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婶快步走进属于自己的地盘,差点没骂出脏话。
自己收拾得井井有条的厨房竟然能够在不到半分钟里面成了战场。
一条欢快的草鱼在刚装上的高级地板上“啪啪”直跳。
唐宁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拿着锅盖在草鱼的周围虎视眈眈。
聂政倒是十分悠闲的双手抱胸,笑眯眯的看着厨房外的女儿跟小莉在玩耍,对厨房里面的事情置若罔闻。
全婶叹了一口气,“果然是这样!他们是来捣乱滴!”
她一步上前抓大手一伸便掐住了草鱼的腮,草鱼乖乖的挂在她手里,“唐小姐让我替你把鱼杀了吧?一开三,对吧?”
“全婶,不用了,我....我自己来!”
唐宁两个手直伸着慢慢靠近全婶,而且还真是慢动作,两个脚走这超小碎步,脑袋却是看着聂政。
“蠢蛋!”聂政没有看进来,笑道:“你去买鱼卖鱼婆能不替你杀鱼么?”
“对了,是这个道理!”
唐宁心中的大石头放下了,要她踩死一个蚂蚁是可以的,但要杀一个鱼是十分的不忍心,虽然她从教生物的同事那里得知,其实鱼是感知不到痛的,岛国还有人吃刺身的时候,鱼头鱼尾还能动呢,不过要做这种开膛破肚的功夫她还是做不了。
而且鱼最腥的部位莫过于鱼鳞了,要她杀了鱼,估计自己这套新买的衣服得报销了,不然一定会有挥之不去的鱼腥味香水。
聂政教唐宁做菜的目的很简单,以后唐宁总不能一直依靠聂政,可是买鱼的时候卖鱼婆卖鱼佬是会替你杀好的,就算要做成鱼胶也是不用自己动手,得到聂政师傅的同意,唐宁心安理得。
“谢谢你,全婶!”
唐宁乖巧的拿了地拖认真的拖着地板,全婶十分满意。
咄咄咄!
三刀过后,刮好鱼鳞的草鱼给全婶剁成三段,鱼肠跟鱼漂摆放一旁。
“哇,鱼肠炒白菜,满满的鱼油欧米伽吃了会聪明点!”
“炒你的头,你以为那是鸡肠吗!”聂政这个师傅很严厉,张口闭口都是骂,“鱼肠很腥的,这个你就不能做了,待会我用点鸡蛋油条干葱大头菜做个鱼肠蒸蛋吧!”
“好像好好吃的名字!”
唐宁双眼绽放出异样的神采。
呼!
全婶倒是舒了一口气,要知道一般卖鱼的甚至在家里杀鱼的,鱼肠都是不要的,可是能做出鱼肠蒸蛋这道菜的一定是厨艺高手,有聂政坐镇厨房,她终于是放了心。
聂政微微一笑,他好久买看到过唐宁因为嘴馋而弯成月亮的眼睛。
“先做最简单的蒸鱼....”
“啊....我懂!”蒸鱼都要别人教唐宁觉得说不过去,就算自己没做过也是看过不少,“就是把鱼放在碟子上加上姜丝,然后在锅里蒸,蒸熟之后撒上葱花还有滚烫的花生油,哦,要用生抽来调味,对了,对了....”
唐宁如同晴晴一般竖起一个手指,“妈妈说蒸鱼之前最好用盐巴在鱼肚子里面刷一下....”
想起妈妈,唐宁有一丝的落寞,要是现在能有机会为妈妈做一顿饭该有多好。
“唐小姐,蒸鱼就是这样!”全婶一边削着芋头的皮,一边说道。
“这是一般人的做法!”聂政自然是不同了,唐宁双眼闪着小迷妹的光芒,能下厨做菜的男人都是帅气的,也是因为这一点,她才对聂政有了最初的好印象。
“在碟子下放银针鱼,银针鱼上放草鱼,草鱼上放梅香咸鱼....”
“哇,想想都好吃,是不是最下面的银针鱼最好吃了,它吸收了所有的味道!”唐宁捧着脸蛋,高兴得不得了。
“一样好吃!”
蒸鱼是很简单的工作,只要控制好时间就行了,用鱼尾来做汤唐宁也是懂的,曾经看妈妈做过,就是把鱼尾煎一下直到有一点焦然后放水进去,鱼汤就能像牛奶一般的白,更妙的是,在里面放上香菜,就算不吃香菜的人,也不会拒绝这个汤,因为你闻不到也吃不到一点香菜的味道。
唐宁把自己知道的方法跟聂政说了一下,聂政没有说话,她知道师傅是认同了,便打开了炉子,放上花生油,鱼尾下锅!
滋----啪啪啪----
“啊....”
唐宁一声惊叫,只见锅里滚油飞舞溅得她满脸满身都是。
“哎,傻孩子,你不懂躲吗!”全婶立刻跑了过来用锅盖挡在唐宁身前,怜惜道:“幸好没烫伤了脸,你真是....看到锅里的油胡乱的飞舞就应该跑啊,还站在这给....凡是下油锅的东西都要保证没有水分,水跟滚油混在一起一定溅起来的。”
唐宁真的很笨吗?真的遇到困难都不会跑吗?这都是人的条件反射啊!
不错,就是因为人的条件反射,聂政教唐宁做菜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在唐宁做菜遇到危险的时候,聂政都是第一时间替她解围了。
所以,这次遇到危险,唐宁的条件反射是等待聂政的救援,可是,这次聂政偏偏没有出手。
唐宁呆呆的站在原地,全婶的叨念完全听不到,全婶也似乎察觉到有什么不妥,用锅铲把鱼尾翻了翻,倒下清水,便自己去忙碌了。
做煎焗鱼头的时候是要把鱼头先炸一遍,这次聂政慢悠悠的说着,连细节也一并说了,唐宁感觉自己像机械人一样,就接受着聂政的命令没有思维的做事。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样做好一个煎焗鱼头的,反正就做好了,而且很香,全婶赞不绝口。
“白切鸡皮爽肉鲜,做法很简单,就一个要诀,把鸡在锅里煮肉,趁着滚烫的时候立刻放进冰水里面,热胀冷缩,鸡皮自然爽滑,至于要鸡肉鲜美,就在选材上了
选什么鸡就看你这顿饭有多少人吃,少人的,选一个鸡项,就是没下过蛋的母鸡,人多的,就像今天,选一个阉鸡,选阉鸡看脚,脚丫上长出一个小刺的才好吃,行话叫够身....”
不知为何,聂政说这些枯燥无味的解释,唐宁听得津津有味,不必像以前那样做记录也能记在心头,因为她知道这种机会可一不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