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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顾南西 8402 2024-05-20 09:16

  萧亦莫轻喃,容颜白得透明,全是荒凉:“闻柒,可否等我?”

  话,随着风飘远,他纵身,跃下了悬崖,浓浓缭绕的黑雾,将他的身影湮灭。生死相随,黄泉碧落,其实,并非难以抉择,不过奈何不得情深。

  夜了,点点星子,漏过巫汀崖厚厚的雾霭,在乌黑的藤蔓上映下隐约的碎影,似有若无,斑驳轻轻摇曳。

  巫汀崖下,风起,男子御风而来,掖起黑色的衣角,染了泥,还有些许血红,一身风尘,大大的兜帽下,是一张生若惊华的容颜。

  “她在哪?”

  嗓音,慌促,低沉,极是醇厚。

  枯藤下,昭然女帝骤然抬眸,惊慌,转瞬轻笑,眼底,是肆意了的痛快,她嗤:“你来晚了。”扬唇,得意地讥讽,“这张脸,真的是一模一样呢。”

  绝色绝代,倾国倾城,在北沧,有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秦褚,秦褚……

  他该将他千刀万剐的。

  “我的女人若有分毫损伤,千百倍以偿。”寒冽刺骨的话,落了,男子抬袖,风刃起,直袭昭然女帝,转身,他飞起,身影没入巫汀崖的黑雾。

  那样迫不及待的身影,可是如何?秦宓,你晚了,晚一步,一败涂地……

  “哈哈哈……”昭然女帝大笑出声,唇边,血流涌出,她抹了唇边血渍,阴鸷的眼望去崖顶,“这次,孤赢了。”

  巫汀崖上,狂风大作,风雨欲来。南诏城外,烽火硝烟,血流成河。天,暗了,烽火台的光影,早被染红了。

  天襄六十年,十二月,西启出兵,攻入南诏城外,北帝守城,仅以千人。

  南诏城下,卫兵高声传道:“报!”

  南诏城墙之下,戎装着身,乃北沧军统晋五,只道:“说。”

  卫兵道:“北沧地牢被劫,荣帝已出逃,探子来报,一个时辰前,荣帝已去巫汀崖。”

  巫汀崖……

  一个时辰前,秦宓应昭然女帝,守城南诏城下。

  一个时辰前,线人刚报,闻柒入巫汀崖。

  是计,调虎离山……

  晋五抬头,西北方巫汀崖的天,乌黑一片,他渐进沉下脸色:“晚了,已经出事了。”

  卫兵不言,只是心头惊恐,隐隐觉得大祸将至。

  “全军听令。”晋五高声令下,“退兵,赴巫汀崖。”

  北沧退兵,不过片刻,南诏池渡将军援军城下,对西启三十万大军。一个时辰之后,西启退兵半数,以赴巫汀崖,只传言,萧太子失踪。

  这日,祸起萧墙,四国混战,却不见一位主帅。《天下治》有记:“天襄五十九年十二月,女帝于巫汀崖下遇兽群,断一臂,伤及肺腑,险而丧命。同日,大燕西启入攻南诏,北沧对阵,中无主帅北军撤退,南诏渔翁得利,破西启三十万大军,两国联盟破,南诏独立三国鼎立。”

  一日之间,乱天下大势,四国重新洗牌,西启南诏联盟破解,北沧西启对阵,南诏一国独胜,血雨腥风,独不见大燕胤荣太后,而后,市井传闻不断。

  传闻,昭然女帝以大燕胤荣相挟,迫北帝守城南诏,敌对西启,仅以千人。

  传闻,北沧先帝秦褚未亡,出逃南诏,误闯巫汀崖,坠崖身亡。

  传闻,大燕胤荣于巫汀崖坠下,同日,北帝与萧太子失踪。

  然,只是传闻而已,孰知各种缘由,连连数日,大燕北沧西启三国按兵不动,任南诏烽火燎原。

  整整七日,三国大军驻守巫汀崖,几乎一步一兵,将崖底翻覆,千军万马不吃不睡,七日,崖底仍旧没有寻到丝毫痕迹。

  胤荣太后与萧太子怕是凶多吉少……

  “爷已经七天没有合眼了,再这么下去会出事的。”程大一剑砍了崖顶灌木,抬头,眼眸通红,看着巫水对岸男子的落魄萧瑟的背影,忍不住泪眼纵横。

  七日,足够爷疯狂了,可是,爷却安静地叫人心惊,一言不发,只是发了疯似的穿梭在崖底的灌木里,任巫蛊侵蚀肺腑,一声不吭,唯有偶尔唤着那两字。

  “闻柒……闻柒……”

  梁六听着,同样红了眼,更加卖力地扒开乌黑的灌木,一寸一寸地查看,手上几乎血肉模糊,梁六好似麻木,面容沉重得没了多余的情绪,唯独嗓音哽咽得厉害:“除非爷倒下,否则就是掘地三尺,爷也不会罢手。”

  掘地三尺,何尝不是呢,巫汀崖下方圆不过几里,崖下一条巫水、满地有毒的灌木,早已翻过来了不止十遍,然,一无所获……

  程大抹了一把通红的眼睛,硬生生将眼眶里发热的液体给逼回去:“巫汀崖下到处都是兽群,就怕……”声音越发哽咽,程大低头,一句话不说,肩膀细微地颤抖。

  “她不会死。”

  声音隔着三米宽的巫水传过来,带了初春的冷,嘶哑、干涩。这是七天来秦宓说的第一句话。

  程大抬头,只见乌黑的巫水面上映出了落魄颓废的人影,一身脏污,衣袖破败,双手不停地扒开满是针刺的黑色灌木,满手的血,染红了一地枯木,容颜脏污,下巴已生出了青灰,苍白的脸,荒芜的眸。

  那双手,曾白皙如玉,那容颜,曾倾国倾城。

  “爷。”程大没忍住,大颗大颗泪砸下来,烫得他满脸火辣辣的疼,张着嘴,竟说不出话来。

  都知道的,如果闻柒找不到了,那爷也回不来了。

  秦宓背着巫水,佝偻着背,远了些,身影清瘦,有些踉跄,一步一步往前,一双血色结痂的手穿过漆黑的灌木,颤抖极了。

  久久,他说:“她死了,我会去陪她。”

  血,淌了一地,汇进巫水。

  程大不言,低头扒着爬满针刺的灌木,眼泪砸在一地刺目的血红里。

  大燕北沧西启三国大军,整整七日,千军万马几乎将巫汀崖掘地十尺,满地乌黑的灌木,混着泥土、血液,泥泞一片,下了大雨,水漫巫水,毒入皮肉,然,无一人撤离。

  雨,淅淅沥沥,灰蒙蒙的崖顶,阴冷极了,死寂一片,偶尔,狼嚎啸天。

  天襄五十九年末,初春,连下了三天的雨,巫汀崖下的大军已驻守十日。

  西启大军,不眠不休,几乎溃不成军,然,毫无所获。

  “将军,都已经十天了。”

  “将军,将士们快要坚持不住了。”

  “将军,西启传来战报,南诏入攻西启。”

  “将军,太子恐怕是凶多吉少,这崖底已经翻找了那么多遍,若是还有人在,早就找到了,怕是让野狼……”

  片刻沉寂,萧敬将军只哑着嗓子,道了一句:“撤兵,回朝。”

  距南诏之乱第十日,西启班师回朝,次日,雨停,天微晴。

  “爷,找到了!”崖底,忽然一声高呼,划破了多日死寂,“找到了!”

  秦宓猛然起身,转身,极缓极缓,身子颤抖,剧烈地颤抖,眸,近乎火烧得灼热,一瞬,冰凉冰凉……

  地上,折了一地沾血的乌黑灌木旁,躺了一件破碎的白衣,全数染红,在袖口,袖以青竹,破碎得面目全非。

  那时,闻柒问他可喜欢四君子,他说只喜竹,后,她贴身衣物袖摆,皆绣了青竹。

  荒凉的眸,漆黑,如一团浑浊的墨,秦宓缓缓起步,起身,拂着那破碎的血衣,很轻很轻,他呢喃:“闻柒,你又丢下我了。”

  拾起染血的衣,秦宓抱在怀里,唇角渗出一抹刺目的血,身子缓缓倒下……

  “爷!”

  “爷!”

  程大喊破了嗓子,声嘶力竭:“白二快来,快来救救爷!”

  天,阴暗,又飘起了雨,断断续续没了休止。

  《天下治》有记:“天襄五十九年十二月二十,胤荣太后失踪,同日,萧太子消失匿迹,西启老皇帝闻之悲痛,自此一病不起,南诏趁虚而入,攻打西启,势如破竹。是时,大燕群龙无首,国本无纲,北帝寻之无果,隐世无迹。”

  初春,南诏天已转暖,盛溪镇里,草长莺飞。刚下过雨,屋檐下,滴水成帘。

  滴答滴答……静谧,祥和。

  “小七。”

  “小七。”

  屋里,隐约传出男子断断续续的轻言细语,温柔,似春日的细雨。

  男子轻唤:“小七。”指尖玉白,滑过女子睡颜,嗓音清润,“是我,睁开眼看看我。”

  “小七。”

  片刻静谧,床榻里的女子长睫轻颤几下,稍稍翻了个身,而后,又不动了。

  “小七,醒了吗?”男子唇边扬起,愉悦,似乎有些急促,“睁开眼。”

  女子似不满,皱了皱秀眉,动了动睫毛,缓缓睁开眸子,惺忪迷糊,不过一瞬,女子骤然坐直,眼底立刻清明。

  好锐利的一双眼!

  女子眸子突然一转,定睛一看,一张清俊容颜便撞进了眼底。

  公子如玉,白衣翩翩。

  嘿,倒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阿七眯着眼笑,弯弯的眼窝漾开一圈一圈的涟漪。

  “拍摄?哪个剧组的?”

  一开口,嗓子有点哑,有点疼。阿七眸子一溜,入目皆古色古香,房子估计有些年岁了,漆木横梁有些发白。

  操蛋,组织里那老家伙到底埋了多少炸弹!是想让她和十一粉身碎骨吧?丫的!

  抬眸,她笑眯眯地看着床前的美男子,一脸流氓气:“嘿,小帅哥,告诉姐姐电话号码多少?qq多少?三围多少?尺寸呢?”眼角一勾,扫了一眼眼前的美人儿,痞气十足,“嘿嘿,哥儿们,有料哦。”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嘿,果然她阿七命不该绝,艳福不浅呐!

  美人儿怔了一瞬,灼灼凝视,语气有些慌乱急切:“你在说什么?”轻轻探了探女子的额头,皱起眉,有些担忧,“可是不舒服?难受吗?我去给你找大夫好不好?”

  大夫?阿七愣了一下,挠头,头一低,眸子一敛——

  她暴走:“尼玛!”她猛地起身,看看自己的手,又抬抬腿,最后小手落在胸前一顿摸,她破口大骂,“靠,这四季干煸豆是怎么回事?老娘的32d呢?”

  一颗炸弹,她缩水了?不能啊,缩哪都不能缩胸啊。

  又一顿乱摸,靠,顶多就a,阿七顿时绝望了,一脚踢向床板,就听见嘎吱一声。然后一双手扶住她的肩,男子哄着:“莫要乱动,当心孩子。”声音温柔,很是耐心,一双眼柔软极了。

  这含情脉脉唱哪出啊?然后,晴天霹雳——

  “孩子?”

  一双小手,摸向肚子,颤抖,她牙齿都在颤抖。

  犹记得她和十一炸了组织的据点,引爆了自燃装置,本想来个置之死地而后生,不过……

  谁能告诉她,这32a的四季干煸豆的怎么回事?孩子是圣诞老人塞进她肚子里的吗?

  阿七隐隐想到一种天雷地火的狗血可能,她抓了把头发,静了片刻,中气十足地吐出两个字:“我操!”

  然后,一声不吭,沉思,沉思……

  男子焦急地唤她:“小七。”

  “小七。”

  “是不是哪疼了?你应我一句。”男子扶着她的肩,紧蹙的眉,似乎心疼,似乎焦急,灼灼的眸光有太多太多情绪。

  抬眼,阿七望见男子一脸担忧,眼底是几近温柔的清润,她突然站起,一把拎住男子的衣领,瞪眼,恶声恶气:“说!是谁搞大了老娘的肚子?”

  男子沉默不语,眸光深邃,不喜,不怒,瞧不出丝毫内容。

  阿七吼:“是不是你?”

  “你是谁?”

  男子自始至终不言,只是深深看她。

  久久沉默,她有些失神,问男子:“还有……我是谁?”

  男子微微嘶哑的声音,低沉,却轻柔:“闻柒,你唤闻柒。”那样温柔深情地看着她。

  闻柒……

  靠,穿了,尼玛!老天瞎了眼!阿七怨念:男人都没睡一个就带球了,玩她吗?

  ------题外话------

  还有二更在后面,可能会比较晚,编辑下班了就得到明天审核,建议妞睡一觉来看二更,反正二更不会逃,另外抱怨一下,室友真的好吵,我根本静不下来,一晚上都码字不动……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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