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对方看不起他们。
这一看就是中下层武官,怎么能在勋贵面前横起来?
裴纶见势不妙,连忙说道:“这位,兄弟是锦衣卫南镇抚司出身,认识孙小侯爷,不如退一步,就不要勉强周姑娘了吧?”
“孙小侯爷?哪个孙小侯爷?”
高大男子微微忌惮,不由得问道。
“就是孙明于,应成伯家的少公子啊。”裴纶道。
“我呸!姓孙的也敢在我家公子面前称狂?即使应成伯见了我家公子,也得笑脸以对。”
高大汉子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甚至就没有提起锦衣卫,显然对锦衣卫更是不在意。
裴纶脸色一变,满脸铁青,却一句话也没有反驳。
这阶层的差距,足够让他顾忌。
高大汉子冷哼一声,得意的走上前来,伸手就要抓住周妙彤欺霜赛雪的皓腕,一点怜香惜玉的动作也没有!
“放肆!”
靳一川实在忍耐不住,眼中顿时冒出怒火,猛然一肘,待对方抬手抵挡,突然飞起一脚,将这个高大汉子直接踹飞!
“林老大!”
其他的壮汉见高大汉子竟然直接被踹飞,脸上不禁一变,这家伙能担任他们老大,可不仅仅是因为武功不错,更主要的原因是他是张家的家生子,算是张家核心圈都露的上脸的人物,要是让他受了伤,张公子回去肯定会修理他们一顿。
“王八蛋!”
姓林的高大汉子站起身来,指着靳一川道:“把这个小白脸给我抓住,爷爷我今天要把他弄成兔爷!”
壮汉们顿时冲上前去,靳一川冷冷一笑。
他的武功,本就是来自边军,最适合人群当中奋战,对付这群疑似京营的壮汉,当真是手到擒来!
“不要打了!”
周妙彤脸色苍白,连忙喊道。
虽说他畏惧张公子,也没怎么将靳一川他们放在心上,可是毕竟是因为她而动的手,最后的结果还是她会被张公子得到,说不定到时候受到的凌辱更大。
可是她说的话,怎么会有人听呢。
那个管事也是一脸苦笑。
他本来以为自己扮一下白脸,身后的汉子们唱红脸,轻松就能把周妙彤带走,还不伤和气,哪知道一言不合就动手,他妙香阁今天可就要遭了罪了。
“住手!”
裴纶和卢剑星虽然不敢面对勋贵,却也是有血性的汉子,怎么可能见到兄弟以少战多?当下站起来,挡在靳一川面前,提气应对。
叶楚也慢慢的站起身来。
高大汉子自恃人多,大声叫道:“他们才四个,给我狠狠地打!”
这群汉子虽然平时做的就是耀武扬威的狗腿子,但是毕竟军营里训练过,有几分血勇之色,虽说对方看样子武功高的很,但仗着人多,岂能真的惧怕?
众人一声呐喊,便冲了过去。
但是现实立刻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裴纶和卢剑星站在最前面,他俩的武功,即使是锦衣卫里面,也是第一流的,当下各自施展绝招,三招两式,就打倒了七八个人。
叶楚和靳一川都用不着出手。
这一帮人就倒了一地。
叫嚣的最厉害的两个,直接被卢剑星踢飞好几丈远,口吐鲜血,晕了过去。
“硬茬子!”
见到这干脆利索的一幕,众多汉子直接震惊了。
往常他们都是无往不胜,谁想到今日竟然遇到敢和她们对抗的家伙,而且是硬点子,扎手的很。
姓林的高大汉子见状勃然大怒,叫道:“拿出刀来,给我剁了他们!出了事,有我担着!”
“兄弟们,抄家伙!”
老大发话,下面立刻响应。
一群人窝火的很。
谁也没想到,顺风顺水的他们,竟然遇到敢和她们动手的家伙,好像还是锦衣卫。
锦衣卫又如何,他们主子根本不会将这帮人放在眼里。
当下一个个叫嚣着,“当当当”的声音不绝,一个个吧腰中的短刀拔了出来,场面顿时杀气腾腾!
居然敢在教坊司亮家伙,看样子真是有恃无恐啊!
“李管事!”
周妙彤早就站在角落里,和他一起的自然是妙音阁的李管事。
这场面毕竟是因为她而起,她当然想阻止。
李管事直接一脸苦笑:“周姑娘,你可别多说话,要是得罪了张公子,我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毕竟是因为我……”周妙彤当然也不愿意得罪那个张公子,在她眼里,那可是霸王的存在。
“哎呀,那个张公子难道你还不知道?他可是英国公府的小公子啊,虽说乃是庶出,可也是被英国公看重的,别说小小的锦衣卫,连九千岁也不敢为难他啊!”
李管事幽幽的说道。
英国公!
这个名字一说出来,周妙彤便浑身一颤,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甚至心有有点懊恼他们,自己被拉到张公子那里,最多手写侮辱,身体被摧残一番,养上几天,怎么着也能好了。
可是这几个人掺和进来,怕不是被摧残一番就能解决的。
谁不知道英国公家的张小公子心思百转,跋扈非常,天底下谁也挡不住他的骄横狠辣。
可以说,整个京城都得任这个小公子横行。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位公子姓张,是英国公的最为宠爱的庶子。
英国公,大明最顶级的勋贵,第一代英国公张辅的父亲在靖难之役中力战而死,被封为河间王,而他本人也四至交趾,三擒伪王,威震西南。虽然战死在土木堡,但无愧于英国公的赫赫威名。
以此传到如今,已经历经七代,每一代英国公都掌握禁军大权我,位高权重,也深得皇帝信任。
而当今的英国公张维贤更是了不得,七年前的移宫案,可是他亲自抬着天启皇帝的轿子从乾清宫搬到文华殿登基的,以魏忠贤当今的权势,也对英国公无可奈何。
因此,他家的小公子争风吃醋,九千岁都会不理睬。
眼前这帮人,只怕被打死了,也不会有人管的。
想到这里,周妙彤退到角落,闭上了嘴巴,什么也没有说。
就像李管事所说的那样,他们终究只是客人,虽然对他很是尊敬,但根本谈不上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