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宝脑浮现出自己在老阴魂阵底下的日子，脸色白了起来。（）然而萧子钰看不到他突变的脸色。

　　“眼睛能看到事物的表象，不过再重要，也看不到它的全部。我没有眼睛，可以用心去看，用手去摸，用耳朵去听，用鼻子去闻，用身体一切能感到到的部位去感受，所以，我也可以说，我全身都是眼睛。”萧子钰用最简单平实的语气和音调，讲述着一个让金宝宝听着迷糊的道理，“有时候，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心里感受到的，才是真的。”

　　最后，他又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

　　金宝宝本来已经听迷糊了，听到他这句话，眼睛亮了起来。

　　“宝宝知道了。像那天，你在对着娘发脾气，责怪他，可是我没觉得你真的怨恨她怪她……事实，你也只是不想她涉入危险！”

　　萧子钰闻言一怔，“原来，我的演技这么差！难怪没有把她骂走。”

　　“不是子钰哥哥演技差，而是笨娘太聪明了！”

　　“笨娘？聪明？”萧子钰愣了一下，轻轻地笑了，“你是想说母亲大智若愚？”

　　“对！是聪明到笨！其实她早猜到了一些事情，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你们不愿意让她知道，她装作不知道……嗯……话说回来，即便她真的不知道，也看不出来你是故意的，她也不会被你骂走不管你们的。”说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无可奈何的气，“她是那样一个人啊，骂也骂不走……其实，你虽然骂她，心里却还是不想让她走的吧？”金宝宝突然有了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萧子钰眼闪过讶异，“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其实我看得更透彻。”

　　他没有回答金宝宝的问题，算是默认了他的答案。

　　“宝宝不小……”金宝宝发出了极为无力的异议声……

　　萧子钰笑而不语，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这十八年来，他无时无刻都想母亲回来，若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故意把南宫华引灌醉问出她的下落后孤身一人前去帝京找她。

　　凤栖宫里住的那一个月，虽然不能时刻与她在一起，却能每日听到她的声音，时而传出她的笑声，感受到她存在，他便觉得是美好的，儿时关于母亲的记忆，一点一点地充实起来。不再是梦境，不再是幻觉，是真实存在的。

　　与南宫华引从帝京回到凌都，他便知道了南宫华引要与萧怀瑾一搏的打算，他知道她并不打算杀萧怀瑾而只打算废了他的武功或者斩断他与他之间的性命相连的纽带，她是为了他也是为了他母亲去做的这件事，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过同归于尽。

　　他也知道，他的性命早该终结，如今活着，占用的，不过是南宫华引的性命。

　　他一直在努力活下去，没有想过终结的时候，只是为了南宫华引，她已经付出了所有她能付出的，他做不到让她的付出白费。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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