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像是情侣是吗？”
凤妃媗将凌楚楚心里的想法道出，凌楚楚有些不好意思，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西域鬼城的圣女，一辈子不会老。顶着这张脸活到死，想想还真是挺悲哀。”
“一辈子不老那不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事吗？省了多少美容费。”
凤妃媗知道凌楚楚是故意逗她开心，笑着道：“可是不能陪自己爱的人生老病死，又有什么好！”
凌楚楚心底挺震惊，挺凤妃媗这么说，难道她有爱人，并且那人已经先他一步离去。
这事她也只敢在心里想一想，哪里敢开口去问。
两人这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就到了晚饭时间。
吃过晚饭，凌楚楚和君君回了房间，凤沧准备同他们走的时候被凤妃媗叫了去。
母子两人坐在庭院的石桌前，凤妃媗给凤沧倒了杯茶。
“是不是我不去找你，你就不回来看我？”
“没有！”
“还说没有！那为什么你不肯带她去鬼城？”
凤沧沉默片刻后道：“她怀孕了，禁不起折腾。”
凤妃媗吊起眼角，“我看你分明就没打算让她去。那些老家伙可都等着见她呢！你躲得了初一可躲不了十五。”
凤沧将茶盏放在石桌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我确实没想过让她去。”
“你……果然承认了。”
凤妃媗抬手控诉般的指着他，“你竟然连亲娘都骗。”
凤沧眉目不动，只那么看着她。
一双凌厉的双眸让凤妃媗软了气势，“你要理解我们，日子太无聊，难得见到一个不一样的，你总要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不是？”
“她是我老婆！”
凤沧言简意赅的指明。
凤妃媗点头，“这我明白，她是你的心尖宠，谁都不能欺负她。老家伙们也就是见见她，又不会让她少了一根毫毛。”
“那也不行！”
凤沧想都没想一口回绝。
凤妃媗冷哼一声，“你这个孩子真是一点也不可爱，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告诉楚楚，咱俩可是有约定过。”
凤沧不为所动，他从石凳上站起来，“母亲，我先回房了。”
“嘿，你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
凤妃媗这厢正喊着，凤沧已经大步离去，只留下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呢！”
凤妃媗嘀咕一声，气得连茶盏都端不稳了。
惜月和怜星走过来劝她。
“夫人，您是知道少主的脾气，就不要再逼他了。”
惜月看向怜星，示意她也劝劝。
怜星随声附和，“惜月说得对，少主那么疼少夫人，怎么可能让她被那些老家伙调侃。”
“那怎么能叫调侃呢！只是认识认识见个面，再说那几个哪个不是沧儿的长辈，长辈见晚辈的媳妇儿有什么不对？”
凤妃媗说得理直气壮，“虽然他们有些小毛病，以整人为乐。但都能分出轻重，对楚楚不会下太重的手，顶多就是与她开个玩笑。”
惜月和怜星对望一眼，心想，就这么简单？
凤妃媗抿抿唇，“他不答应，我就找楚楚商量。已经快到家门口了，没有不进家坐坐的道理。”
“夫人，少主要是知道您拿少夫人与人打赌，他会生气的。”
“谁说我拿楚楚打赌了？”
惜月和怜星看她死不承认，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劝解道：“少主这么疼少夫人，恐怕真不能如您所愿。再说现在少夫人有孕在身，确实禁不起折腾。”
凤妃媗撇撇嘴，凌楚楚怀孕了，确实不能同她开玩笑。她不情不愿的道：“行了，我知道分寸。”
凤沧回到房间的时候，凌楚楚还没睡，坐在桌前正等着他。
君君已经被仆从带去隔壁房间，凤沧回来的时候看了一眼，见怜星正陪着他，君君已经睡着了。
凤沧看向凌楚楚，问道：“你怎么不睡？”
凌楚楚朝他招招手，“我等你呢！”
凤沧在她身边坐下，“一刻不见我就不踏实吗？”
凌楚楚嗔了他一眼，“臭美！”
凤沧捏了捏她的脸，“有什么想问的？”
凌楚楚挺挫败，每次凤沧都能猜出她心里的想法。
“确实有问题想问你。你母亲怎么这么年轻？”
凤沧纠正她，“是咱母亲。”
凌楚楚改了口，“是咱母亲，她怎么这么年轻？”
“西域鬼城的圣女一辈子都不能结婚，如果结婚生子，这辈子都不会老。这算是对圣女不忠于鬼域的惩罚。”
凌楚楚掩嘴笑了起来，“你别开玩笑了，这是惩罚吗？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就是这辈子不老。你去过现代，看到那些女人为了保持青春永驻，在脸上打了多少玻尿酸。”
凤沧将凌楚楚揽进怀里，“如果无法与心爱的人一起感受生老病死，那永远的年轻又有什么意义？”
凌楚楚震惊的望着他，这番话今天她听凤妃媗说过。
那时候凤妃媗虽然在笑，但依旧能感受到她笑容里的无奈和苍凉。
凌楚楚不禁好奇起来，“母亲当时为何离开先皇？”
凤沧低头看她，淡淡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凌楚楚眼睛亮亮的，“我能理解为他们曾经很相爱吗？”
“圣女不允许与人通婚，除非有人经过考验闯阵成功。当年，父皇也曾来鬼城闯阵，不然又怎么能带走母亲。”
“那为什么没走到最后？”
凌楚楚听说的是先皇抛弃的凤妃媗，凤妃媗负气离开，走的时候已经怀了凤沧。
原本她以为只不过是一场政治婚姻，没想到先皇和凤妃媗还是有过一段情。
现在想来，似凤妃媗这样的女子，哪个男人不爱？可先皇为何不懂得珍惜？
“母亲长得那么漂亮，我是女人看了都心动，先皇为何始乱终弃？”
凤沧捏了捏凌楚楚满是不解的小脸，“身居高位的人总有一些他们解决不了的无奈，母亲忍受不了父皇对她的不忠，所以才选择离开。”
凌楚楚听明白了，或许一开始先皇很爱凤妃媗，可为了稳固江山，他不得不接受联姻，不得不阔张后宫。
凤妃媗那样高傲的人，又怎么可能与其他女人共侍一夫。与其待在他身边每日品尝痛苦，倒不如放手离开。
或许相濡以沫对他们来说才是煎熬，相忘于江湖才是他们最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