口么?”
站在山峰上面的清军看得发愣,搞不懂为什么日军费这么大的劲儿攻占的城池,居然到手就丢。
“他们是要去打山海关!老夫是罪人,百死莫赎矣!”
梅东益说着说着,就要往山峰下面的悬崖跳去。
“军门不可!”
“军门!”
一群将领手忙脚乱的把梅东益抱住,大声的安慰道:“军门三思啊——;山海关有三四万精兵,指着这千余倭夷兵,真是敢过去,也是羊入虎穴,送死无疑!”
九江河北支流,边门坡两河岔口。
日军北翼支队近1700名步骑,经过了四十分钟的急行军,在到达了北支流上游边门坡的两河岔口。
“大佐,继续朝西北行军十五里,就是秋皮湖,朝东北五里是青松湖;侦察兵昨夜已经对青松湖水岸一带完成侦查,没有发现清军的踪迹,秋皮湖方向的侦察兵还没有回来。”
“继续派出侦察兵,对四周一带仔细侦查;秋皮湖方向,出动一个中队的骑兵,去湖面周边搜寻,一旦发现清军,拖住他们!”
第19联队长粟饭原常世大佐,沉声说道:“既然没有回来,被伏击的可能性就非常大;假如真是这样,咱们知道了他们,他们也应该知道咱们能通过侦察兵的失踪,推断出他们的存在;全军立即加速,目标秋皮湖!”
“轰——”
这时候,一道磅礴的雷霆,从西南方向滚滚而来,在河谷山岭间激荡。
“这是什么声音?帝国缴获的清军小炮,怎可能打出如此的轰响!”
粟饭原常世猛然扭头南望,目光里面全是惊骇之色。
“而且这个方向,还不是九门口;”
作为一名优秀的骑兵将领,第5骑兵大队队长木村重少佐,对于声音来源,有着更加敏锐的方向感。
他骑在战马上面,连忙打开行军地图,对比着地形,震惊的说道:“这个方向似乎在碧云寺一带,距离九门口还有一定的距离;难道是清军在设伏阻击?然而清军在那里,怎么可能布置着如此庞大的炮群?”
“不是炮群,是炸药!炮群没有这么齐的轰鸣,而且就这一道;可能是清军在河道附近埋藏着大量的炸药包,八嘎,这群狡猾的清狗!”
听到没有紧随的轰鸣响起,步兵一大队长藤本太少佐,红着眼睛大骂:“这群山老鼠始终都是诡计多端,从来没有胆量真正的对决一场。”
听到藤本太的分析,粟饭原常世和木村重两人的眼睛,也开始泛红。
“八嘎!”
木村重更是气得破口大骂起来:“这群无耻的清狗,简直就是军人的悲哀!懦夫,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