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心想,不就是昨日她没给林智杰送扇子去,林智杰才打发林瑞山来说这一通话么。
又抬眼瞧了下林锁住,那沉不住气,没出息的样子。
喜欢林姝影顶什么用,林姝影都和郑邵往订婚了,这婚事还能黄了不成。
就是黄了也轮不到林锁住啊!
这话当姐姐的也就是来气时在心底说说,别人说林舒还不愿意呢。
只是明摆着的道理,林锁住怎就想不明白了呢。
戏台上有唱的,谁是谁的命,谁是谁躲不开的桃花劫,怎么,林锁住也犯上了林姝影这桃花劫了?
去城西上货,花了小一万两银子,虽是见到了东西,但心中到底是落空心疼。
此时林舒放下手中杯盏,然后带有应酬意味的朝林瑞山笑道:“二总管说了半天话,怕是嘴都说干了吧!二总管先歇歇嘴,喝口茶润润嗓子,容林舒插两句嘴。”
这话说的给了林瑞山多大的面子,林瑞山再是会说,也得容林舒说两句了。
“前几日是答应林大人做一把扇子送到林府的,林舒不敢耽搁了。白天医馆里事多,我便点灯熬油的在晚上赶工了。昨日到了交扇子的日期,我扇子本是早准备好了,就等着装进礼盒给林大人送到府里了。只是这时,秦侯爷突然来了,非要用十万两银子买这把扇子,我说不卖都不行,最后无奈下只得尊了侯爷的意,这才没把扇子给林大人送去。”
林舒缓了口气,啜了口茶,又继续说道:“按礼来说,没送去扇子也应该亲自到林府向林大人告罪的,只是我刚要起身,就听人传来消息说我弟弟被两个捕头押到衙门监牢里去了。这才又耽误了去林府的时间,等我将豫儿从牢里接出来时,已经人定时分了,早到了林府门禁的时间。这样便想着今日去林府向林大人告罪的,只是事多赶一块了,我那个干妹妹崔雪茹哭着闹着吵着要回清平县看他爹去,无奈下又雇车将她送到了城门外……”
林舒添油加醋的气林瑞山。
秦挚花十万两银子买林舒一把扇子不算,到头来还是强买的,这话任谁听着也是来气。
怎么,秦挚脑抽傻了么?
除林瑞山外,把屋中的林锁住和张敏之和秀儿也都说愣了。
但他们不是生气,是高兴的不信。
林瑞山生气那是必然的,但他听到的崔雪茹回清平县看她爹的事情眉心微动了下。
崔雪茹的父亲崔管家哪还在清平县了,早被流放岭南三千里了!
林瑞山在心中思忖,听林舒的意思,崔雪茹刚走不大时候,要快马去追能追回来。只是他有必有发善心告诉林舒么。
再有,就是他发善心告诉林舒了,林舒将崔雪茹追了回来,这事能瞒长久么,终是纸里包不住火的事情,瞒不住啊。
思忖来思忖去,林瑞山还是没告诉林舒,他想着先将此事和林智杰说,兴许有什么利益能做呢。
这样一想,林瑞山便是不打算在林舒这里停留了。又说了番林智杰请林舒到府里坐坐的话,便告辞走了。
林瑞山一走,林锁住不相信的问林舒道:“长姐,秦侯爷真花十万两银子买了一把扇子。”
林舒眼瞪林锁住,“假的,逗林二管家玩呢!”
听林舒此话,林锁住眼中闪出的熠熠光辉瞬间被熄灭了。
就是么,秦侯爷又不是傻子,怎会用十万两银子买林舒一把扇子呢!
秀儿还不死心的追问,“那秦侯爷今早去林府提我,是因为姑娘的缘故么?”
林舒说不明白,谁知道昨日秦挚怎么了。许是权利大了,没处使,钱多了没处花吧。
手中这笔钱,林舒真不敢放心的花。她在心中计算着,昨日并上今日共花了不足一万两,她欠秦挚的,一个店铺外加上十万两银子。至于开业前他派小厮捎来的一千两,就当买扇子钱了。她扇子也是废了心力做的,不值一千两,林舒也给算作一千两。
谁让…谁让秦挚昨日蛮横的扯了她的衣服。
想到此事,林舒满肚子的委屈无处申诉。这种事情,就告御状都告不赢,一来林舒为了自己清誉不好意思说;二来大家相信秦挚不会如此做的,他一个一品军侯,想要个女人不是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情么,怎会掉价用这种方式。
那她这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了!
只是,林舒会自我调解。
眼下不是生气的时候,她得拿着秦挚的本钱尽快赚钱,到时候有骨气的将这十万两银子摔在秦挚脸上。
说到赚钱,林舒在心中早有打算。
城南尼姑庵的前山上,长着满山的黄金,她得悄无声息的挖回来。
但一来那壶壶草极不好保存,大批量的挖回来怕是没等晒干便生虫子了。
二来,她如此明目张胆的去挖药材难免走漏风声,到时候京都城中的其他药铺得知,怕也是要前去挖。大家蜂拥去挖,必是破坏了山上的土壤,到时候将壶壶草挖绝根了,岂不可惜。
就先暂且不提挖绝根的事情,俗话说谷贱伤民,东西多了就不值钱了!
林舒心想,她得想个万全之策,断不能白白浪费了这商机。
张敏之在医馆里当账房,林舒旁敲侧击的也试问过他尼姑庵前山的事情,奈何张敏之平日里心思不在这杂事上面,整日想着读圣贤书了。
张敏之不知道,就得换人去问。
那日,本是想找王小二和陈虎问明城南尼姑庵前山那块地的情况,但被张敏之家祖坟的事情给耽搁了,此时腾出来功夫,她得先办这事。
陈虎和王小二不是总来市场上卖山货山药么,怎么也不到医馆里来了。
他俩不来,林舒还得找个借口去寻两人来呢。
只是,世上的有些事情,人说不准。
就比如说曹操曹操便到这一句话吧,别管是谁先说的,还真准。
林舒这正在心中念叨两人,陈虎和王小二两人一人背一个大箩筐,脚前脚后的便来了。
还是如那次一样,没好意思空手来。
两人箩筐里剩了些没卖出去的山货,给拿到店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