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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麟悠然挟起一片石头,手腕一转,那石子又啾啾啾……贴着湖面跳出十几个水飘。正色道:“我觉得你心地很好,可不可以交个朋友?”话刚说完,右手一扬,几片小石子又解开少年的道。
那少年惊恐万分!点手法已经属于上等武功,没有五年内功基础根本办不到,更何况是暗器手法?他傻傻地站了良久,半天才问道:“你练武多久了?”
华麟苦笑道:“我从五岁开始练功,当然这并不是我的本意!哎……真正开始练功还是近几个月的事!……你倒先问起我来了哈?这回你该说说你的遭遇了吧?”
那少年犹豫了好一阵子,慢慢在他身旁坐下,一五一十讲起那悲惨往事。
他本名张天华,家在大名府。不知为何,原本富裕温馨的家庭在一夜之间焚为焦土。除他之外,家人无一生还,连仇人是谁不知道。说到这,眼睛已是噙满了泪水。
没想到华麟的眼睛也红了,在家当少爷时,哪里会想到人间还有这么悲惨的人家?抹了抹眼泪道:“没事!以后我就是你大哥了,有什么事我来帮你扛,今天你和谁打架了?”
说实在话,华麟很不适应与人相处,在家本来就做惯了主子,说话不免有些直接,但他的态度还是非常诚肯。那张文华只感到华麟就像自己的亲人,于是哽咽道:“大哥……”
华麟只好安慰了半天,又说明自己也是患了绝症,交谈半宿,这才知道今天跟张天华动手的是项宵云。了解始末后,只能无奈道:“敢欺负我们天山双华的家伙,我一定会让他们没好果子吃!……但今天这事你也不对,为个娘们打上一架还真是窝囊。这项宵云又曾帮过我的忙,倒也不好直接去扁他一顿,相信以后定有机会揍他!”
张天华自嘲道:“那也没办法,今天我就说了叶清几句坏话而已,想不到就飞来横祸!”
华麟笑着道:“我要是今天没认识你,听到你说了叶清的坏话,一定也要整整你!”
张天华苦着脸道:“不是吧,你也喜欢叶清?”
“嘿嘿……不是喜欢这么简单!”
“啊?……”
两位孤独少年不知不觉聊了很久很久,现性格十分相似,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题……
月色西沉,华麟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约会,看了看天色都快到子夜了。心想:现在爬上碧云峰可能已经晚了吧?——先不说上官灵会不会教自己剑法,都这么晚了恐怕人家早已经打坐入定。而且他们仅仅默认逢三授艺,也没有明确表态!于是干脆跟张天华聊了个通宵,又指点他一些基本常识,逼着他先练习内功,而后再练习剑法。
……
华麟这小子只顾着交自己的朋友,根本就没想到这一点:这几个月来,上官灵从来没有失约过。因为,华麟凭那时的轻功根本下不了碧云峰!
东方开始吐白,山谷人迹渐多。
只见湖面突然飘来一朵白云,张天华惊得张口结舌:“大……大哥快看,是小师叔!”
只见上官灵轻盈的飘过水面,就似一朵白云悠然。那轻纱丝毫不沾湖水,绝尘般身影似仙女般清丽。
华麟想起自己失约,暗自愧疚,大声称赞道:“哇!真是绝世美女耶!”
哗!的一声巨响,上官灵右手轻轻一挥,湖面突然升起一幕三丈多高的水墙,快朝华麟斩来。两边湖水被逼得向外翻滚,整个湖面好像被劈成了两掰。汹涌的水墙当面罩下,强劲的风声说明具有很大的杀伤力。
这片水墙声势如此壮观,如此清澈,把所有晨练的天山弟子都吓了一跳,纷纷在远处驻足观望。
张天华早被吓得目瞪口呆,拉着华麟的衣袖道:“大哥快躲呀!”
华麟苦笑一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那水墙当头罩下。上官灵一惊,狠狠瞪了他一眼,悠然朝东边“白云轩”飘去。
啵!……水花四溅,满天晶莹的水珠在晨光中炫丽夺目。华麟吐出一大口鲜血,染得“天”都红了。张天华慌忙扶住他的身体,不解道:“大哥为什么不躲呀?”
“……有时候,自己做错了事就一定要亲自去面对!”华麟如是说。
张天华惊讶道:“啊?……什么事?”
华麟还能说些什么?此时已是面如白纸,摇摇欲坠的身体全靠张天华扶着才能站稳……
远处的师兄开始纷纷议论:华麟这小子真是白痴啊,竟敢在小师叔面前油嘴滑舌?难道不知绝尘剑的含意吗?
张天华好不容易扶着华麟回到“石轩居”……
华麟又吐出一口淤血,朝张文华点头道:“谢谢你,兄弟!……我没事了,你先回去吧!”说完盘膝坐下,运起玄冰决,将体内残余的淤血逼上喉头,再次张口吐出。
却把张天华吓得脸色白,大声嚷着:“师伯,师伯!……快来救人呀!华师兄受重伤了!”
刚嚷了二声,酒窖里奔出一个醉眼蒙胧的老头。一探华麟脉搏就道:“切!你以为我徒弟这么容易死呀?”猛然又问道:“是谁把他打成这样的?”
张天华:是小师叔!”
乔追风:“啊?……不可能!她怎么会出手伤人?”
张天华只得断断续续将过程讲了一遍,当然极不详尽。
乔追风边听边摇头道:“不妙,不妙!……非常之不妙!”
华麟受伤的事就像风一样刮遍整个天山。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暗自伤悲。更多师兄都从心里讨厌华麟,师叔们也对这个师侄不抱任何期望。天山要是多几个这样的执绔子弟,不被垮掉也会被外人笑死。
叶清听闻消息,放下所有功课早早就侍立床前,哭泣道:“公子!你没事吧?呜呜……”
华麟受伤虽重,但他处理得当,早不碍事了。仅仅因为昨晚没睡好觉,所以现在才呼呼大睡,却把叶清急得不敢寸离半步。
张天华也已回房休息,不然见到叶清为大哥痛哭零涕,一定会当场晕死在地。
午后,叶清在乔师伯劝说下终于冷静下来,却又撅起小嘴开始生起了闷气。至于她在生些什么气,却也没人知道。
乔追风见没自己什么事,摇了摇头只好转身离开。
半晌,叶清好不容易生完了闷气,望着呼呼大睡的公子突然又抿嘴偷笑。轻轻抽出怀中的手绢,帮着他拭去嘴角边涓涓流淌的口水,轻轻嗔道:“你呀!还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嘻嘻……”
不知何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娇柔的声音:“乔师伯在家吗?”
叶清大为诧异,难道公子在外面还有相好的?于是猛然打开房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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