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白衣少女长得和瘟神月曦很像,只是她的容颜看起来很稚嫩,还未脱离少女的懵懂与青涩。
而瘟神月曦右眼角那枚美人痣却在提醒叶微寒,那就是瘟神月曦,而且还是少女时期的瘟神月曦。
“具信善神与龙王,世间蹉跎贫苦众,愿得长寿无病福,具足永恒究竟乐。世间安乐民物丰,五谷丰登正法兴,获得一切所希求,吉祥善愿皆圆满。诸神三身加持力,正法谛实加持力,吾今祈愿为苍生,祈求苍天降雨露。”
一袭白衣的瘟神月曦在祭祀台上翩翩起舞,口中念念有词,此时的她,美得简直宛如九天玄女。
一刹那间,叶微寒竟然看得痴了!
太美了,翩翩起舞下的白衣月曦真的太美了,那种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仿佛被凡夫俗子看一眼都是亵渎!
直到白衣月曦停止了舞姿,叶微寒依旧如痴如醉的望着她,如若不是周围村民的再次磕头说着感恩的话,叶微寒还无法从震撼中醒过神。
吞了吞口水,叶微寒在心中暗暗称赞道:就算月曦是神棍,那也是顶级神棍,嗯,至少是容颜顶级的神棍!
祈福仪式完毕之后,跪在祭祀台下方的村民抬头望了望天空,此时的天空依旧是艳阳高照,丝毫没有下雨的趋势。
所有的村民流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过了片刻,他们走到祭祀台上,带走了祭祀用的五谷杂粮。
人群渐渐地散了,祭祀台下,只剩下一个清秀的少年。
瘟神月曦瘫坐在祭祀台上,她的神情说不出的颓败,两行清泪顺着瞳孔淌了下来。
少年慢慢的爬上祭祀台,他蹲了下来,显得有些手无举措。
过了片刻,少年浅浅的开口道:“没关系的,这只是你第一次祈福,出现点意外也在情理之中,不要难过了。”
白衣月曦微微的点了点头,轻咬嘴唇的缓缓吐出一句话:“谢谢,我没事的。”
少年微微一笑,如暖风一般的声音道:“下一次的祈福仪式是半个月后的十六,要加油哦,我相信你会成为一名合格的大祭司的。”
白衣月曦抹了抹眼角的泪珠,抽了抽鼻子道:“我会努力的,我一定能成为合格的大祭司。”
情景画面一转,叶微寒现他此刻已经身处于集市之中,耳边充斥着的是,一些关于大祭司的流言蜚语。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咱们洛水村依旧是大旱颗粒无收,这还让不让人活了?”一个中年大妈挎着竹篮,对着身旁另一个大妈埋怨了起来。
“可不是嘛,以往大祭司祈福都能天降甘露,现在这个大祭司真是个没用的废物!”另一个大妈闻言也开始抱怨起来。
“你们不要乱说话,被大祭司听到了不好,而且举头三尺有神明,如此亵渎神的使者,神明会不高兴的!”旁边一个老奶奶听闻两位大妈的抱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还拍了一下两位大妈的胳膊。
“啊我呸,这个大祭司就是不行,三年了啊,如果她有本事,早就祈雨成功了。我只尊重能给咱们村子带来风调雨顺的大祭司,而不是天天吃白饭、浪费粮食的大祭司!”挎竹篮的大妈声调都提上了几分,而眼角的余光,却瞟向了不远处的白衣月曦。
“可不是嘛,浪费那么多粮食布匹去养一个没用的大祭司,还不如我家的旺财,至少我家旺财还会看门护院呢!”另一个大妈见白衣月曦就站在不远处,也若无其事的喊了起来。
“你们都疯了吗?如此亵渎大祭司,你们就不怕遭到神明的惩罚?”昔日的少年已经成长为一个瘦弱的小伙子,他对着两位大妈横眉冷对,怒喝了起来。
“切,我当是谁,原来是一心想娶那个废物大祭司的天佑,就你爹那倒插门的孙子样,怎么着,你也想倒插门到废物大祭司的家里呀!”挎竹篮大妈对着小伙子冷嘲热讽起来。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有其父必有其子,他们老薄家的都是倒插门的软骨头,现在替那个废物大祭司辩驳,就是为了讨好那娘们的,堂堂一个男人,居然天天想着怎么倒插门,羞不羞耻!”另一个大妈也适时地补刀起来。
“你们住口,我薄天佑岂是那种人,你们不要血口喷人!”被称为薄天佑的青年青筋暴起,已经有些生气了。
“还让我们住口?我还不知道你跟你爹的那点心思!你们不就是想蹭吃白粮吗?我告诉你,今年的祭祀粮我们家就不交了,想吃白粮,门都没有!”挎竹篮的大妈用手指着薄天佑的鼻子,那声音喊得要多大有多大。
“我薄天佑顶天立地,何曾吃过白粮?我告诉你们,就算月曦不做这大祭司,我依旧有能力养活她!”薄天佑整张脸都因愤怒而憋得通红,声音甚至高过了竹篮大妈。
“就凭你们薄家那半亩地吗?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们一家四口现在能吃饱吗?连你们自己都吃不饱,还谈什么养活月曦,啊我呸!”另一个大妈站在了竹篮大妈的身旁,仿佛泼妇一般的对着薄天佑吼了起来。
薄天佑整张脸彻底红了起来,他喘着粗气,用手指指着两个出言不逊的大妈,竟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你还想打我们?你打我一下试试!”
“臭不要脸的,天天想着吃我们辛苦劳作的粮食,现在还恬不知耻的站在我们面前大呼小叫,我就不明白你咋这么的脸大!”
泼妇与青年的骂战引来了周围村民的围观,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围观的村民渐渐地多了起来。
叶微寒双手抱胸的望着眼前这一幕幕,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俗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吵嘴不揭短,这两个大妈左一句倒插门,右一句不要脸的吃白粮,确实是有点太过分了。
就算事实果真如此,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有必要如此不给别人留情面吗?
这已经不是尴尬不尴尬的问题了,而是关乎到人家的尊严!
做人,不能刻薄到这种地步!
就在局面已经快到无法收拾的地步,白衣月曦从人群中挤出,站在了两个大妈和薄天佑的中间,她做了一个浅浅的呼吸,神情忧伤的道:“大家不要吵了好吗?明天的祭祀,我一定能成功的,请大家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