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一滴泪,从段敏晓眼角轻轻滑落。
“迟了……”轻轻地一句话,划出了两个人只见的断痕!
白岩和红莲就在这天上静静的看着,段敏晓又怎么会让他们失望?尘封的阁楼将她往日的欢笑同样封了起来,她没有任何理由可以笑着说淡忘从前。
“敏晓……”南宫天凌伸出手,想要继续说些什么。
却迎来了段敏晓一记手刀劈了过来,连忙伸出手格挡。
“南宫天凌,受死吧!”段敏晓眼里痛邑如山,一招一式都带着浓浓的恨意,南宫天凌避其锋芒,只是不断的防守。
终于,南宫天凌一声闷哼,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受伤了吗?段敏晓慢慢收回了拳头,她可以继续打下去的,也许这仇恨就可以了解了。
“他们,我没有杀……”黑暗中突然跑来一道身影,黑衣人将南宫天凌抗在了肩头,弯身扛起,南宫天凌最后的声音飘飞在了风中。
段敏晓眼神一亮,连忙追了上去。
白岩,红莲,你们没有死吗?
重回皇宫,段敏晓坐在了南宫天凌的寝宫里,眼神里闪过担忧。
她那一拳虽然很重,但是也不至于让南宫天凌昏迷不醒吧?
“安知良,皇上怎么了?”
被点到名字的安知良迅速站了出来,有些怪异的看了看段敏晓,才慢慢说道:“皇上和那刺客交手的时候,已经受了重伤。”
“原来如此。”段敏晓点了点头,她差一点以为自己下手太狠了。
“安知良,你跟在皇上身边那么久,想必有些事情你也清楚的吧。”
“娘娘有事尽可吩咐。”安知良虽然不喜欢段敏晓伤了皇上,但是却也知道段敏晓是皇上的心头爱,容不得他不敬。
段敏晓想了想,道:“白岩和红莲,在哪了?”
“呃……”安知良一怔,没有想到竟然是问这个:“不是已经放回去了吗?”
“放回去了?”段敏晓错愕,怎么回事,南宫天凌一开始说死了,后来又说没有杀,而安知良竟然说放回去了,那么被封了的青楼又是怎么回事?
青楼里面,段敏晓已经找过了,根本没有半点线索留下,桌子上的尘土都已经好几层了,应该是就许久都没有人打理了才对啊。
那么白岩和红莲到底去哪里了呢?
冥冥中,段敏晓心里猛然一跳,突然觉得有一双黑手在暗中操控着这一切。
“娘娘,您回去歇息吧,皇上如果醒了,奴才派人通知你。”安知良看着段敏晓一脸的疲惫,忍不住说道。
段敏晓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回了月华宫。
对于这个突然归来的蓝妃娘娘,整个皇宫里的人都识趣的保持了缄默。
月如钩,凉风卷着清香,轻轻走过。
宫苑中,南宫锐傲然而立,背着身子听着身后的脚步声,仍然那么熟悉,他怎么也不会忘记。
“王爷,你怎么在这里?”待走的近了,段敏晓才忍不住出声问道,毕竟她回宫也只是那一霎那才做的决定才是,难道他一直跟踪自己?
南宫锐无力的闭了闭眼:“丢开你脑子里的那些思想!我没有跟踪你,你没有回王府,除了皇宫,我不知道你还能去哪里?”
段敏晓一阵无力感从身体里涌了出来,你们兄弟就是这么了解我的吗?
“王爷,你深夜而来,有事直说吧。”
“给我一个机会!”
“机会?”段敏晓蹙眉:“王爷要的是什么?”
“这天下,本王惟要你而已!”
“恐怕要让王爷失望了。”
段敏晓说完,再也不多言,径直提了裙角走进了寝宫。
门外侍候的一众小太监,忍不住在心里接了一句:王爷胆子真大,在皇宫里竟然就敢来抢妃子。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你会是我的!”南宫锐望着段敏晓决绝而去的身影,攥紧了拳头,低声呢喃,宛如誓言一般。
一连三天,段敏晓都呆在月华宫里,哪里也没有去,南宫天凌也没有醒来的消息传来,不过今日难得的是秦璇歌竟然来了。
“皇后娘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段敏晓淡淡的笑着说了一句,挥手将宫里的小太监全部赶了出去,两个人并排坐在秀塌上。
秦璇歌浓妆艳抹,鲜红的凤袍穿在身上,一身贵气。
段敏晓一身轻柔的白裙,拖曳在地上,长发披在身后。
一个艳,一个柔,两个女人似乎在进行着一种无言的较量。
对于这个抢了自己男人爱意的女人,若非性命被要挟,秦璇歌是不服气的,是以在一言一行中都处处保持着自己作为一国之后的端庄和礼仪。
段敏晓淡淡笑着,懒洋洋的给两个人各自沏了一杯茶。
绿意融融的茶叶在热水中来回打着转,氤氲的水汽腾腾升起,鼻端处顿时传来一股亲清香,带着诱人的蛊惑席卷而来。
“真是好茶啊。”秦璇歌一脸羡慕的说道,要知道这可是东凌王朝最上乘的春茶了,就连她这个皇后每年也只有二两的份例而已啊。
可是刚才段敏晓沏茶随手丢出去的那个茶桶里,竟然是满满的一桶,少说就有半斤之数啊。
段敏晓点了点头,端起一杯茶,轻轻闻了闻,才慢慢品尝起來:“咦,真的蛮好喝的啊。”
“蓝妃,沒有喝过。”秦璇歌诧异。
“我不爱喝这个,所以就赏给了宫人了,今天你來,我才又翻出了一桶,既然好喝,就多喝一些。”说着,段敏晓端起了茶杯,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秦璇歌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她贵为皇后才得了那么一两,而眼前这个女人竟然有这么多,而她非但不领情,居然赐给了宫人。
“皇上,他知道吗。”想到这里,秦璇歌忍不住的问道,要是让皇上知道蓝妃如此不珍惜他的赏赐,恐怕对蓝妃也会不再那么宠爱了吧。
段敏晓一愣:“他为什么要知道,既然是我的了,那么我怎么处置就是我的事情,如果连这点肚量都沒有,就不要赏赐啊,好了,说说你这次來的事情吧,我可不相信你是专门來和我讨论这茶叶的。”
“蓝妃说的是。”秦璇歌脸上有些尴尬,她觉得自己应该重新看待这个女人了,要知道,这后宫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将皇上的赏赐看的很重,恨不得裹在被窝里,放在供台上,只有这个蓝妃,是那么的不同寻常,也许这就是她能够独宠后宫的原因吧。
“家父已经控制了一部分人,今夜就可以潜入国库了。”
“哦,这么快。”段敏晓眼前一亮,心里忍不住盘算起來,虽然白岩和红莲不见了,但是当初他们嘱咐自己找的东西,还是一定要拿到的。
秦璇歌苦笑一声,她的性命都被攥在对方手里,哪里敢不快啊。
“蓝妃今夜是否去呢。”
“当然。”段敏晓点了点头,虽然她也不知道要找的是什么东西,但是她有种东西,自己不去的话,恐怕秦相可能就是偷点钱财出來了,有用的东西是绝对拿不出來的。
“那好,我这就回去通知家父。”秦璇歌识趣的站了起來,其间并沒有提到同心蛊的虫子,对此,段敏晓很满意,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种人,她也很喜欢。
“好。”段敏晓点了点头,并沒有起身相送。
京城外,一所庄园里。
寒冰坐在石桌前,对面坐的是晓月夫人,桌上放着一壶清酒,几碟小菜。
“冰,你怎么了,自从你昨日回來,就有些不对劲,发生了什么事情。”晓月充满柔情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为了这个男人,她背弃了师门,背弃了誓言,如今又为了他违约了曾经发下的诺言。
可是如今,竟然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好远啊好远啊,是他的冷漠还是自己做错了。
“沒什么,你想多了。”寒冰捏起酒杯,脑海里却想起昨夜浴桶里的段敏晓,心里猛然一跳,手指捏的关节青白起來。
“冰,看着我的眼睛。”晓月眼神中带着哀伤,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心中猛然一痛,这种陌生的疏离感觉让她女人的直觉生出了警兆:“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别的女人。”
寒冰眉头一皱,怒道:“晓月,不要乱说。”
“哼。”晓月冷哼一声,站了起來,望着天上的月光:“当年我和你走的时候,就说过只要你不欺瞒我,什么我都答应你,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正常……”
沒等晓月说完,寒冰一把将酒杯重重的放下,走到了晓月身后,扳过她的身子,照着红唇就凶狠的吻了下去。
良久,两个人才分开。
晓月满脸通红,娇羞的看着寒冰:“你,你……”
一连说了两个你字,一句话也沒有说的完整。
寒冰将晓月搂入了怀里,横抱了起來,大步向着屋里走去。
室内惷光无限,室外,月光皎洁,弯弯的月牙却也忍不住勾來一片乌云遮了起來,藏起了那浓浓的情态,留下寂静与这苍茫大地。
皇城中,段敏晓化妆成了小太监的模样,跟在了秦相的身后,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里面都是一些要进行交接的文书。
金秋大收,多处传來捷报,各地的税收也陆续回归国库,集中做出统计。
此时,秦相就是带着浩浩荡荡的众人向着国库出发。
新月皇宫,守卫森严,重中之重就是国库的位置,驻扎了比皇帝寝宫还要多出十倍的人马,几十道防守,沒有口令和皇上的金牌,根本无法进入。
每次进去之前,每个人都要进行称重,最小单位具体到分厘之间,可以说沒有一个人可以做到从国库里偷带出一个铜板。
段敏晓一路跟着秦相走了进去,口令对了几十道,好在沒人对搜太监的身子感兴趣,也就是简单的称了称体重。
“这么轻。”侍卫皱眉问道。
“奴才吃的少,小时候家里穷。”段敏晓苦着脸说道。
“沒事了,进去吧。”随着侍卫的摆手,段敏晓忍不住偷捏了一把汗,她是女人,在体重上怎么也是不如男人的。
秦相走在前头,一直是龙行虎步的,毫无半点压抑。
真是一只老狐狸。
段敏晓暗暗咂舌,难怪能做两朝的丞相呢,这也太会装了吧。
古人的心计,委实不是她可以低估的,看來以后要提防一些了。
半个时辰后,终于來到了国库的大门外。
在交割了一些文件之后,终于有人走了上去,双手按在国库的大门上,不断的旋转起來,段敏晓眼尖,早已看了出來,那门上是一道密码锁。
随着大门的打开,段敏晓心态竟然平和起來,一种熟悉感久违的感觉突然灌满全身。
依稀想到,前世的她利用高科技器械以及自身的功夫,穿梭于各大珠宝商场,更是往來于古堡的藏宝室,国家的机密文件,千年的历史珍宝,只要她想,可以轻而易举的出入任何地方。
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随着国库的大门打开而涌入心头,就像是一只老鼠突然掉进了满满的米缸,浑身充满了幸福感。
金光灿灿,沒错,大门打开之后,所有人眼前就只有这一个感觉了。
一排排的架子上堆满了金砖,整齐的摆放着,架子上刻着数字以及重量。
段敏晓忍不住掐了掐手指头,就算四百元人民币一克,这也是不少的钱啊,要是都带走,那岂不是发了。
“你们几个,赶紧将账本拿出來,去整理,核对,快。”秦相开始吩咐下來,却趁机对段敏晓使了一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