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了一会窗户,陈飞扬基本明白大半。?随?梦?.lā
这三个老女人一个是婆婆,两个是一直没出嫁的姑姑,这家的儿子死了,还抬进来一个年轻的大姑娘!最可怕的是要把大姑娘下身那处给缝上,那是什么地方,男人的窟啊,奶奶的,真是婶婶可以忍,叔叔不能忍,咋能这么糟蹋人呢!
陈飞扬虽然只是一只猥琐的狐狸精,可他觉得自己特别善良,连墩子那样没多少道行的傻松鼠都能欺负他,不行,俺得除暴安良,啊,不,俺得英雄救美。
要是按照陈飞扬过去的性子,一定就直接冲进去将这大姑娘拉出来,把三个可恶的老女人暴打一顿拉倒,但是他可是在沪城这样的十里洋场大城市熏陶过工作过的人(兽),要做到以德服人,以骗服人,想到这里,他咬咬牙使使劲,瞬间变成个白发慈祥矮胖的老婆婆,浑身发出阵阵金光,手里还拄着个龙头拐脏。
这光芒穿过窗户纸,屋子里的人自然也看到了,那大姑娘用力磕着头:“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救救我吧。”那婆婆愣了一下:“哪有什么观音菩萨,要是真有神佛这些年为什么不来救我们,不劈死这地方的恶人!”
她声嘶力竭,样子非常吓人。
姑娘吓坏了,死死地抓着她的腿:“娘,放过我吧,我一定好好守节。”
“孩子,听姑姑一句劝吧,这都是为你好,等你像……像姑姑们这样一身的病就后悔了。”一个姑姑叹口气,“这都是命,这就是这个村子女人的命,我们怨只能怨自己命不好,投胎在这恶魔村。你为什么非要嫁过来啊,傻孩子。”
“呵呵呵,俺,啊,不,我只听过仁义村,什么时候这里成了恶魔村了?”陈飞扬故意勒紧了嗓子,慢条斯理地说。
这声音不大,屋子里四个人听到却如同晴天霹雳。
姑娘大哭:“观世音菩萨救命啊。”
婆婆怒道:“哪里来的老婆子,滚出来。”
一个姑姑说:“嫂子,怕真是天上的神仙看到咱们受的苦了。”
另一个姑姑则一把拉开门,探头看外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飞扬有心要展示神迹,嗖地一下从门里飘飘悠悠地进去了,那婆婆见他脚不沾地也愣在当场,两个姑姑急忙跪下:“菩萨,菩萨救命啊。”说着还用力去拉她们嫂子,要她跪下,那婆婆醒悟过来,也急忙跪下去:“菩萨救命啊。”
陈飞扬胆子大脸皮厚人也猥琐,但还是很怕天雷劫的,可不敢随意冒充菩萨,努力挤出老母亲般的慈祥微笑:“那个,俺,不是菩萨,俺是新来的土地婆婆。”
土地婆婆还有新来的?
这些山村妇人,一辈子都被困在闭塞的村子,也听不懂这些,听说是土地婆婆,便不住磕头:“土地婆婆救救我们这的女人们吧,我们苦啊。”
“好说,好说,你们别哭了,哎呦,这么大岁数,鼻涕眼泪一起流,哭的实在太恶心了,还是小姑娘好啊,小姑娘哭起来都这么娇滴滴的,叫人心疼的慌。”说着拉着姑娘的手,“来,小姑娘给婆婆说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哎,这哭的,真可怜。”
婆婆用手擦了一下眼泪:“土地婆婆,这些年我们村子女人的苦,您一定都看在眼里。”
陈飞扬抚摸着小姑娘滑嫩的小手,眼睛翻白:“俺是新来的,你们村土地婆婆私奔,啊,辞职走了好些年,俺今天才走马上任,进村就听到你家狼哭鬼嚎的,到底出啥事了?跟一个小姑娘喊打喊杀的,来,孩子,婆婆疼你啊。”
婆婆这才想起这土地婆婆进门就说了自己是新来的土地婆婆,旁边那俩姑姑抱着陈飞扬的腿哭道:“怪不得这么多年我们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语啊,原来本地的土地不在家。”
几个乡村女人将陈飞扬当成了真正的土地婆婆,七嘴八舌诉起苦来。
陈飞扬拉着姑娘坐下,一挥手说:“挑一个人来说,不要一起说,吵得俺头疼。”
“是这样的,土地婆婆,方才我们三个是要把她下身那处缝上。”
陈飞扬忍着愤怒,装出一副担心的样子:“缝上那地方,那一撒尿拉屎的可疼,搞不好都要迸开呢,疼。”
“那也是没法子,缝上,长几天那线就长肉里了,这村里的人要想糟蹋她,也免受了不少的苦楚。”
婆婆叹口气。
“对,不会坏孽种,更不会生下来被他们打流产坏了身子。”
“像我们俩,一辈子都困在这,被他们糟蹋了二十年,一直到老了安生,这身子也毁了,腰疼的直不起来。”两个姑姑在一边帮腔。
“谁?谁糟蹋你们?”
陈飞扬听着心里有点发寒。
这三个女人真当他是土地婆婆,再加上都是女人,咬咬牙,多难堪的事情也都说了出来。
婆婆咬着牙说:“这村子的男人,从族长开始,只要不是自家的,就都能来糟蹋,有时候还有自家的叔伯,他们不是人,都是魔鬼,这村子的每个女人都要被他们糟蹋。”
“不对啊,俺看你们村子口不立着两个牌坊吗?两个贞节牌坊,怎么能有这种事呢?”
一个姑姑啐了一口:“那一个是我们远房老伯母的牌坊,我们这老伯母是秀才家的女儿,嫁过来夫妻恩爱,族长他们要糟蹋老伯母,我们那伯父是读书人,说他们所做于禽兽无异,被他们给害死了。老伯母守了寡,为了独子能活下来忍辱偷生,他们还恬不知耻的给老伯母报了节妇!可怜我们那个大堂哥,因为伯父家世代书香有些钱被族人惦记,他们日夜折磨伯母还下毒害死了大堂哥,逼迫着嫂子嫁来守望门寡,嫂子发现了他们的阴谋,用热油毁了自己的脸,他们还是没有放过嫂子。”
“还给嫂子立冰清玉洁的牌坊,哈哈哈,天下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吗?
另一个姑姑说着说着就哭起来。
”何止外嫁的媳妇,就是我们这本地的姑娘,只要长到十多岁,无一例外都遭到他们毒手。”
“他们到底是谁?”
“所有人,这村子里所有的男人,我们的族长,叔伯、兄弟、侄儿们!”
那姑姑的声音像是一条蛇,悄悄爬上人的脊背,陈飞扬忍不住狐毛都立起来,这事……也太邪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