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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子 花心者 7526 2024-05-20 22:21

  为什么生气其实何钰心里有谱,无非三个原因,第一,他的太子册封大典没去。

  这个日子对顾晏生来说非常重要,十分希望他参加,结果他没去,失望自然不可避免,不过这是有原因的,顾晏生应当能理解。

  第二,他有意撮合顾晏生和红烟,凤秀宫那么多人,谁都不叫,偏偏叫红烟去送,他还是那个知情的人,知道红烟喜欢顾晏生,还叫红烟送礼物,顾晏生不笨,相反很聪明,肯定早就知道了里头的含义。

  第三,顾晏生睡错了床,何钰将错就错睡了他的床,早上还没给他整理,逼死强迫症,顾晏生便生了气。

  每一件事都是小事,关联在一起便是大事了,足够他生好些天的气。

  何钰也没去哄他,又不是小公主,还用得着人哄?

  况且何钰从来都不是温柔体贴的人,妹子都没哄过,更何况男的,晾他小半个月,自己就消化好了。

  何钰依旧在忙姐姐的事,很多人需要到民间去找,有一个人更是要亲自去请,花些功夫。

  能用钱搞定的事都不是事,怕就怕不要钱。

  晚上何钰以看望母亲的名义出宫,去了一趟望风院,刚坐了一小会儿,便有人急急奔来,孟建中热情招呼,“哎呀,何老弟来了怎么不通知我一声?我好做个准备。”

  望风院也是孟建中的产业之一,他的产业之大,几乎遍布整个京城,远比想象中还要大。

  他也聪明,自从出了树大招风的事之后,将产业分为明面上的,和暗地里的,一明一暗分工明确。

  何钰摇头,“回府看望母亲,顺道看看老哥。”

  其实应该是反着来,出宫来找孟建中,顺道回府看望母亲。

  他有事找孟建中,又不说,也不让人请,叫人家自觉过来,到时说也好说一些,是你主动找来的,可不是我求你来的。

  孟建中虽然知道这里头的门门道道,暗叹一声丞相府出来的,连个十二岁孩童都这么厉害之外,也别无他法。

  俩人东南西北乱讲一通,何钰问孟建中宫外的事,譬如生意上的,又顺道吹捧了一下,讲他厉害云云。

  孟建中也确实厉害,何钰那个店被他做了起来,现下生意不说做到大江南北,但在京城还是很有名气的。

  用也确实好用,当天敷上,第二天起来肌肤光滑又细腻,看得见也摸得着,广受好评。

  面膜在现代能如此流行不是没有道理的,何钰是第一批做的,老商家,客户放心,新起的店铺生意都比不上他。

  还是孟建中经营有道,广告做到家家户户,贴在对联上,藏在故事里,就连说声先生都会在开讲前提上一嘴,有钱好办事。

  他的问题很多,孟建中一一回答,孟建中问题也不少,大多是宫里的事。

  他也怕,担心消息不灵通,一个不小心便会身死意灭。

  何钰便从皇上中毒开始讲起,一直讲到顾晏生反盘当上太子,又问孟建中,民间都是怎么说的?

  孟建中没有隐瞒,一五一十道,“最近民间谣言大起,都说皇上已经不行了,立太子便是证据。”

  四下无人,俩人又在隐秘的房内,门外有人看守,孟建中对他也放心,说话便毫无顾虑,有什么说什么。

  “前些日子有人买通了我楼里的姑娘,叫她们传消息出去,说是皇上已死,现在那个隔着屏风上朝的人是假的,目的是怕朝中大乱,继续压制各地藩王。”

  何钰皱眉,“这事我爹可知道?”

  既然有人故意传消息出来,便是想混水摸鱼,亦或者做那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人。

  “我接到这个消息,自然第一时间汇报丞相,丞相说了,既然收了钱,给人家办事便是,丞相心思缜密,远不是我等能及,我至今不明白什么意思,何老弟可懂?”

  “大概是见机行事吧。”何钰其实也不太懂,“这事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我们还好监视一下,若真的不如他的意,人家换一家便是,我们也得不到消息,何必呢。”

  应该是有这个意思在里头,怕那些人换一家,他们摸不着行踪。

  “你多跟他们接触接触,看能不能打探些什么,若是什么都打探不得,便找个高手跟踪,看看是哪家的。”何钰面色凝重,“怕是没安好心,野心极大。”

  孟建中颌首,“这事不用说,老哥上心着呢。”

  这事也关系着他的利益,若京城真的失守,改朝换代,丞相倒了,他又要去找新的靠山。

  这靠山可不是那么好找的,想找个有说话权的,搭不上线,想找个凑合的,本事不大,脾气不小,关键还护不住他。

  倒是想搭皇子们的线,但现在还不行,皇子们太小,他们的母妃格局不够,登不上大雅。

  而且一直流传一句话,铁打的丞相,流水的皇子,宫中斗的那么厉害,保不齐便没了,丞相便不一样了,朝中大臣有小半是他的人,连皇上都忌惮他几分。

  小罪治不住他,大罪拿不住把柄,况且皇上需要他,若真的没了丞相,朝廷必然大乱,大官小官罢官,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摄政王旧党趁虚而入,皇上也没几天蹦跶了,所以丞相能活到现在,不是巧合。

  “最近朝廷动荡不休,老哥若是信得过老弟,便听老弟一句,家里的女眷孩子,能带走的都暂时挪去别的地方,过个两三个月,等事态稳定下来再回来。”

  这个事最多也就是拖个两三个月吧,两三个月后必然稳定下来,别的不说,何钰便不信,顾晏生刚当上太子,会任由自己将来的皇位变成别人的?

  他肯,周许两家也不肯,太后皇上更不肯,而且都有吴神医了,怎么还会重病?怎么看怎么蹊跷。

  何钰讲了一大溜,最后才谈到重点,道家里最近有一件喜事,他姐姐皇后怀孕了。

  可随着喜而来的,还有忧,姐姐前面也怀孕过几次,可最终都流了产,这一胎如何保住还是个问题。

  何钰对他没有隐瞒,正如他所说,他何家跟孟建中已经关联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既然选择跟了丞相,就该知道背叛的代价,即便他们全家都死了,孟建中也会全家陪葬。

  为什么?

  因为他们何家树大根深,除非连根拔起,否则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就像摄政王旧党即便到了现在依旧深入朝廷一样,他们何家于朝于野皆有人,说是黑白两道通吃不为过。

  即便他们这边倒了,安家也可以立马跟他们何家撇清关系,然后伺机为他们报仇。

  孟建中是聪明人,许多事不用明说,他都懂,跟了一个主,就要一直跟下去,否则主子死不了,他自己先嗝屁了。

  最要紧的事,皇后有了身孕,若是个儿子,便是嫡出,自古以来嫡为贵,即便顾晏生当了太子又如何,也是个庶,须得给嫡出让位。

  也就是说只要皇后生了儿子,将来就有可能挣得皇位,老何家出了位皇上,那是多么大的背景,等于整个大尚说一不二的一国之君做他的后盾,他能不愿意吗?

  “老弟有什么需要尽管说,老哥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孟建中一口应下。

  何钰摇摇头,“用不着上刀山,下火海,老哥只需帮我找几个德高望重的道士和尚便是。”

  孟建中皱眉,“要道士和尚便是?莫不是做法?”

  何钰哈哈大笑,“也差不多,都一个意思。”

  他又叮嘱了一件事,叫孟老哥千万记住,不能出一点差错。

  孟建中知道他们玩的是大的,一不小心便会整个人失足,牵连到自己,自然不敢松懈,连忙就去办了,办好了可以去何府找他娘,叫他娘写信过来,这事不急。

  何钰将要交代的事交代好,别了孟建中,顺道回了一趟何府,与母亲也交代交代,母亲惦念着她的衣裳,不管那些有的没的,随口应付两句便将问题扯去了衣裳上。

  她也不直说,拐歪抹角的问做衣裳难不难?有什么不懂的就问。

  何钰那衣裳本来缝了大半,一拆回到解放前,现下就是几块布,当初缝的时候两边对不上,还是顾晏生重新给他修了一遍,眼下没了顾晏生,那衣裳半点进度也无。

  何钰惭愧,不敢接话,与母亲道了一声宫里头忙,便急匆匆回来。

  也没来得及告诉母亲姐姐的事,这事父亲八成又瞒着她,家里报喜不报忧已经成了常态,何钰失踪,姐姐失足坠胎,都没有告诉她。

  怕她担心,而且她嘴巴太快,这事要是告诉了她,没几天整个京城的贵妇们全都能知道。

  姐姐失足坠胎是假的,实际上云云,搞不好还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套话,所以先不告诉她。

  该告诉她的时候,父亲会告诉她,这也是一种保护她的措施,她在父亲眼里可是个宝,磕不得,碰不得,也不想让她有半分伤心难过的事。

  前段时间皇上刚中毒,父亲便将她送去了外地,后来怕被别人欺负,皇上病情刚一稳定又接了回来,就如今这个情势,过不了两天又会送出去。

  父亲比他知道的多,算的准,也比他更疼母亲,母亲用不着他操心,他倒是该多操心操心自己,万一真的出什么事,他爹怕是会把他忘在脑后,叫他自求多福。

  何钰又回了宫,天色已晚,许是白天生了气,晚上没见到顾晏生。

  他心宽体不胖,也没多想,自己的事办完,洗洗准备睡觉。

  也没多晚,因为他三更要起来训练,加上最近身体和心理上都比较累,便想早些休息。

  这个时间段顾晏生大概还在应酬。

  事实上他在养心殿。

  今日的养心殿很热闹,集齐了众多亲王和藩王,皇子们年龄太小,没有议事的能力,只除了太子。

  既然当了太子,便是下一任的国储,有什么事他都要在旁听着,虚心请教。

  能让众多亲王和藩王聚集的事无非一件,皇上中毒迟迟未好一事。

  “皇兄,近来民间都在传言,道您已然升天,现在这个是假冒的,皇弟知道都是捕风捉影,以讹传讹,不足为据,可这心里上颠下颠,加之朝廷上下人心惶惶,臣弟便琢磨着与众多兄弟亲证,您还是在的,健健康康,活的好好的,也好安了民心,叫众多兄弟们也安个心。”

  远青王恭恭敬敬行礼,可说的话着实有些大逆不道。

  类似皇上已然升天这类的话没人的时候自己私底下讨论讨论便是,就像何钰与孟建中,说这话的时候人在屋内,都检查过只有两个人,外面又有人把守才敢说。

  远青王是直接当着面说,弄不好就是个亵渎皇家的罪,关进大牢都不为过。

  不过今日大家既然敢来,敢说这话,便是带着底气的,谁都不怕谁。

  大不了鱼死网破,缩了这么多年,也该够了。

  况且当年顾筝要背景没背景,要头脑也没头脑,只因抱了个丞相的大腿,便一路顺风顺水,直接得了圣旨,坐上龙椅,谁服?

  远青王当年便是皇位继承人之一,而且是争的最厉害的那个,母妃是皇后,他也是嫡出,可惜却败在了那张圣旨上。

  有圣旨在,他便名不正言不顺,又有摄政王从中作梗,被顾筝打发去了最远的边疆镇守。

  当年摄政王霸权,自然不希望皇上有权又有勇有谋,换成顾筝这个草包,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他统拢了八成的官,说一不二,比圣旨还管用,远青王便这样被他弄去了边疆。

  边疆日子苦,百姓穷,土地还不肥,尽是些山和石,远青王花了十几二十年才卷土重来,养了数十万的兵,这是他唯一的机会,早便命人守在京城外,还有一半伪装成村民混进了城,只等他一声命下,便直接攻入京城逼宫。

  打着这个主意的必然不少,就看谁是螳螂,谁是黄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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