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是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毕竟极北雪原这个地方本就是人迹罕至、地广人稀的,就算是黑铁要塞的人都是不会走到这个鬼地方来,所以他们也没觉得一路过来冷冷清清没碰到人有什么可奇怪的,可是随着逐渐接近黑铁要塞的路程上仍然是一个能活着喘气儿的都是没见到,大家心里面就开始打鼓,他们本就是嗅觉敏锐的聪明人团体,就算是之前连番大战取得胜利也没有得意忘形到了失去了基本判断的地步,所以他们很快的就是感觉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一行人在黑铁要塞之外停下了脚步,每个人神情凝重,望着远方的黑铁要塞那巨大漆黑的城墙,它宛若蜿蜒的巨龙就这么沉默而坚韧的守卫着那座城市,但是一直以来沉稳沧桑的气质却被另外一种诡秘的气氛所笼罩,黑铁要塞上方已经是有巨大的乌云凝聚,灰蒙蒙一片,看着就是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他们心中的不对劲儿几乎要喷薄而出,镇守军们是反应最为激烈的,因为对他们来说黑铁要塞不只是他们镇守的地方,更是他们的家,他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对自己进行着最残酷的磨练,承受着常人难以想像的痛苦,把身体锻炼成钢铁一般,连意志都是在恐怖的地狱训练之中锻炼的坚不可摧,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磨炼和麻木感,这一切不只是为了所谓的责任和使命,最初的本心,只是因为他们想要保护黑铁要塞中的人,只是为了守护这个世世代代赖以生存的家园。
是的,黑铁要塞的镇守军从未有过外人,除了黑先生之外,他们全部都是黑铁要塞中土生土长的人,甚至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普通人经受了魔鬼训练和考核之后被收容社授予了一定的资格之后才顺利的成为使徒的,这其中千难万苦难以想象,钢铁意志加钢铁身躯就是黑铁要塞镇守军的真实写照。这样的男儿们,流血不流泪,可好多人的眼圈儿甚至都是红了,他们不是无知无觉的机器人,更不是什么神灵,终究只是有血有肉的人罢了,甚至因为黑铁要塞异于外界的团结气氛,这里的使徒是亲人,也是战友,不像是外界的使徒只专注于自身修炼,所谓的责任和使命于他们而言更多的是来自于本心中对于自己的肯定以及世界对于使徒墨守成规的规则束缚罢了,而黑铁要塞的镇守军只是单纯的为了守护而已。
有人都冲动的忍不住想要冲出去,而黑先生。喝止他们:“你们难道忘了第一天加入镇守军中的时候,我跟你们说过的话了吗?你们说过怎样的誓言,难道都忘了吗?!成大事者,必有静气,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你们受过的训练难道都是被狗吃了吗!黑铁要塞出事,我和你们一样着急,但是事情没有摸清楚的情况下,谁也不准轻举妄动,否则的话就是导致了什么不好的后果,你们以为自己能承担的起吗?!凭什么来负责!”
话不好听,但是他却是真真实实的振聋发聩,所以所有的镇守军都是安静下来,明远眯着眼睛若有所思的模样,埃里克森大师好像也和他想到了一起去,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同时感觉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只是埃里克森大师是真的十分担心忧虑,而明远和他不同,只是担心这后面有什么幕后黑手的话就是会影响到自己和宁清秋的后续计划,他们来这里是为了接走一批人,而不是想要继续给收容社卖命,但是如果真的遇到了突发情况难道还能在战场上袖手旁观不成,那就只能被敌人剁成肉酱了。
宁清秋向来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她虽然也有耐性,但是那是在必要的情况下,可如非必要的话自然是片刻都按捺不得,这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拖拖拉拉拖泥带水可不是她的风格:“你们看出什么来了,直接告诉我们吧,大家一起集思广益,才能想好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境。”
虽然觉得这事儿一茬一茬儿的都是不断气儿真多,但是也没有怕事儿的,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难道还有他们解决不了的问题吗,其他的使徒也是做这样的想法,毕竟才刚刚收服了暴风雪,大家自然还是有底气说这样的话的也确信他们确实可以做到,就是不知道这黑铁要塞之中到底是发生了何等的变故。
埃里克森大师在这一群人里面是最有发言权的,或者说他说话是所有人都是听得进去的,明远的地位相对而言还是要尴尬许多,所以这个时候就算是他也看出来了城内的情况,却也不适合在这里多言,除非大家问到他,所以埃里克森大师主动的站出来说:“大家应该都听说过瘟疫行者这一脉使徒吧,他们的出现就代表着灾难,这一脉的人性格暴虐,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是真正的彻头彻尾的疯子,除了他们自己之外,所有的普通人和使徒以及活物对他们而言都不过是蝼蚁罢了。他们散布瘟疫带去疾病,出现就象征死亡和灾难,没有朋友,亲缘断绝,可谓人不人鬼不鬼,是所有的使徒排斥的存在,曾经有一段时间都是被我们联合起来剿灭干净,在整个大陆进行追杀后已然销声匿迹,这已经过去很多很多年了,但是几十年前却是死灰复燃,而且每隔一段时间都有新的瘟疫行者行走人间,屡禁不绝,屡杀不止。如今黑铁要塞上方正是盘旋着瘟疫之气,我所料不错的话,正是瘟疫行者在其中作恶。”
众人尽皆哗然。
黑铁要塞镇守军每一个人都是义愤填膺,胸腔之中满是愤怒,几乎要焚烧掉所有人的理智,瘟疫行者的存在很可能就是这样黑铁要塞变作是一片死城,如何不叫人胆战心惊,一个瘟疫行者,比起半个真理教都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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