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尘受到了萧远山的喝斥,但并不因此就退缩。武侯府的荣耀,该争取的,还是要争取。
“大胆,竟敢跟国君陛下这般讲话?”大殿上的两名护卫,在听到萧尘那有点不恭的话语后,便抽出手中佩剑,势要将萧尘喝退。
就在这时,云战挥手制止了护卫的行为:“退下!”
“是!”两名护卫躬身退了下去。
有点疑惑的盯着萧尘,云战道:“萧尘,你刚才说,要为武侯府讨一个公道,难道,本王做了什么对不起武侯府的事?”云战神情凝重。
在云战眼里,萧尘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可他身后,站着的是武侯萧远山,虽说近几年武侯跟王族的关系有点僵,但是,在整个火云王国,武侯萧远山的声名,不可谓不大。
是以,对待萧尘,就算云战贵为一国之君王,也要对其忌惮三分。
“国君陛下,您英明神武,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武侯府的事,但是,近几年,武侯府却日渐式微,这难道不是因为,奸佞小人在您跟前进了谗言?”
说话之间,萧尘转头看了观礼席位上的罗格一眼。或许是因为心虚,罗格竟然有点慌张的躲开了萧尘的眼神。
“奸佞小人?萧尘,你说话,可不能信口开河啊!”云战有点惊慌的道。
若是真如萧尘所说,武侯府的衰落,是因为有小人,在国君陛下跟前进了谗言,诬陷了萧远山。那么,国君云战,势必会落一个,忠奸不辨、昏庸无能的名头。
是以,针对萧尘所说的一字一句,云战都要将其落实。
“臣下所言,句句属实,这几年,父亲大人总是得不到国君陛下的重用,难道陛下不想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萧尘言辞犀利,眼神尖锐。
“什么原因?难道不是因为,武侯身患隐疾?”
“身患隐疾?呵呵,父亲大人南征北战,身体一向硬朗,怎会身患隐疾?”
“马世仁!”云战突然脸色铁青,怒喝道。
“末将有罪,末将有罪啊!”看到国君陛下动了雷霆之怒,马世仁急忙从观礼席位上跑向大殿中央,然后跪了下来,哭丧着脸,诚恳的认罪。
“好你个马世仁,竟敢离间我跟武侯之间的君臣关系?我就说嘛,好端端的,武侯怎会身患隐疾,多次问你,你却说,武侯自从身染重病,便想要辞官归乡?”
自从跟王族的关系疏远之后,萧远山便一次都没有去觐见国君陛下,至于原因,不得而知。
这次王族的岁末考核,萧远山一开始也不打算来,但为了见证,自己疼爱的尘儿能有出息,他便前来观礼。
“奸佞小人,差点损我王族一臂。”云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即,怒喝道:“左右,将马世仁推出午门,斩首示众,让天下人看看,诬陷忠良,是何下场?”
“遵命!”云战的左右护卫,立即便将马世仁,扣押了起来。
“等一下!”萧尘对着高坐于王座上的云战拱了拱手,道:“陛下,马将军与我武侯府,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为何要诬陷,为何又这么快认罪?”
“这……”作为国君,云战的城府自然非一般人能比,但在萧尘跟前,云战好像显得有点怯懦,面对萧尘那坚毅如铁的眼神,他一时竟也乱了思绪。
“马将军这么快急着认罪,莫不是别人的替罪羔羊?”说到羔羊二字的时候,萧尘又转头瞥了罗格一眼。
上次遇见那个杀手,带着罗家的令牌,萧尘便猜测,或许武侯府这几年衰落,与他这个罗世伯有关,当然,他也仅是猜测而已。
不过,先前他盯了罗格一眼,却发现罗格有点做贼心虚,不敢与他对视,这无疑证明一点,武侯府衰落的原因,决计与罗家,脱不了干系。
再次被萧尘这怀疑的眼神盯着,罗格仅是慌张了一瞬间,便镇定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显得气定神闲。
经过萧尘这么一提醒,云战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对着大殿下方的马世仁,喝道:“马世仁,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王城禁军统领,怎敢与武侯府为敌?说,是谁指使你,诬陷武侯的?”
微不可察的盯了罗格一眼,马世仁好像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抬起头来,一副壮士断腕的豪迈模样,道:“陛下明鉴,末将一人做事一人当,并没有受谁指使。”
“一人做事一人当?那你说说,为什么要那样做,武侯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云战道。
“武侯爷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和他,并没有什么恩怨,只是,只是……”马世仁摇了摇头,显得有点难以启齿。
“只是什么?本王面前,难道你还要隐瞒不成?”
“陛下,末将不是人,末将不是人啊,末将觊觎武侯爷的尊贵地位,所以想着,等武侯失了势,末将便能取而代之,现在,事情败露,我只求陛下赐我一死。”马世仁堂堂八尺男子汉,这一刻,却哭成了泪人儿。
“父亲!”突然,从观礼席位上,跑出来一名少年,跪在大殿下方,对着云战哭嚎道:“陛下,请求您赦免父亲,这么多年,父亲为我火云王国,兢兢业业,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请陛下念在父亲这么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饶过父亲一命。”
这少年,正是马世仁之子,马小杰。
“哼!饶过你的父亲?就凭他诬陷忠良,足以让他死上一百次,现在,不诛连你们马家,本王已是格外施恩,你莫要再言。左右,还不将此人推出去斩首示众?”云战怒道。
“遵命!”
“等等!”萧远山急忙从人群走出,拱手对着云战一拜,道:“陛下,这件事错不在马将军,错在微臣,是微臣确实身患隐疾,马将军并没有诬陷微臣。”
“父亲,你为何这么说,你哪有身患隐疾?”萧尘悄声对着萧远山嘀咕道。
“尘儿,你这么鲁莽,锋芒毕露,你可知道,你差点闯下大祸,现在,还不赶紧退下!”萧远山横眉冷目,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闻听此言,萧尘突然如醍醐灌顶,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当即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流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