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微寒满脸的懵逼,还没等他搞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却见周围场景巨变,下一刻,周围已经转为冬天雪景。
整个老宅子到处张贴着喜字,几个丫鬟脸上洋溢着笑脸,不断地在宅子内跑进跑出,几个粗布麻衣的伙计,在挂着灯笼,粘贴喜联。
这些跑进跑出的人,仿佛看不见叶微寒一般,完全忙碌着自己手中的活儿,没有人在意如空气一般的叶微寒。
不多时,一个老者从宅子内快速走了出来,对着周围的丫鬟伙计吼道:“都手脚麻利点儿,快到吉时了,耽误了时辰,误了少爷的大事,都给我滚出府。”
一个老妈子颠颠的跑了出来,她一把抓住老者的手臂,急切的道:“赵老,少爷的迎亲队伍怎么还没回来?吉时已经快到了,你赶紧迎出去看一看。”
就在这时,周围响起一阵惊呼声:“有人跳井了!快来人啊!”
叶微寒猛的回过了头,发现一名身着红衣的女子,站在井边,对着众人,流露出决绝的神态。
那种决绝,仿佛早就已经看透了生死,看尽了世间的艰辛繁华。
就在红衣女子跳井的这一刻,她望向了叶微寒,脸上流露出一丝邪魅般的笑容。
是的,邪魅般的笑容,那种邪魅,令人不寒而栗。
叶微寒揉了揉眼,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前一秒,红衣女子还一脸决绝,而跳井的这一秒,她的神情,为何会突然变换为邪魅?
这是幻觉吗?为何那一秒的邪魅笑容,居然那么清晰?
喜事变丧事,这档子喜事肯定也是黄了。当红衣女子的尸体被打捞上来后,新郎官也就是这个府上的少爷,却很淡漠的对着老者道:“买口上好的棺材,厚葬了吧!”
这个府上的少爷,剑眉星目,仪表堂堂,搁在现在也是个帅哥,只是这个冷漠的劲头,令叶微寒十分的不舒服。
这种大婚当日跳井的狗血桥段,都不需要用脑子去猜,用屁股去想,也能猜到,肯定是那个红衣女子专情于这个小白脸少爷,而这个小白脸负心汉少爷,辜负了人家红衣女子。
再一联想之前那污得不能再污的旖旎场景,八成是这小白脸少爷玷污了人家姑娘的清白,却在金榜题名之后不肯娶。这个姑娘是个暴脾气妹子,用自己的死,去搅了这小白脸负心汉的大婚。
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啧啧啧,姑娘,你真是条汉子!
叶微寒咂舌称赞了一番,心中更加鄙夷起这个小白脸负心汉。
画面一转,春暖花开,院子周围的树枝绽开了嫩绿的枝桠,府内的丫鬟伙计跑来跑去的挂灯笼粘贴喜字,府内一片忙碌祥和的气氛。
叶微寒满脸的黑线,卧槽,啥情况?莫非又要办婚礼?
周围响起唢呐笙箫的声音,叶微寒忙跑出府看个究竟,却见红轿子已经抬到张府门前,新郎官站在府前,满脸的笑意。
老妈子站在红轿子的左侧,高声呼喊道:“新郎官踢轿门,一踢富贵迎门,二踢子孙满堂,三踢百年好合。”
新郎官依照老妈子的呼喊,轻轻地踢了一下轿门,等待红轿子中新娘的回踢。
古代婚礼习俗,新郎官踢轿门,新娘要回踢,表示娘家人也希望新郎家富贵迎门、子孙满堂和百年好合,但是也有例外。
封建社会的婚姻,几乎全都是父母包办的,讲究个门当户对。换句话说,新郎新娘,可能只见过一面,甚至于连面都没见过,所以新娘不愿嫁也是常有的事情,第一脚富贵迎门,有些新娘不愿意给夫家这个面子,不踢也是偶尔会有的事儿。
新郎官见新娘不给这个面子,脸色有些难看起来。老妈子见状赶忙喊了起来,“二踢子孙满堂。”
新郎官似乎觉得脸上没什么面子,第二脚,只是象征性的踢了一下。
花轿内的新娘依旧没有回踢,此刻新郎的脸色,已经彻底铁青了。
一般情况下,新娘不回踢第一脚,是闹小情绪表示反抗,第二脚就应该回踢了。
毕竟新娘人已经嫁了过来,换句话说,已经是夫家的人了,即使不愿意,也已经木已成舟。为了以后不被夫家人穿小鞋儿,日子能好过一点儿,这第二脚回踢,应该给夫家面子。
已经是人家案板上的鱼肉,还不服软,不是作死是什么?
聪明的姑娘,都不会犯傻到把事情做绝,留条后路,也是留条生路。
古代休妻是很常见的事情,随便找你新娘点儿麻烦,把你休了,你还能怎么滴!
再说,以张府这小富之家的条件,聘礼啥的,人家根本不在乎,再闹明天就把你送回娘家。
新郎官脸色已经彻底铁青了,这么多看热闹的人,如此不给他面子,作为有头有脸的人物,他此时觉得脸上十分的挂不住。
老妈子虽然也纳闷这新娘怎么这么轴,但是这老婆子还算机灵,给大户人家做老妈子,脑筋没有转得慢的,她赶忙喊道:“三踢百年好合。”
新郎官有些愤怒的狠狠地踹了轿门一脚,只听咣当一声,新娘从轿子中一头栽了出来。
躺在地上的新娘脸色惨白,一双大眼怒目而瞪,眼球中充斥着一道道血丝,嘴巴张得都能塞进去一个拳头,整张脸,已经完全扭曲变形了。
死不瞑目,居然是死不瞑目,而且新娘在死前,似乎受到了异常强烈的惊吓。
周围看热闹的人顿时炸开了锅,一些小孩子和妇女,已经尖叫了起来。
新郎官已经彻底被吓得瘫在了地上,他指着死不瞑目的新娘,满脸的惊恐。
叶微寒满脸懵逼的望着眼前的情景,心道:这特么的又是哪一出?
突然之间,死了的新娘张开的大口慢慢的闭合,嘴角慢慢的上扬,上扬,再上扬,一直上扬到眉毛处,对着叶微寒邪魅般的笑了起来。
叶微寒猛地打了一个寒颤,他赶紧揉了揉眼,再次定眼望去,那个横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新娘,依旧是那副惊恐得扭曲变形的脸庞。
叶微寒吞了吞口水,将目光投向别处,心道:卧槽,吓死老子了,妈蛋的,刚刚那是幻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