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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英看她嘴唇都白了,只当她是吓的,心疼的搀着她,“红旗啊,你还能行不?”
宋恩礼摇摇头,“婶儿我没事。”
“奶,刚才芬芳姨要打我小婶婶呢!”萧小栓趁机告状。
王秀英一听又有刘家人的事,当下横眉冷竖,在人群中找寻起来,“人呢?刘家那小狗卵子呢?欺负上瘾了还是咋地,看我不削她!”
刘芬芳这会儿正躲家里哆嗦呢,哪里知道自己已经成为王秀英全村通缉的对象。
社员们喜滋滋的抬着野猪回去,丢在原先食堂的院子里,食堂解散后,这地方一直空着。
原本冷清的食堂院子顿时热闹起来,一大帮人围着野猪开始讨论怎么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将要开荤的喜悦,连说话劲头都足了许多。
他们美归他们美,王秀英可不乐意,拉着宋恩礼的手挡在野猪前不让道。
虽说山上的东西属于大队所有,但野猪是她家儿媳妇打的,一点好处都没有就这么白给?
没这道理!
社员们给队里打个猪草都得算公分不是?更何况打回来这么大一只野猪!
不过她倒是不担心吃亏,她亲弟王宝生是青山大队的大队长,咋着也得向着他们家。
果然,不用王秀英开口,吊着大烟袋子的王宝生便主动道:“这往年分猪,都是咱队里自己养的,可你们也知道两年年景不好,连上交的任务猪都凑不够,更别提拿来分,难得今天红旗给咱除了害又送来肉,咱也不能吃亏别人,就按大队里养猪的公分算给人家,年底分红的时候再给。”
到底是当干部的,这话说出来要道理有道理要公平有公平,大部分社员并不反对。
养猪这活轻省,工分低,一天干下来撑死六个工,只能算个半劳动力。
当然也有舍不得白给宋恩礼工分的,因为有工分就意味着要分队里的粮,本来收成就不好,再一分,大家的口粮岂不是更少?
听到消息赶来的刘寡妇就自甘当起了出头鸟,耸着两片尖嘴唇,“我说大队长,这野猪本来就是咱大队山里打的,凭啥给她算工分?再说她又不是咱大队的人!”
“放你娘的屁!我儿媳妇不是咱大队的还能是隔壁大队的?”王秀英听刘寡妇说话就来气,上去就要动手,得亏好几个人拉着。
如果说以前王秀英护着宋恩礼多半是看在她老儿子的面上,那么现在,她对大闺女是彻底信服了。
谁家儿媳没过门就拿自己的首饰贴补家用?谁家儿媳能随随便便打死一头大野猪?谁家儿媳长得这好相貌?还会给人看病……
别说一只手,一双手都夸不过来!
“就是,我也不同意,野猪是集体的,不能给她算工分!”赵春兰也站出来道。
陆续的,好几个喜欢占小便宜的妇女也纷纷帮腔,可把王秀英气得够呛。
“婶儿不着急,咱听老舅的,老舅是大队长,他说啥就是啥。”宋恩礼拉着王秀英,不慌不忙的把皮球踢给王宝生,“老舅,我不要粮,您看着分就成。”
本来她也没打算要钱,只是看不惯刘寡妇她们这德行,做个顺水人情给王宝生也好,但愿上户口时他能给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