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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婪,丧失了倪大湖最后的机会。
川西省的天,马上就要变了。
林觉民从屏山县带着人飞速的杀回川西省,目标,川西省政府,更为确切的地点,川西省政府的省长办公室。
掌握了确切证据的林觉民,准备给胡海泉来一次最惨烈的痛击,也是最后的一击。
军队,是林觉民从林家总部天京市调来的精锐部队,对林觉民绝对是忠心不二,胡海泉的手下的警察对胡海泉也是言听计从,他们二人杀回川西省,势必要彻底清除掉倪大湖。
屏山县回川西省有一段距离,回去的时候,秦关西坐上了越野车,临头的越野车中,除了一个开车的士兵外副驾驶上坐着的事林觉民,后座坐的是胡海泉和秦关西。
汽车行驶在颠簸的山路上,几米颠簸一下,秦关西黑色的眸子看向方窗外群山翠绿的景色,坐在秦关西身侧的胡海泉,时不时的抬起头瞥了秦关西一眼,欲言又止。
终于,胡海泉实在是忍不住了,张开口,胡海泉吞吞吐吐的说道:“秦秘书,有件事,我想我得告诉你一下”
“嗯?”秦关西转过头看向胡海泉,眉宇间有些疑惑。
胡海泉咬咬牙,还是说道:“那位和尚大师傅,出事了。”
“至善?”秦关西呼吸加紧,忙急促问道:“他出什么事了!”
“秦秘书,你别急,听我慢慢跟你说。”胡海泉放低语速,慢慢把刘家围攻至善并把至善带走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秦关西。
说话事情的原委,胡海泉生怕秦关西会冲动,他忙是补充道:“秦秘书,我想中间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吧。”
“呵呵,误会?”
冷冷一笑,秦关西低着头轻声呢喃道:“我早就知道至善心里有事,他没告诉我,终究,还是出事了啊。”
至善是秦关西的兄弟,至善被刘家人绑去了,最担心的人当然是秦关西,至善在川西省只有秦关西这一个熟悉的人,秦关西要不帮他,刘家人就想怎么捏他就怎么捏他了。
“关西,你别乱来。”
林觉民首先感觉到了秦关西的煞气,皱着眉头回头看了秦关西一眼,林觉民说道:“有什么事慢慢来,这里,毕竟不是天京,也不是天海。”
林觉民的意思是,这里是川西省,是刘家的地盘,而秦关西在这里没有丝毫的根基,万一得罪了刘家人很有可能不好收场。
可林觉民还是不够了解秦关西,秦关西就是一个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人,轻而易举做成的事秦关西反而不做了,刘家,还真没放在秦关西眼里。
“林叔,你别说了”秦关西抬起胳膊摆了摆手,开口道:“我有分寸,先返回川西,首先处理好倪大湖,什么事等处理掉倪大湖之后再说。”
秦关西心中的确是火气冲天,刘家人敢动至善,动他秦关西的兄弟,这已经触及到了秦关西的底线。
可当务之急,秦关西想的不是立刻去刘家吧至善救出来,而是先把倪大湖处理掉,来川西省这么长时间,秦关西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除掉倪大湖吗?现在万里长征已经走了九千里只剩下最后一步,秦关西要亲眼看着倪大湖覆灭。
在秦关西的心里,做事要有先后顺序的,倪大湖是张家的余孽,而至善关联的却是另外一个超级家族刘家,先彻底解决掉张家,然后再慢慢跟刘家算账。
“小吴,车子开快一点,立刻返回川西!”
“是,首长!”
一身劲装,精气神十足的大兵脚使劲踩着油门,越野车像离玄的箭一般快速驶向川西省省政府。
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临,川西省省政府省长办公室里,倪大湖步履蹒跚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时间越过越快,倪大湖的心跳也就越跳越快。
虽然什么都没发生,可倪大湖的心头还是像被一块巨石压着似的,说不出的堵塞和难受。
气氛太过压抑,压得倪大湖喘不过气来,定住脚步,倪大湖突然抓起桌子上的电话,重拨了老婆的电话。
“老婆,飞机票买的怎么样了?”
“放心吧,大湖,一切都办妥了,我刚把儿子从学校里接出来,我们娘俩儿正在家里收拾行李。”
远在省政府大楼几公里外的一处高级小区里,一个满脸富贵相穿金戴银的丰满妇女正拉这个行李箱,把衣服和首饰一个劲的往箱子里面塞。
妇女的脸色有些焦躁,在她身后,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漫不经心的坐在沙发上摆弄着他那价值不菲的手机。
“儿子,别玩了,你爸给你打电话来了。”妇女站起身,皱着眉头一把抢过少年的手机扔到一旁,接着把她的手机递给了儿子。
少年不耐烦的白了妇女一样,大力的接过手机,开口抱怨道:“爸,到底出什么事了,我那边朋友的派对没办完呢,我”
“你给老子闭嘴!”倪大湖沉闷而又气愤的声音传出话筒,“小子,马上帮你妈收拾行李,五分钟之内必须出门,然后你们俩在飞机场等着我,假如今天下午五点前我没出现在飞机场,你们俩马上走!”
“爸!”少年听到倪大湖急促的声音之后,原本满不在意的心终于沉甸甸起来,少年傻眼道:“爸,有那么严重吗?”
“严重。”
“多严重?”
“性命之忧!”倪大湖不给儿子废话,忙对着电话怒道:“马上收拾东西,去机场等着我!”
电话打完,倪大湖心里沉甸甸的挂断了电话,电话甩到一旁,办公室里的倪大湖眼光骤闪。
这一刻,倪大湖动了逃跑的心思,未知的恐惧一步步在蚕食着倪大湖脆弱的心脏,可另外一方面,对权力宝座的不甘心又让倪大湖患得患失起来。
走,还是不走,这是一个问题,走的话,他就是畏罪潜逃,万一林觉民没有真的抓住他的证据呢,他要是走了,那川西省数十年的心血不就付之东流了吗?可要是不走,万一林觉民找到证据并且杀了过来,他想走都走不了了。
患得患失之间,倪大湖不觉间丧失掉了最后最后的活命机会。
要是倪大湖现在就撒丫子跑到飞机场滚蛋的话,还真有可能让他逃了,可贪恋全力的倪大湖选择呆在办公室里坚守着最后的希望。
破灭,是从刹车声开始的。
一路狂奔,林觉民一行人终于从屏山县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川西省。
汽车系数停在省政府大楼门口,车门大开,车中冲出数百名武装到牙齿的士兵,省政府大楼外的门外第一反应是拿着枪冲出来,可当他们看到从第一辆车龙行虎步的走下来的省委书记林觉民的时候,警卫们大眼瞪小眼,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天,要变了。
警卫们看着林觉民胡海泉以及一帮士兵的背影,暗暗沉吟。
省长和省委书记的斗争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这些在省政府工作的小人物在饭后茶余的时候也会八卦一些倪大湖和林觉民到底谁会笑到最后。
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那个心来的省委书记灰白盘踞在川西省几十年的倪大湖轰出川西,可今天,胜负终于分出来了。
林觉民击败倪大湖,还剩下最后一步。
省长办公室里,神经一直紧绷着的倪大湖对一切异响都十分敏感,越野车停在大楼前的声音格外刺耳,倪大湖脸色轻轻变了变,抬起沉重的脚步,倪大湖狂奔到窗户边。
拉开窗帘,当倪大湖看到楼下疾步走来的林觉民,以及林觉民身后的士兵的时候,倪大湖的脸色终于变成了鬼一般的惨白的。
倪大湖知道,结果已经出来了。
正当此时,走在楼下的林觉民突然停住了脚步,几乎是下意识的,林觉民抬起了头,目光定定的和头上倪大湖惊慌的眼睛对视在了一起。
两人的眼睛足足对视了三秒,可这三秒的时间对倪大湖来说却像是三年一般漫长,从林觉民眯着的眼睛中,倪大湖看到了淡定和嘲讽。
败了,他败了,彻底的败了,败给了那个从一开始他都没放在眼里的外来户林觉民的手里。
“刷”
倪大湖扯上窗帘,嘴角微微撤动颤抖,倪大湖的心,乱成了一团。
抬起脚,倪大湖想走一步,可他双腿像是灌了铅,异常沉重,好不容易咬着牙走了一步,那双腿却又是一软,倪大湖轰然摔在地上。
“哈哈哈”房间里,突然响起倪大湖恐怖的笑声,笑声中带着泪水,泪水伴着油然的苦笑,摔在地上的倪大湖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他像是得了软骨症一般一步步往他做了十几年的座位爬去。
艰难的坐在那张熟悉的凳子上,倪大湖的眼神突然间变得平静,当尘埃落定之后,倪大湖居然忘记了害怕。
慢慢拉开抽屉,一把乌黑的手枪静静的躺在办公桌的桌洞里,倪大湖幽幽的抓起了枪柄颤巍巍的把手枪拿出抽屉,放在了桌面上。
注视着手枪,倪大湖平静的眼神又复杂起来,死,真的是一件恐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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