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纸人也能像活人一样自由的行动。
在月光的照耀下,这群纸人抬着花轿一步步向屋子靠近。
他们每迈出一步,都仿佛踏在了我胸口上,让我格外心慌
最终,纸人队伍停在了院子门口。
在这一刻,我突然现堂屋里的烛火开始跳动起来,三支长香火星明亮,青烟缭绕,燃烧的度快得惊人,几乎以肉眼可见的度在下降。
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人在用力对着香火吹气一样。
虽然香火出了状况,但我怀中的大公鸡却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正当我惊疑不定时,阴婚队伍中突然走出来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婆。
老太婆看上去至少八十多岁了,一头白,身材干瘦,皮肤皱褶得如同老树皮,配上一双死鱼眼,看着怪吓人的。
老太婆径直从向堂屋里走来,看到我之前,咧了咧嘴,诡异的笑了起来。
她这一笑,一口黑色带黄的牙齿格外醒目。
与门外那些纸人不同的事,老太婆虽然长得吓人,但从肢体和表情来看,似乎像是一个活人。
“新郎官勒?”
老太婆看着我,突然问了一声。
按照奶奶的吩咐,我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老太婆嘿嘿一笑,嘴里突然唱了起来,像是某种童谣的调调。
“新郎官,踢轿门,迎新娘,要拜堂……”
老太婆一边指着花轿一边笑眯眯的唱着。
那笑容,让我头皮一阵麻。
活人冥媒是先例,虽然害怕,我也不敢破坏规矩,只能按照她说的去办。
我冒着冷汗,一步步走到花轿前,然后轻轻的踢了一脚。
等我踢完后,老太婆走到轿门口,一拉门帘。
里面空无一物,什么也没有。
正当我惊疑不定时,老太婆又笑了,“迎新娘,要拜堂……”
她话音刚落,我怀中抱着大公鸡,突然“咯”的一声,叫了起来。
想到奶奶的吩咐,我也没有犹豫,立刻回到堂屋里,准备拜堂。
奇怪的是,老太婆仿佛没听到鸡叫,像个媒人一样,开始叫嚷指挥起来。
原本我以为纸人新娘会出现什么诡异的状况,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拜堂的时候,纸人一动没动,只有我一个人傻愣愣的在那鞠躬行礼。
老太婆倒也不在意,夫妻对拜喊完之后,立刻高喊了一声,送入洞房。
她话音刚落,怀中大公鸡再次叫了一声。
我刚准备入洞房时,老太婆突然喊了一声:“新郎官嘞!别忘记把新娘子背进去……”
看着老太婆诡异的笑容,再看了看没有丝毫动静的纸人新娘,我不由得吞了吞口水,按照她的吩咐,背上了纸人,一步步走进了新房。
当我坐到床边时,往外一看,老太婆竟然还站着新房门口,一直盯着我,嘴角挂着怪笑。
被她这样盯着,我浑身不自在,心里寻思着这老太婆不会想看我洞房吧?
好在这种情况没持续多久,看了一会后,老太婆终究还是离开了。
我连忙跑上去将房门锁死,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但多少心里安稳了一些。
老太婆一走,新房内很快就只剩下我和纸人新娘。
我将纸人新娘放在床上,自己则在一旁坐着,心里忐忑得不行,生怕这玩意突然动弹起来。
时间一点点在流逝,新房内安静得可怕,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原本我是想着,如果不出意外,我就睁眼熬一晚。
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凌晨的时候,我眼皮变得格外沉重,莫名其妙就坐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约感觉脖子有些冷,好像有人在我背后吹气一样。
我迷迷糊糊睁眼一看,不知何时,房门竟然被打开了,外面的冷风直往屋里灌。
我心中一突,莫名有些不安。
我记得之前自己已经将房门锁死了,风不可能吹开。
而且,新房里就我一个人,如果不是我干的,那又是谁?
我下意识向床上看去,不看还好,这一看之下,我眼皮立刻开始跳动起来。
因为我现,不知什么时候,躺在床上的纸人新娘竟然坐了起来!
她身披嫁衣,头戴红巾,双手交叉的放在双腿上,静坐在床沿上,一动不动。
诡异的是,她的皮肤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惨白,从显露出来的手脚来看,竟然有几分人的味道。
看到这幕,我有些不淡定了。
正当我不知所措时,房间里的梨形灯突然‘兹兹’的闪烁起来。
黄色的光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新房里摆着的香火蜡烛,此刻也开始出现异常,长香在加燃烧,烛火一跳一跳的,时而窜得老高,时而只剩下一点火星。
便在此时,梨形灯“咔”的一声响,突然熄灭。
蜡烛的火苗也变得暗淡下来,整个新房瞬间变得昏暗无光。
“咯~!”
也就在此时,怀中大公鸡突然叫了一声。
第三声鸡鸣!
我眼皮一跳,想到奶奶说的话,当下也不敢犹豫,顺着准备好的绳索,立刻爬上了房梁。
刚收好绳索,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道阴冷的笑声。
“呵呵……”
笑声是从纸人身体中传出来的,响起的同时,坐在床沿上的纸人新娘突然站了起来!
看到这幕,我眼皮连跳,吓得连忙捂住了嘴。
很明显,那个女鬼已经上了纸人的身。
站起身后,纸人转过头,在床上看了一会。
“新郎官嘞!”
阴冷的声音从纸人身体中传出。
她戴着红盖头,开始在床上摸索起来。
“新郎官嘞!”
摸索一阵后,纸人开始在新房内翻找起来。
先是打开了衣柜,之后便是桌底以及各个可以藏人的位置。
我藏在房梁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奶奶为什么要我藏在房梁上了,只有这样,才不会被那个女鬼找到。
翻找一会,纸人一无所获,身体中传出来的声音也更加的频繁。
这个时候,纸人突然走到床边,然后身体突然垂直倒下,仿佛没有重量似的,与地面保持平行。
而她的脸,则正对着床底下。
在床下看了一会后,纸人身体像弹簧似的立了起来,整个过程中,她都笔直站立着,身体没有丝毫的弯曲。
“新郎官嘞!”
纸人身体中传出的声音越阴森可怖。
在房里找不到我,她迈着僵硬的步伐,慢慢的走了出去。
等我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后,我不由得长吁了一口气。
在那一刻,只剩下一点火星的蜡烛,终于恢复了正常,新房内总算有了些光亮。
我不敢出声,一直趴在房梁上。
按照奶奶的说法,只要熬到天亮就行了。
时间一点点在流逝,我一直盯着门口看,生怕她会再次走进来。
所幸的是,房内房外一直没有动静。
难道她已经离开了?
我自己安慰自己。
不知何是不是因为风的原因,新房内的烛火又开始跳动起来,忽明忽暗的。
这时,我突然有种很怪异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看似的。
这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
可问题是,新房内没人,门外同样没人,到底怎么回事?
我心中不安,眼睛开始四处张望起来。
也就在我视线移动到身后时,我不由得浑身一颤,吓得倒抽一口冷气。
因为我现,那个身穿大红嫁衣的纸人竟然站在了窗户外!
她就这样一直盯着我,站在黑夜里,一动不动。
突然,她诡异的笑了,“新郎官勒!”
声音一响,我头皮瞬间炸了,手中的大公鸡“咯”的一声,再次长鸣起来。
第四声鸡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