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择你,就代表着我要承受一切不可知的危险,但是我愿意。
《不速之客》
“云姑娘,当真不需要我们随同?”
晴雯和晴殇护送云裳到了南疆渡口,云裳从怀中取出她二人的文书,却是不舍,“自我到南疆便由你们二人服侍,这是你二人为奴的文书,从今以后,你二人便是自由之身,这是我唯一能为你们做的。”
“姑娘大恩,我们二人无以为报。”
晴雯与晴殇欲待要跪,却见云裳一手扶起她二人,“记住,江湖凶险,你二人虽身怀武艺还是要多加防备,今日我与你们主仆关系缘尽,他日若是再相见,我们再会。”
“姑娘保重。”晴雯与晴殇目送着云裳而去。
云裳泛舟而上,因为有苏长雪镜力护身,便再无魂怪为难,轻松渡过江口,穿过结界,便抵达了南疆境内。
林俊在江岸渡口等待云裳的到来,这次见云裳,却发觉她与之前的犹豫愈发不同,目光清澈而高远,神情坚定却不逼人,若山间有泉流淌,若林间有风轻柔。
林俊伸出了手将云裳自小舟带上了岸,目光悠然,道:“这次去师宗可有收获?”
“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既然如此。”林俊停顿了一会儿,看向云裳,笑道:“可愿意留下?”
“自然愿意。”
林俊身穿玄青色衣袍,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亮光,笑容浅浅,“可是当我的王后可不简单。”
“谁要做你的王后。”
云裳脸颊微红,随后便松了林俊的手,径直向前而去,“苏姑娘……不,阿雪在何处。”
“在长乐殿等你前去。”
自苍穹星轨变动,苏长雪便说服了主母将云裳召回至南疆,林俊的命星与云裳颇为相合,因而王后这凤位自然非云裳莫属。
“圣女,云姑娘来了。”
“嗯,让她进来吧。”
长乐殿依旧幽暗压抑,只不过依着苏长雪的吩咐,今日多燃了几盏宫灯,方才显得整个屋子明亮,大殿建在背阴处,四周无光,早些时日,云裳惊讶与这般巧妙地设计,后来才知,苏长雪是不喜日光的耀眼,方才将宫殿造于此处。
“阿雪,今日这殿内的香竟与原先的不同。”
“我换了安神香,想来这些日子你烦心,便多准备了些,搁置在各个角落。”
“有劳你记挂了。”
云裳坐了下来,面带愁绪,“碧凝姑娘帮了我不少忙,也不知如今如何了。”
“她被云清带至乾坤派自然不会有事,且放宽心。”苏长雪不动声色道。
“那便好,只是我有一事不明……”
云裳正待要开口发问,便见一紫衣少女神色匆匆而来,见了苏长雪,忙伏地而道:“圣女,长乐姑娘来了。”
“长乐?”
苏长雪秀眉一拧,这长乐,昔日曾是这长乐殿的主人,因其父母君背叛王族,特贬庶于南疆边境,成了平民,如今不请自来,又是何意。
见苏长雪有些疑惑,紫衣少女忙答道:“前些日子贬庶期字过,解了她的足禁,她便前来主殿,说是……说是要……”
“但说无妨。”苏长雪眸光阴沉道。
“说是要参加今年选妃一事。”
“呵,算盘打的倒是好。”
苏长雪冷笑一声,这长乐分明是想要借自己曾经的身份翻盘,眼下林俊年岁也不小,自是要挑选一位心仪的妃子坐上后位,这在南疆并非一件小事,与中原王族不同的是,所有适龄女子都可参加择选,通过考核便可入殿。
“圣女……似乎主母那边对长乐姑娘颇为重视。”
“哦?这倒是奇怪了,一个叛变的王室,又何至于此,让主母对其青睐?”
“这……婢子也不知,只是希望圣女前去看看。”紫衣少女难为情道。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紫衣少女知趣离开,云裳只觉得这条路走地异常艰难,苏长雪似乎察觉到云裳的心里变化,笑道:“云裳,你放心,王的心意我都明白,他万不会娶长乐的。”
“阿雪,我明白,但是择妃兹事体大,我也应按照南疆历来的规矩,公平竞争。”
“这是自然。”
苏长雪与云裳在长乐殿稍坐片刻,便动身前往主殿,主殿此刻已然是座无虚席,主母及其南疆颇有名望的长老皆与来此,面色阴沉,显然是因为长乐的到来而不喜。
再瞧这长乐,一身鹅绒月白衫袍,头戴繁华金步摇,一张娇小的脸庞,灵动的眸子下却是惊慌的神色,与云裳相比,自是差上不知多少。
“瞧着今日这般热闹,不知是所为何事?”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众人但听,皆伏礼而道:“参见圣女。”
“免了。”
苏长雪与云裳一前一后进了主殿,大红色的地毯映着她娇艳的衣衫,她的目光落至长乐身上,打量了一会,便道:“这位便是长乐姑娘吧。”
“圣女安好。”长乐规矩行礼。
“长乐姑娘刚解了足禁,便赶来主殿看望王上,当真是情意深切。”
长乐听到此话,不免有些尴尬,自是发觉苏长雪有意刁难于她,然而看向她身边的云裳时,顿时明白了几分,姗姗道:“这位姑娘看着眼生,怕不是南疆人吧?”
“此女乃是王上星轨命定之人,自然身份尊贵万分,此次择选,她也参加。”
长乐咬唇不语,看向云裳的目光愈发不善,然而云裳却并非软弱之辈,毫不留情地甩了一记警告地目光,竟让长乐一时有些慌乱。
“好了,各自入座吧。”
林俊适时开口化解了这场口舌之争,他将手中的花名册放下,道:“既然参加择选的女子数目过多,那便通过考核决断吧。”
“至于长乐,因为已经解除禁锢,同样可以有参加考核的权利。”
此言一出,长乐得意地看向云裳,心里念着:管你是什么命定之人,若是论考核,指不定会输的多惨。
长乐昔日便想登上凤座,奈何因家中王室叛乱殃及她一姓族人,贬庶为平民,这口气,她定是咽不下去,唯有坐上凤位,方可助她恢复她姓氏的屈辱。
“既然如此,那考核便定在三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