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店铺开张,如此热闹喜悦的事情,现下只剩林舒和张敏之两个人了。
冷冷清清,空空荡荡的。
张敏之向来话不多,此时见林舒脸色十分不好,也不知该怎样劝慰。
快到吉时了,林佳泽领着陈虎和王小二来了。
林佳泽和陈虎似乎天生就有使身边氛围活络的魔力。
两人一来,见林舒不太高兴,说了几句话,便把林舒给哄好了。
到吉时,林佳泽拿出火折子去点挂在门旁边的炮仗。
陈虎故意逗林舒,走在林舒面前抖抖嗖嗖的样子,问林舒道:“放炮仗,害怕不?”
林舒摇头笑道:“怎么,你害怕啊!”
“我?”陈虎睁大眼睛,仰脖子道:“我害怕的东西还没生出来呢!”
点上火,炮仗噼里啪啦响了起来。陈虎和林佳泽站在一旁朝街上人吆喝:“鸿运来医馆开张了啊!都来看一看,医馆开张了啊!”
在炮仗的烟气里,林舒也在一旁招呼:“今日来看病者,不收诊费!”
炮仗中掺杂着的硫磺气味,充斥了满嘴,陈虎尝味道似的啧了啧嘴,然后继续吆喝着。
林佳泽倒是不在乎这些。
一旁张敏之,手拿着木质托盘,正在给聚拢过来的人,发些酥糖之类的吃食。吃食上包着的牛皮纸是这两日林舒、张敏之几人趟黑熬夜抄写的关于鸿运来医馆的简短介绍,主营什么。
聚拢过来的人,大多是来凑个热闹,讨些吃食。等热闹劲一过,也就散了。
也有些人,听说今日诊病不花钱,也甭管自己有病没病,伸出袖子便让林舒给瞧瞧。
林舒要说谁身体健康,五脏六腑皆没有毛病,谁还瞪大眼睛,一副林舒小娘子一个,没多少经验的样子。
人们的心理说来也是奇怪,这种时候,要诊出谁有病来,那人反倒高兴,觉得自己赚到了,要说谁没病,反倒是吃了亏了。
诊病不花钱,开药得花钱吧。
诊出病来,林舒一说抓药的事情,人便是打了退堂鼓,思索一番,好几个人都是那一番说辞:“真有这个病,一会我得去王郎中那诊诊去!”
信不着她,感情这诊了半天,口干舌燥对其人说了一遍,人家一句没听进去。
忙了半小天,只卖出去一副汤药去。
最后一位中年男子还是那番说辞,林舒拦住中年男子,忍不住问了句王郎中是何许人也。
中年男子还吃惊呢,“王宏亮王郎中都不知道,还开什么医馆!”
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林舒身心俱疲的趴在了柜台上。
陈虎、林佳泽心大,见林舒如此,只在一旁劝慰:“没事,万事开头难!”
林佳泽在旁接话:“走,我请你们下馆子去!”
“走!走!下馆子去!”王小二溜缝。
“嗳,林豫和崔雪茹呢?”林佳泽这才想起来两人,一来就没看见他俩。
张敏之冲林佳泽摇头,适意他别再往下问。
林佳泽适时闭嘴,不敢再提。但心里还好奇想知道,摸了摸脑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移到张敏之跟前,向张敏之挑眉。
张敏之眼睛往门口看了下,适意林佳泽,两人去外面再说。
-
今日店铺开张,秦挚没来。
林舒眼瞟了下门口摆着的发财树,心里倒有些空落落的。
想到人家是一品军侯,百忙之人,当然不会来这里了。
这样一想,林舒倒笑了笑,心说:也好,此事过后,两人再没有交集了。常言道树大招风,秦挚不再来招惹自己也是好事。
几人下了馆子,林佳泽听张敏之说了早上之事,在心里又烦了林智杰一番。
往饭馆走时,本想叫上崔雪茹和林锁住了,但被林舒给制止了。
吃完饭,林舒说今日是她医馆开张,这顿饭本应该她请,林佳泽不让,两人挣着抢着付钱。
饭后便是散了,张敏之,陈虎他们三个回了城南。
林佳泽送林舒回了医馆,临走时对林舒笑道:“没事,新开张生意都不好,你宽心,我先走了!”
生意不好,林舒事先早有预料。刚才被累得没了精神,此时吃饱后,又生龙活虎了起来,听林佳泽劝慰她的话,林舒笑笑道:“走吧,我心没那么小!”
“明日不能来了,要背书,我后天再来!”
最后林佳泽扔下这样一句话。
人都走了,林舒拿着扫把,开始扫门前放炮仗时,留下的红色包皮纸屑。扫完了,又进店归拢东西,所有零活都做完了,林舒也没打算回后院去。想到今早的林锁住和崔雪茹便觉生气。
崔雪茹带给林舒的气能有几分,何况她说的话也句句属实。
人家林姝影心高气傲,能看上一未名未禄的毛头小子么……
和一个姑娘吵了起来,林锁住啊,林锁住,她这个弟弟是越来越出息了。
-
侯府大厅中,秦挚和秦夫人各坐一端。
秦夫人安闲喝茶,自从上早朝回来到现在,这是秦挚第四次起身要走,依旧被秦夫人给制止了。
“天都晚了,还要去?”秦夫人慢慢将茶杯放在紫檀木桌案上,看着自己的儿子,慢条斯理的道。
秦挚装作不解,重新坐下后问母亲:“我要去哪里?儿子回书房不可以么?”
秦夫人听秦挚此话,不气不恼,吩咐丫鬟把秦挚茶杯里的茶斟满后,才又慢慢说道:“是觉得我老了,眼睛花了,耳朵聋了,人不中用了么?”
秦挚不再吱声。
秦夫人又道:“在朱雀街买下一间铺子需要花多少银子?”
秦挚剑眉一竖,心中顿时在想谁和母亲说的呢!
秦夫人见儿子脸上顿时狠厉了起来,重新拿起案上茶杯,语重心长的道:“你在外面如何行事我不管,只是秦府有秦府的规矩,府中人等,上至管家,下至轿夫,不许你动一根汗毛。”
秦夫人是温柔贤淑女人中典范中的典范。在秦挚的父亲秦励还没走时,她便是恪守女戒,有关于他们男人的事,她一概不问,别管她丈夫在外如何叱咤风云,行事如何狠绝,甚至是如何手起刀落,她也从不过问。
丈夫走了,到儿子这里,她依旧是这样的脾气。
秦挚在外的行事风格,虽处在府中,不愿过问外面之事,但或多或少,能不有所耳闻么。
Ps:书友们,我是钩月儿,推荐一款免费App,支持下载、听书、零广告、多种阅读模式。请您关注()书友们快关注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