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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狼狈为奸

奸臣之子 花心者 11819 2024-05-20 22:21

  此为防盗章他挥开下人,亲手端在手里。

  也不喝,就这么看着,随身伺候的阿福看元宝走了,赶忙凑过来,“少爷,不能喝,恐怕有诈。”

  世人都知道嫡出与庶出那是天生不合的,虽然都是一个爹生的,但是娘不一样,难免为了柴米油盐,金银财宝斗。

  一碗水端不平,也不能端平,两者之间身份相差甚远,通常好东西都被正房得了去,身为偏房的子女,怎能不气?

  但是偏房插足正妻与丞相之间的爱情,正妻又怎能不恨?

  正房与偏房的恩怨从古至今一直没能解决,丞相府也不例外。

  好端端的,嫡子怎么会送人参汤给庶子?

  “不会的。”何晓将碗拿起,盘子给阿福,“我那个哥哥那么高傲,不会害我的。”

  说罢几口喝了个干净,果然什么都没发生。

  “你看,这不是没事吗?”

  如果说何钰是恶毒男配,那么何晓就是白莲花男主,尽想他的好,想不到他的坏。

  “其实我这个哥哥,比你们想的好。”

  何晓刚进府的时候,母亲忙着打扮自己,吸引家主的注意力,没人管他,他就喜欢到处玩。

  有一天爬到一颗梨树上,摘了几个新鲜的白梨,结果下不来,吊在树上很长时间。

  随从被他甩了,一个人进来,院子又空荡荡的,叫了半晌竟一点反应也没有。

  天慢慢变黑,何晓有些发怵,又想起一些民间故事,生生将自己吓哭。

  黄昏时间小孩的哭声分外明显,幽长远扩,荡了几圈才回来。

  “哭什么?”一个稍显清脆好听的声音陡然插·入。

  何晓低头看去,底下站了一个唇红齿白的俊俏哥哥,双手背在背后,仰头看他。

  黑发落在肩上,细眉凤眼,宛如谪仙一般。

  何晓的哭声奇迹般止住,他抽泣着,语句断断续续,“我……下不来了。”

  那时候他才六岁,正是调皮的时候,何钰比他大了四岁,也不过才十岁而已,却像个小大人似的,表情镇定无比。

  “你跳下来。”他伸出双手,“我接住你。”

  其实那梨树不高,最多半个楼梯而已,但是陡峭,何晓又小,以他的视角看很高,所以不敢下。

  “真的吗?”何晓面上一喜,小脚踏前一步,又退了回来。

  他怕,怕何钰耍他。

  还没进何府之前,何晓和他娘一直被养在外室,孤儿寡女每次上街都会被人嘲笑,说他是没爹的孩子,母亲是水性杨花的荡·妇,他是荡·妇生的孩子。

  孩童们不陪他玩,还会欺负他,恶意耍他,以戏弄他为乐。

  其实他长的粉琢玉雕,很是讨喜,像女孩子似的,柔柔弱弱又胆小,无端让人生起怜惜的心。

  可惜这样的身份背景,硬生生拖累了他。

  “跳下来。”何钰语气重了几分,常年锦衣玉食,发号施令的上位者气势压下来,吓的何晓脚下一滑,整个人摔了下去。

  他大叫一声,掉进何钰的怀里,何钰也才十岁,被他撞的整个人向后倒去,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你看,这不是没事吗?”何钰被他压在下面,从下往上看他,“我说了会接住你就一定会接住你。”

  他少年老成,又受了父亲的特殊照顾,才十岁已经开始帮着父亲处理政务,父亲在朝廷上遇到问题,都会跟他提上两句,让他使用自己的办法,解决问题。

  何钰是女儿身,父亲是知道的,但他在府上的地位依旧不低,为什么?

  因为他自小聪慧,一点就通,是几个儿女中最出色的,除了是女儿身之外,其他几乎挑不出毛病,这样的人怎能不让人喜欢?

  丞相时常叹息,为什么何钰不是男儿?

  若是男儿,他又何须再娶再生,有何钰足以,这继承人的身份,也非何钰莫属。

  可惜造化弄人。

  “我没压着你吧。”何晓赶忙从他身上爬起来,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何钰摇摇头,“没事。”

  他站起来拍了拍衣上沾的泥土,不经意的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会在这里?”

  何晓吃多了身份上的亏,看何钰锦衣玉服,便抬高了身份,“我是这家的六少爷。”

  “六少爷?”何钰先是一顿,后反应过来,“这家不是只有一个少爷吗?”

  他走过去,步步逼近,何晓骇于他的气势,足下不受控制便退了数步,直到撞到百年的梨树上。

  “我就是这家的六少爷,不信你问家主。”

  何钰呵呵冷笑,“父亲确实好本事,我才随母亲回娘家半月有余,他竟然给我弄了个这么大的弟弟来。”

  他娘是正妻,身份尊贵,回娘家父亲将家里半数的丫鬟随从一并拨给了他们。

  一来撑场面,二来显出他对这个妻子的重视。这也是院内如此冷清的原因,人都被带走了,丞相府用人不及。

  何晓这才惊觉,他竟然是父亲与安氏所出,嫡长子何钰,也是他的哥哥。

  “见过哥哥。”他连忙行礼。

  何钰冷哼一声,“我没你这个弟弟。”

  他上下打量何晓,语气越发的冷,“这里是我的院子,你从哪来,打哪回去,以后切莫再让我碰见,下次若再像这般胡来,搞不好我眼一花,当成下人打死了。”

  何晓心中一惊,脚下一软跌坐在地。

  何钰嗤笑,“没用的东西。”

  按他当时的想法,何晓软弱无能,对他一点威胁也无,所以从来不放在心上。

  如果不是变故来的太突然,他可能都不记得自己还有这么个弟弟。

  何晓倒是记得他,也一直记得那天的事,虽然总有人说何钰如何如何坏,仗势欺人之类的,不过他并不以为然。

  如果真的那么坏,又怎么可能会帮他?

  其实何钰本性不坏,他姥爷是太师,三公之首,皇上的老师,为人大公无私,刚正不阿,母亲随了他的性子,善良温柔。

  有其母必有其子,何钰受了他娘的教诲,自小不说多善良,至少不偏不倚,处在一个正邪之间的位置上。

  但是他爹是朝廷内有名的奸臣,偏偏他娘一门心思爱上他爹,姥爷没有办法,只能成全他俩。

  爹是奸臣,儿子又怎么能好?

  好了岂不是与爹处处作对?

  何钰索性压下自己的善良,表面做一个彻头彻脑的反派,活到完结的那种。

  私底下能不为难人便不为难人,与人为乐,自己才好过。

  “少爷,你怎么还帮着那厮说话?”阿福不解,“忘了他平时怎么欺负你了吗?”

  何晓摇摇头,“阿福,你不懂,我娘不择手段嫁进丞相府,本就是我们的错。”

  莫名其妙被人讨厌,何晓也分析过原因,最后陡然发现竟然在自己身上。

  若是他娘与人恩爱,突然插进来第三者,他也会怨那个第三者。

  “那也不是少爷的原因。”阿福嘴快,“若不是主母肚子不争气,只生了一个儿子,老爷也不会纳妾。”

  诺大的丞相府只有一个儿子当然不成,谁不知道老爷是奸臣,想要他命的人不少,杀不了老的,便杀小的。

  如果只有一个儿子,被人杀了,以后怎么办?

  “阿福!”何晓重重一拍桌子,“以后这种话千万不要再说。”

  阿福扑腾一声跪下,“少爷息怒,阿福知错了。”

  何晓望着他,欲言又止,最后也没说什么,摇摇头让人将窗关上,避免隔墙有耳。

  刚下过雨,窗外有些潮湿,露珠打在枝叶上,咚咚的响。

  元宝走在廊下,无心欣赏美景,一心赶路。

  他回来的不是时候,少爷正在沐浴更衣,听动静也快出来了,元宝索性在门口等了等。

  有丫鬟在院内走来走去,遇到相熟的,便忍不住上去跟人说两句。

  “娟儿姐,你有没有觉得少爷最近怪怪的?”

  娟儿是院内照顾花草的丫鬟,何钰不需要人贴身伺候,他的丫鬟一般都是洗衣、打扫类的,真正贴身的只有元宝一个。

  元宝算是跟他从小长到大的。

  “怎么了?少爷又骂你了?”娟儿手里拿了把剪刀,不时修修剪剪。

  “没有。”元宝叉腰,“就是觉得少爷最近有点怪。”

  他话匣子打开,收不住,“闭门不出好多天,好不容易起来了,有人说他坏话居然也不理,你说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远处突然银光一闪,一把剑蓦地射出,擦过元宝脖间,直直插·入他后面的柱子上。

  冷风吹过,嫣红的剑穗晃了晃,荡起半圈来。

  何钰站在门口,淡淡瞥他一眼,“手滑。”

  元宝冷汗顷刻间落下。

  手滑能滑这么远?我不信!

  何钰自小生活在机关算计中,先入为主觉得是第一种,但他与公主无冤无仇,公主没道理暗算他。

  难道是第二种?

  “公主,皇后娘娘身体未愈,还须人照顾,若是醒来看不到我,又该着急了。”

  这算是婉拒。

  自从知道自己是女儿身后,与公主待在一起,总是有几分不自在。

  公主垂下眼眸,“一会儿也不行吗?”

  “我出来太久,皇后娘娘也该醒了。”何钰双手作拱,“不能陪公主同游,请公主赎罪。”

  公主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也罢,也不是非你不可。”

  她转头看向周浩然与许修竹,“何公子不肯赏脸,周公子与许公子可愿陪我走走?”

  俩人忙不迭点头,“自然愿意。”

  周浩然抬手,比了个‘请’的姿势,“公主请。”

  明月公主最后看了何钰一眼,轻轻哼了一声,似是故意气他一般,甩袖离去。

  周浩然与许修竹跟在身后。

  待他三人走了,元宝立马活跃起来,“少爷,你刚刚为什么拒绝公主?”

  他唠叨病犯了,“多好的机会啊。”

  是男人都要娶妻,早也要娶,晚也要娶,愿意要娶,不愿意也要娶,干嘛不娶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

  娶了公主,不仅有公主娘家的支持,还与皇上沾了关系。

  “姐姐嫁给了圣上,我若娶了圣上的女儿,这辈分岂不是乱了?”何钰胡乱找了个借口。

  “可咱们尚国开放,也不是没有先例,再说了,要介意早介意了,还会等到今天?”元宝一口气将要说的话一并说完。

  “多嘴。”何钰瞥了他一眼,“回去准备好纸墨笔砚,少爷要作画。”

  如果公主对他没有心思,单纯只是互相利用关系,或许他也不会介意继续讨公主欢心。

  可惜十一岁的小姑娘太单纯,轻而易举动心。

  这不是他想要的。

  “少爷怎么突然想起了作画?”

  “准备好纸墨笔砚后自己找面墙面壁,我不说好就不能停。”

  “啊?”元宝大吃一惊,“我又说了什么伤着少爷了?”

  就光凭这句话,“面壁太轻了,倒挂吧。”

  元宝惨叫一声,“少爷!”

  何钰听之任之无视之,抬脚先一步回了凤秀宫,没想到他姐姐还没睡,不知吃了什么神丹妙药,脸色红润了许多。

  “钰儿,快过来。”皇后招招手,轻声唤着何钰,“你今个儿跟我说的三皇子,我是越看越满意。”

  她给何钰看记载,“听说从小聪慧过人,三岁吟诗,四岁习武,一点也不弱于你,是块成材的料。”

  是啊,还比他多了一项本领,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姐姐,先别急,晌午我去见过顾晏生,他的母妃死了,现如今等同于孤家寡人。”

  皇后面上一喜,“那不是更好?”

  开始还担心会与顾晏生的生母撞上,现下完全不担心了。

  何钰摇摇头,“一点都不好,孤家寡人等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母妃死了便没了顾虑。

  没了顾虑,他的命运就不在我们手里,在他自己手里,愿不愿意同我们合作,也在他一念之差。如果他想不开,姐姐的事就是水中月,镜中花,看似近,实则远在天边。”

  皇后心里咯噔一声,“怎么会这样?”

  何钰叹口气,他姐姐在后宫多年,怎么性子还没磨练好,总爱大惊小怪,如何当得起后宫之主?

  “姐姐,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何钰继续道,“我既然打了这个主意,自然不会让姐姐竹篮打水一场空,姐姐且放宽心,万事有我。”

  皇后松了一口气,“钰儿啊,这以后谁要是嫁了你,可要享福了,不仅年轻有为,还深谋远略,实乃我辈楷模。”

  谁都不可能嫁我。

  何钰垂下眼,藏起心思。

  皇后又开始翻起了记载,“咦,这上面还说他自小喜爱钻研涩古药方,且过目不忘,但凡看过的病症药方都能记住,好生厉害。”

  过目不忘?

  遭了!那他潜入景南宫的事顾晏生可能已经发现了。

  顾晏生确实发现了,他从小过目不忘,又从云端跌入冷宫,尝尽世间冷暖,本就谨慎,在窗户缝里夹了头发。

  窗户被何钰推开,那头发轻飘飘的掉在地上,被他捡起来继续夹在窗户缝里。

  床上的帘子也有变化,顾晏生拢了拢,拉回原样。

  “娘,咱们景南宫来客人了?”

  他把小板凳搬到窗户口,“是谁还记得冷宫?”

  窗外的花草被他拔光,种了一片绿油油的植物,番茄和黄瓜,饿了便摘几个尝尝,小日子过的悠哉。

  “昨天德明宫的大总管又来找我了。”

  德明宫是八皇子与其母妃住的地方,八皇子死了,明妃也一病不起,离倒台只差一步之遥,聪明的人当然不会死守,早就另寻出路。

  所以大总管就算明知道八皇子的死跟他有关,也没有上报,反倒借着这次机会,找他勒索。

  顾晏生在冷宫中待了不少时间,早年母妃得病,须得大量珍惜药材养着。

  可惜药材难弄,他便想了个法子,半夜潜入太医院偷药材。

  没想到恰好被太医院的院判撞见,情急之下捡了一旁的脏衣服穿上,后来才知道那是太医院杂役的衣服。

  院判瞧他穿着杂役服,便以为是烧火童子,忙指挥他干活。

  顾晏生的母妃经常生病,熬药煮药这活他干的轻车熟路。再加上得了母妃遗传,对医术极为精通。

  他母妃是江湖上有名的苗疆女,酷爱钻研蛊毒,顾晏生深受其害,小时候没少被喂毒,母妃还想在他身上种毒养蛊。

  虽没有成功,不过顾晏生血液里尽是剧毒,换句话说,也是最好的补药,端看怎么利用。

  他趁院判不注意,将血加了一滴在药材里,煮开后便是上等的解毒良药。

  那药熬的火候也正好,药材的作用十成十发挥,瞧得院判甚是满意。

  因是半夜,事发的突然,据说是某位得宠的贵妃突然中毒,险些死去。院判怕以后还会出现这种情况,再加上顾晏生熬药的手法确实精湛,本不抱希望,没成想一剂良药,药到病除。

  院判觉得多少跟顾晏生有关,便叮嘱他,让他每晚过来值班。

  顾晏生为了以后方便办事,也没拒绝,大着胆子留在了太医院。

  本来只是一份杂活,领少许俸禄,胜在拿药方便,可以中饱私囊,给母亲治病。

  很多药材并不是一摘回来就可以用的,偶尔要磨碎了放在太阳底下晒,或者干脆跟其它药材掺在一起煮,一些特殊的药材还需摘掉叶须,只留其根。

  剩下的边边角角他拿回去,再加工加工,依旧可用。

  其实待在太医院最大的好处是夜深人静时,摆放在书架上的医书可以随便看,并没有人阻止。

  顾晏生最喜欢的便是坐在灶前,借着火光看书。

  大概是他过目不忘、且聪慧过人的原因,在太医院待了两年,从来没出过差错。意外受院判喜欢,将他的位置从烧火的童子,变成学艺的药童,如今更是成了给院判打下手的徒弟。

  这身份可不一般,能见到的达官贵人也越发的多,虽说他的样貌多有变化,不过还是被八皇子认了出来。

  本该老老实实待在冷宫里过得凄惨的人竟然混的这么好,八皇子自然心有不甘,常带人跑去欺负他,让他倍受身份即将被戳穿,又不戳穿,吊着他的感觉。

  顾晏生忍无可忍,便设计杀了他,可惜竟被德明宫的大总管察觉,跑来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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