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一擦,身上溅了这么多脏东西可真难闻,回去又得洗衣服了。”王涛边说边扯下了布袍的一角,在稍事清理自己身上后又递给了红衣。
那难闻的气味已经沾在了布料上,至少短时间内是不容易散发掉的。不过如此做多少也能去除一些溅在身上的斑点,并不算是没用的心理安慰。
王涛拉了红衣上车主要是为了让她说话,因为能看出她才是提出此次行动之人。因为先前这女子与四娘明显有过什么约定,之后才有了搭着悬浮车去骚扰敌人的事情。
当然旁边还有麻姑呢,按说应该一起拉上的。把她撇到身后略微有些不地道。不过那首先是因为在呕吐过后浑身乏力,于是在那种情况下也不好是说太大的力量。其次就是红衣比较漂亮,让王涛下意识的就做出了选择。
不过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办事,没错,是为了办事!事情办成了有办成的说法,而若是失败了则也应该立刻进行通知,这样就能让其他人作出及时的反应。
不过在快飞到镇子时王涛却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刚才的那场突袭到底成功了吗?又或是失败了呢?等会找到了四娘又该怎么说呢?
想到这里他便问一下脑袋,并且驾驶着悬浮车转向离开原定路线,一扭头就扑向了远方的赤色“绒毯”。
许是因为刚才的突袭展示了力量,此次再临时立刻就换了个待遇。
讨伐的人群先前都受到了祭司们的鼓动,无不是各个都战意十足的勇往直前,恨不得见到妖魔就扑上去厮杀。所以他们的心中并无畏惧,在面对悬浮车时都是咒骂不已,只有胆大的敢于向其投掷石头和土块。
但是刚才的那场杀戮实在是太过骇人了,漫天的血雾和迸飞的肢体是他们在梦中都没有见过的。这超过他们想象力的画面震撼了每个亲眼目睹之人,而留在原地的残渣昏迷的人群都是最切实不过的证据。
没有谁听说过在一个呼吸的时间里就死掉上百人的,但是刚才有数千人却都亲眼见识到了。
这立刻就打破了祭司们苦心鼓舞起来的勇气,没有谁能够看到同类的粉身碎骨而不心惊胆战的。而且这死亡不仅极端惨烈,而且也远远的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他们对于妖魔神明的理解就是非常厉害,可以使用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强大法术。而那些妖魔们做到了,而且威力也非常惊人。于是这些土著们就立刻更改了自身的认知,直接将对方升格为了强大的魔神。
魔神啊!那可是打个喷嚏就毁掉一座山,吐口唾沫就出现一大片沼泽的存在!怎么是人力可以对抗的呢?要说城主也真是瞎了心,还竟然试图以人力去对抗魔神,这不是带着大家去找死吗?
这样的认知起先只存在于悬浮车画出的“死线”附近,然后便随着口耳相传扩散了出去。线条两侧的幸存者们既庆幸自己活了下来,也担心会再次受到类似的打击,那可是会落个尸骨无存的啊!
于是他们便纷纷地背向毗卡卢镇逃离,无论城主怎么努力都无法拦住。而这样的现象随着逃离人群开始扩散,无论是口耳相传还是从众效应都加剧了讨伐大军的崩溃。
不多时城主的面前便为之一空,只在地上留下了一条赤红色的长条地带。这片地带就如同是魔神在地上随意的画了一条线,而构成线条的材料则是数不清的血肉和碎骨。
甚至于在这块长条地带上连空气都比较湿润,只不过那血腥之气极为浓郁,就算是久经战阵之人也不愿在其中多呆。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跑光了,至少那些亲兵们还留了下来。这是因为他们的身家老小全绑在了城主身上,所以哪怕是战战兢兢的也要坚持下去,就算是建设的如此惨烈的场景也得履行责任。
当然还有其他一些人,他们在事发时都在那条“死线”的附近。有不少人都只是暂时被震晕了,说不定过一会还能醒来。但有的人却被弹跳的流弹命中,除了没有碎裂之外基本就离死不远。
因为那被“啃”掉的部分实在是太大了,远不是以他们的简陋手术能够治疗的。
所以当王涛赶上人群时已是遇到了一场溃散,悬浮车无论是飞抵哪里都会引来阵阵的狂呼。因为没有任何人敢于留在原地直面“魔神”,传说中那是会连灵魂都吃掉的可怕存在。
甚至有人在恐惧之下不能自控,至于被吓得腿脚麻木无法迈步。只是这样的境地实在是太绝望了,于是就有人干脆在原地跪下来进行膜拜,并且涕泗横流地乞求饶过自己的贱命。
反正平时是要膜拜神明的,至于理由不就是神明伟大吗?既然自己无法抵抗魔神,那么魔神当然也是伟大的,做出跪拜的举动似乎也没什么毛病。
王涛看着下方情景便松了一口气,并且还笑着对红衣说道:“呼……成功了呢,这样黑门就安全了!”
其实他此刻最终充满着臭气,是不应该正面对着别人说话的。而红衣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哪怕是语言不通也能从表情中理会意思,她便欢喜地笑道:“涛兄弟你真厉害!挥挥手的功夫就把他们给赶跑,这样就再也不怕他们会给咱添堵了!”
红衣的这番夸奖真是出于真心,只要没人干扰劫掠就会继续获得各种物产,当然还有那许多的矮个子小俘虏。只要能保证持续的获利便能增加上缴的份额,这对于即将提升分子的她而言实在是个好消息。
但是她忘记了自己也才刚刚在另一辆车中吐了一地,这会是连嘴巴都没清洗就说出了这么多的话。酸臭难闻的气味便直接拍在了王涛脸上,简直就如一场“芬芳”的毒气沐浴。
“呕……”
那气息实在是太过刺激了,使得王涛扭头就痛苦地开始抽搐,胃部就像是挨了一拳。只是他的肚中早就没有一丁点儿的存货,抖动了半天也只留下了许多口水。
这是一场痛苦的干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