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雪收到一封,慌的要藏。
宇明的?要看要看!樱晨叼着抢过去,里面是一张粉笺,展开是一行大字:回雪吾爱,见字如面,生辰快乐!
天啊!肉麻死了,回雪捂脸跺脚,其实信的内容没什么,只不过,他们并没有成亲……
第四天,只有脱脱渔收到信,照例递给东城名琴。
五天,六天,七天……仍然只有脱脱渔一人收到信,东城名琴的脸色自然不好看,但孕妇的脸色没人去注意,只有毒美人就快尴尬的哭出来了。
第八天,除了脱脱渔收到一封流风的信,毒美人终于大喜着高举一封信,像举一面胜利的旗帜,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毒毒爱妃,一路上辛苦了。
谁过来掐我一把,我不是做梦吧?!
毒美人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脱脱渔坐在她旁边,狠狠掐她的大腿,她阿!一声,喜极而泣。
众人恭喜她,樱晨却看着信,学尊一个眉毛高一个眉毛低,心里直嘀咕:冷峻的皇帝哥哥怎么会写这样恶心的东西?他又不是宇明。
出恭的时候,她悄悄问脱脱渔,那是你写的罢?这里面只有你能模仿皇帝哥哥的笔迹,你是不是看着毒美人可怜?
脱脱渔顾左右而言他,捂住鼻子:臭死了!你和月空冥身上一样臭!
由于有两个大肚婆,走的慢了些,第十一天,总算到了并州地界,流风没有写信来,脱脱渔收到两封信,这一回真拆开看了,一封是父亲最近破格任命的并州刺史沈默的,沈默是一个难得的好官,信问候加恭候很简短,当然,因为萧柒柒,他现在成了一半儿刺史了。
还有一封是另一半并州刺史江华的信,完全是打官腔,整整一大篇,密密麻麻的,就像是从哪一官样文章里抄的,前言不搭后语。
只是信的最下角,有一行极小的字,字体跟上面的完全迥异:
算算日子,发现出行的时候,你正好月信,想想都好恶心……
熟悉的字体,熟悉的语气……
她快哭了,因为回雪临走的时候,天天跟宇明吵架,就忘了带上那些最重要的小垫子。
而且女人和女人若经常待在一起,月信也会神奇地撞时,她和回雪倒霉地一起来了,别的女人也有,但是那东西在长途的路上是奇缺物品,怎么好意思用旁人的?
不过,万幸的是,第一天驿站里给她准备的床铺枕头下面,就有一大包小垫子,真是雪中送炭!
当时回雪还奇怪,守站的驿官是男人不说,这些用吸水珊瑚粉缝成的云锦软垫,哪里是宫外的人用得起的?
要不是某人心细如发,康也不会死了!!她愤怒地把那信扯的粉碎,天女散花。
众女都问:怎么了?江华大人信上怎么说?
脱脱渔道:没……
并州很大,因为富有铁矿而富庶堪比大兴府,繁华且人烟稠密,道路如蜘蛛网,走了整整两天,第三天黄昏,才到它的中心。
人们算是大开眼界了,一个刺史的衙署一分为二,用墙隔开,东边是江华,北边是沈默的。
两个刺史领着两班衙役跪迎,江华他们喊的是跪迎骊妃娘娘,毒美人娘娘,樱晨长公主,东城郡主。
而沈默他们喊的却是只是恭迎少主。
樱晨公主叫江华平身,道:“本宫算是明白了,这里除了他们少主,哪一个跨过这半个并州边界,都狗屁不是了。”
江华笑道:“何止啊,随着深入琉地,会集结越来越多的蕃帅,领兵来觐见少主脱脱渔,她将来就是这两千里琉地之王!”
天啊!樱晨公主开始仰视脱脱渔,和仰视她的皇帝哥哥差不多。
还好,皇帝有先见之明,死活不去脱脱渔的封号,所以,她一天顶着妃的名份,一天就是皇帝的女人。
由于这十几天实在疲累,每天夜里子时睡觉,只睡两个时辰就赶路,脱脱渔困的睁不开眼睛,打算在并州休整一天一夜,虽然父亲催的很急。
江华命人把女客都请进后衙休息,因为他本就没带家眷。
令女人们大喜的是,旭世子居然在后衙。
因为脱脱渔一早给流风去信,叫他找人送旭来并州,几个月没见,小家伙又窜高了一大截。
东城名琴搂着他亲个没完,旭怒道:名琴姨娘自重!现在我都是大人了!
哪知樱晨公主过来,也是如此,旭骂:姑母的口水脏死了。
看脱脱渔进来,他却主动扑过去:母妃,儿臣想死您了!
哇哇大哭起来,脱脱渔紧紧搂住,笑道:“羞不羞啊你?”
因对江华吩咐,以后旭世子就留在并州,自从康死了,脱脱渔觉得旭要远离是非之地,她再也禁不起失去旭的打击。
只是她看着两个刺史同时请她酒楼吃饭,也不知道该先答应哪个才好,想了想,就沈默吧,他是自己人。
江华鼻子气歪了:“师傅就是外人?”
脱脱渔道:“现在重新站队,你在线的这一边,本宫则站在线的那一边。”
即使预料到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江华还是觉得太快了,他皱眉道:“你真的答应了你父亲回琉地帮他?”
“对,康的死,使我清醒了,而且你看看我,多狼狈?像不像一条狗?”
江华摇头:娘娘若守琉地,臣在并州才是一条狗!
没办法,只好让步了。
沈默请少主和侯立,好好喝了一场,半个并州的州官挨个给少主敬酒,脱脱渔喝得醉醺醺。
之后,不顾众人的苦苦挽留,她先离席了,因为江华等很久了。
骑马到了并州城最大的酒楼之一,聚福楼。
今夜,江华把这里包了。
又是一拨金凉的州官,这一次,脱脱渔的心里极不痛快,这些官儿都是用康的命换的。
失去康的她如一个水池,平时看起来清澈无比,一旦想起来,痛苦便会翻涌上来,淹没了整个人。
因此三杯下肚,就喝的酩酊大醉。
江华叫两个歌伎把她扶到最近的雅室里先睡觉,等醒了再喝,以前在大兴府也是这么干的。
和她没叙旧就这么快醉了,江华实在太扫兴,他也不想想人家这都是第二场酒了。
心里正不痛快,忽然瞧见一群不得了的人上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