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晨曦还没有消失。
东方孤和夫人依依话别,率领卫队出发,昨天晚上联系好的红衣大炮已经运到,不过那些大炮都太过笨重。幸亏仿制的时候多留了一个心眼,没有整体锻造。反而分成好几个部件,要不然运输可就成问题了。
但即便如此,几十门大炮也用了数百辆马车,东方孤看着门前的一长串马车苦笑不已。
他纵马上前,命令卫队仔细看护好每一辆马车。永篷布盖得严严实实,这些可都是秘密武器。
正准备出发,和夫人挥手道别,却见一道小小的身影蹿了出来,就向自己怀里面跳。东方孤呆住了,抬起的手在半空中半天没有放下来。
府中除了自己的宝贝儿子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不过这小子不是整天埋在书堆里么,怎么有空跑出来?
也顾不得怪异,眼下军情紧急。斥道:“快回去,不得胡闹。”后又觉得语气严厉了些。可不是妻子的眉毛都有些皱起来了。温和的说道:“儿子乖乖的在家里等,爹爹很快就回来了。”
没想到儿子在怀里面扭了扭,娇声撒娇道:“孩儿在家里呆的有些闷了,就随爹爹出去散散心好了,您不会不答应吧?”
东方孤顿时惊讶不已,自己这个儿子少年老成,正经的不得了。看书的时候还随口指点江山,和正经讨论兵法的时候一脸认真,谁都不会以为他是一个小孩。奇怪的事情夫妻俩都见怪不怪了,可是却从未见到过现在这种天真孩童的模样,但随即怒道:“这是上战场,你一个小孩捣什么乱!遇到危险怎么办?”
东方天剑嘴一扁,身形晃了晃,然后手里面多了把金钗,朝远处那个茫然的丫鬟努了努嘴,示意来源:“以孩儿的功夫,天下都可去得,何况哪里还有比爹爹身边更安全的地方?”
东方夫妇也是习武之人,自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万分惊骇,对这个孩子实在是无话可说。
夫人柔声道:“剑儿不比常人,让他去见见世面也好,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东方孤虽然觉得有点儿戏,但想到自己和儿子辩兵书输多赢少,不禁咬了咬牙,也罢,就让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战场,便答应了。
天剑欢呼一声,又怎能想到父亲答应的原因,竟是要找回自己的名将尊严?
车队开动,绝尘而去,留下东方夫人在原地远眺,为丈夫和儿子的安全担心,直到再也看不见踪影。转身把那个丫鬟招来,递给她金钗。丫鬟一脸迷惑:不是起床时候才插上的么,怎么到夫人手里面了?跟着夫人进了院子。
天剑一脸兴奋,脸上露出邪邪的笑,扮小孩,简直爽翻了。
……
卫城距离山海关不过一天的路程,可是大炮笨重又要保密。需要不断派出人手侦查周围的情况,恐怕需要走上两天。东方孤焦急起来,早点赶到关口浩布置。可是却没办法,这次运的东西不能不小心。
天剑看在眼里,心中暗暗好笑,也不去和父亲打招呼,独自在一辆马车里面仔细的研究着大炮的构造。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是陌生的,以前倒是见过火铳,好像是江南霹雳堂的产物,不过射程不远装填也费劲,对江湖人来说还不如暗器方便,也就没怎么在意。
这个大家伙是大号的火铳吧?着尺寸也太巨大了点,就是不知道威力怎么样。自己倒是问了旁边的人,那些家伙见自
己是小侯爷倒是客客气气的,可对大炮的事情却打死都不敢说,说是侯爷严令,泄密者死。算了,反正过几天就看到了,3没必要到父亲那儿去丢脸,恐怕还得受到奚落。
车队静静前行,马蹄阵阵。蓦地天剑听闻树林中疾声纷纷,目光一凝,有大批高手在附近赶路,还是小心为妙,急忙下车纵马向父亲赶去。
东方孤看着儿子小小的身影在一匹高头大马上面晃来晃去,觉得好笑,这也太不对称了吧,见他心事重重正想问有什么事。
此时,前方探路侦查的一队骑士赶来,焦急万分。
领先一骑上前行礼道:“侯爷,附近有大批武林人士出没,听说他们是为了追杀魔宗余孽而来。请问是否要将他们驱离?”
“这些武林人士,国家民族正处于水深火热中,居然还有闲心思内斗。”东方孤怒其不争,“急命附近驻军抽调两万
人来援,卫队上下警戒不可松懈。”
“不是说为了追杀魔道人士么,还这么紧张干什么?”天剑不解道。
“我如果想要袭击这个车队,找什么借口都行。领军什么都要考虑的到,如果没有必要,一成的险都不要冒。”略带嘲笑的瞟了儿子一眼。
天剑干生闷气,无从反驳。
魔宗余孽?自己也算是吧,总不会是来追杀自己的。
等一下,记得当年在群雄面前宣布解散魔宗时,曾与他们有过约定,白道从此不得再以诛魔的罪名对魔宗弟子大加杀戮。现在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阴了自己还不够,居然要将自己的手下赶尽杀绝?顿时气得脸色发白。
云诗,武林盟,你们也太过分了吧。虽然自己悟透天道,看透生死明白因果。自己前世太过嚣张才落下的报应,机缘巧合之下才能达到此新境界,还可以重新体会人间亲情。所谓魔宗宗主是前代宗主从孤儿里面挑选的,说不定是从人家里偷出来。现在重新经历天伦之乐有着太多的感恩,本身对他们早无恨意。
可这都是对自身而言,与那些弟子何干。当年解散魔宗一方面是为宽云诗的心,但另一方面,也确实是想化解魔宗与白道之间长期的纷争。毕竟,冤冤相报何时了?但如果因为自己解散了魔宗,从而导致魔宗弟子被赶尽杀绝,那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