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说过你不得有任何欺瞒,否则会反噬的。”
店主黑纱覆面,嘶哑的声音不带一点情绪。
“店主,我只想找到那个男人,多少钱都可以。”
候洁儿苦苦哀求。
“你又是何苦?那可能只是个骗子。大概是觉得骗不到你什么,自己放手了,你何苦非要去揭开事实真相,也许最后是自己的伤口被从重新撕开鲜血淋漓。”
店主叹口气。
“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他。”候洁儿说到这脸还红了一下。
“侯女士,你今年十几岁了说喜欢?”店主笑了,笑声依然粗哑难听。
“我知道,我这个年纪我的经历是不敢轻易说喜欢谁的,可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我只想找到他,问问是不是真的喜欢我,或者说有那一刻是喜欢过我的。”
“那有什么用。”店主冷笑。
“他没有骗我,他借给我五十万……”
候洁儿努力想说服店主。
“侯女士,你莫要忘记,就在前段时间你恨陈哲莹恨的要死,不惜花多少钱都要她身败名裂呢。”
“店主,我知道你一定在嘲笑我,笑我朝秦暮楚,我这十来年也跟过几个男人,每次都是为了生活,心里藏着算计,可是这次我是真真切切觉得自己喜欢一个人,不掺假的喜欢。”候洁儿说着说着脸红了一下。
真是稀奇,叶限心想不知召南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能将这女人蛊惑成这样,这种交际花一样的女人早都不相信世间还有真情了,竟然对召南这么痴情。哼,一定是那五十万的事。
想到这,叶限的心又开始抽搐,可恶的女人,明明要你三十万,你偏要借五十万,这钱我一定要从召南的薪水里扣出来,拿老娘的钱去勾搭女人,天下哪有这么美的事!
“我这是帮人报仇的不是找人的,找人的事你还是去警察局吧。”叶限坏心眼地喊了一声,“召南,帮我送客。”
一个男子走出来做出请的姿势。
候洁儿无奈地叹口气:“店主……”
“侯女士,你我的缘分仅限于此,从此我们再无瓜葛,之前一切你都忘记吧。若有半句泄漏,我不会轻饶。”
店主沙哑的声音传来,粗粝冰冷像是被砂纸打磨过。
侯洁儿含着泪低着头走出去,她清楚这店主神秘莫测能力更是莫测,没有店主帮助,她是真的找不到邵先生了。
一切都像是做了一场美好的梦。忽然就遇到邵先生,他无条件的帮她,在黑夜开车送她,守在门口只为看看她。她去找那介绍邵先生和自己认识的老情人,却发现那人也不见了,据说欠了人钱,被高利贷追讨,早都跑的无影无踪了。她抱着最后的希望来找店主帮忙,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走出未寒时的一瞬间,她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
“侯小姐,再见。”
那送她出来的男人低声说道。
声音有点熟悉。
侯洁儿转过身,却对上一张陌生的脸。
这男人个子很高,和邵先生差不多高,可邵先生是黝黑的脸,细长的眼睛,这男人却是皮肤白皙,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远没有邵先生看上去宽厚稳重。
她点点头,低着头往前走。
召南看着她的背影,也叹口气:“真是……”
真是什么,没有说出来,因为下一秒已经传来叶限的喊声:“召南,我要从你薪水里扣钱!”
小武进来时就听着后屋在争执着什么,叶限似乎要扣召南的薪水,召南据理力争,埋怨叶限吝啬如严监生。
小武一听严监生,不仅想起明清文人笔记中的奇怪故事,忍不住握紧拳头,他认定今天没有听错,那会真的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上吊的事情你也找我,我又没有办法叫死人活过来。”
叶限听完小武讲述的大概情况,连连摇头。
“不,不是因为这件事,我是想请你帮我看看,那屋子是不是有……有点别的东西。”
小武犹豫一下还是说出自己听到女子声音的事情。
叶限笑道:“哎,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种事你不去找你们武当道士念经驱鬼找我来干嘛?”
小武有点不好意思,低声说:“我们武当弟子是不太会那种事情的。”
“那我也不会,我可不知道驱魔驱鬼的事。”
“我想你总和人签订契约收集灵魂,也许这个是一个很奇怪的与众不同的灵魂,是你所有收藏品中少见的灵魂。”
小武试探着说。
他知道叶限的脾气一个是认钱,一个是喜欢玩,好玩的神奇的事情她都感兴趣。
果然,叶限眼睛一亮,接着又摆手:“算了,累了,懒得管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记得有一些清代笔记小说中都有类似的故事,吊死鬼找替身的事,我站在凳子上,真的明明白白听到一个女人诱导我将头套上,还说了两遍,可我旁边的法医却什么都没听到,那屋子很是古怪。”
“既然诱导人自杀找替身,那这叫什么香香的妇人自杀了,那吊死鬼不是找到替身可以转世轮回了?怎么还能继续叫人自杀呢?”召南插嘴道。
“是,我当时惊讶万分,总觉得这绳套场景在哪里见过,回到警局我在档案室翻找了一下午,终于翻出了一件陈年旧案,是二十年前的案子。那时很多现场没有拍照,有些是当初画的画图,这两个绳套自缢的事情大概比较少见,这个案子的现场画的很清楚。两根绳子挂着,每根绳子都打了一个结,死者穿的是绣花鞋丢在凳子不远处,左右各一只,我都带来了,你们看。”
小武从文件夹掏出一张照片和一张铅笔画,放在桌上。
召南拿起仔细一看,点点头:“果然是一样的,只是一个人穿的绣花鞋,一个穿的拖鞋而已。”
“都死在同一间房,现场一切都是一样的,这事情实在太诡异,叶小姐,这些你都不感兴趣吗?”
他说着又拿出一张照片一幅画继续给叶县解释道:”看,这照片是今天死者的颈部淤痕,三道索沟都是向上的痕迹,这画是二十年前死者的颈部伤痕,也是三道索沟。不同的是其中一根是向下的,自杀身亡不可能有向下的索沟痕迹。二十年前是谋杀案。“
”你的意思是,那屋子里的鬼是个冤鬼?“
叶限问。
”对,既然是冤鬼去见见她,也许能把她的灵魂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