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瑾意味深长地看着叶青之，“若不是萧家人助朕，当年用计骗过了所有人，朕又如何能让她看得到朕……原本，朕，只是一个孤儿，一直只能远远地看着她……她是那么地高高在，可望而不可及……宁愿把笑容给一个厨子或者一个白面小生，却从来记不住朕是谁……可笑，他们两个人，都以为对方的心里没有自己……”

　　水晶棺材里的金宝宝，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起来，有些愣神地看着萧怀瑾，似看陌生人一般。

　　容若愣住，叶青之袖拳头紧握。

　　两人，一人盯着自己脚尖，一人死死盯着萧怀瑾，都没有勇气去看对方的眼神，没有勇气去问当年。而容若，也早在这十一年间，将叶青之当成了家人。

　　更何况，她已经决定未来都是要陪伴叶青之的了。当年是如何，都已经不再重要。

　　想到这，她抬眼看向萧怀瑾，“他们，即便有情，也是不能在一起的。慕容家与东方家是不能通婚的。”

　　“你，说什么？”萧怀瑾愕然，这，与东方家有什么关系？

　　“那个厨子，是东方家的人。”叶青之也已经平复了心情，用平稳的语气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萧怀瑾大笑，“慕容氏……哈哈！最可笑的慕容氏！他们自诩尊贵纯洁，却不知他们认为最尊贵最纯洁的开国公主与他们最敬仰的开国皇帝之间的不伦之恋！慕容氏！子子孙孙都不该存在于这世间，是他们不伦之恋的产物！他们的血，是世间最卑贱肮脏的！他们，与谁通婚，都是不该……噗……”

　　萧怀瑾低头看向自己胸前的剑柄和握住剑柄的手，低低笑了，笑得满足。

　　“开国公主与先祖的故事，不是可以用这样肮脏的言语来玷污的！”容若的声音，冷若冰刀。看过慕容氏开国公主留下来的小册子，她知道了当年的很多无可奈何，雨裳，分明可以不姓慕容……

　　可是，这些，她都不需要和任何人来解释，尤其是萧怀瑾！

　　“死在你手里，你该能原谅我了。我也可以去见她了。奈何桥边，十九年了，她一定，等得不耐烦了。”

　　萧怀瑾看向容若的眼，柔情无限，自然而然地，摒弃了帝王的专属称呼。

　　他的话，却让容若怒火烧，狠狠地，将手的剑，再向前推进三分。

　　“既绝情，又何必摆出深情之态？十九年了，她早不在那里了！”发现萧怀瑾血流不止时，容若愣住。

　　他，不是不死之身么？不是不知道疼么？

　　怎么此时看到他的样子……痛得那么明显？

　　松开剑柄，萧怀瑾轻咳一声，立时吐出一口鲜血。

　　萧怀瑾面无血色，脸，却依然挂着笑容，惨淡，涩然。

　　他转身，慢慢地，向水晶棺材走去，声音渐渐变得有气无力，“十九年前，我也喝下了鸠酒啊。那时，我才知道，自己，成了不死之身。一切，都是萧家人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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