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嘛?”
麟王抱着已经睡着的孩子,似乎嗅到了一阵不愉快的火药味,他担忧的拉了拉夏凌月的衣角。
“没事!我们姐妹叙叙旧,说两句而已。”
她冷笑着向夏如嫣靠近了几步,唇角扯起了一丝微漾的弧度。
“想不到妹妹那么快就怀上了,姐姐也没什么见面礼好送你的,哎………………”
夏凌月轻轻地叹息了一下,她眼神里的凌厉之色却是夏如嫣从来没有见过的锋芒。
“哈哈哈哈哈…………是呀!其实妹妹也不要什么见面礼,只要姐姐修身养性能平安的回来了就好,否则可真是会对不起很多人啊!”
她抚着自己的孕肚,脸上半笑半僵的表情分明带着狠戾之色。
“姐姐也希望你一定要好好的安胎呀!最好是腹中孩儿能够平安顺利的生产,否则怎么对得起姐姐手里这半条纱袖呢?”
夏凌月从袖口里掏出来一块纱衣布料,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
夏如嫣忽然脸色一沉,瞬间慌了神,不过她很快就平复了脸上的不安,随即若无其事笑了笑。
夏凌月摇摇头,只觉得眼里的泪越噙越多,盈满了眼眶却憋的双眸泛红。
“话而已何必当真呢?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的人都会被无常牵引,没有什么事情会是天长地久,也没有什么人会永远不离开,只有自己做自己心情的主人才不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铃郎温暖的大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头,眼神也越发柔情。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就是会觉得好难过啊!”
她说着便往一旁那冷硬的墙面上靠,铃郎却轻轻地扳过她的头揽入怀中。
“傻姑娘!答应我,不要太认真了,其实真正在一起过日子的是咱们俩儿呢!”
夏凌月听了这句话又愕然了,她转头盯着铃郎俊美的脸。
“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啊!我之前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
铃郎表情微笑,唇角微扬,好一脸迷死人不偿命的帅气。
“那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还是觉得搞不清楚状况啊!”
铃郎点了点她的额,微笑的样子显得越发俊美了。
“其实你跟麟王在一起的那一夜,都是我的安排!”
“你不止说过一次了,却并没有告诉过我详情!”
夏凌月激动的跳了起来,她双眸里显现出了怒意。
“你先别慌!听我说吧!”
铃郎拉着她的手,眼神里的怜惜之情越发浓烈。
“其实在那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你对瀛王有意,可瀛王并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我怕今后你们会真的走到一起,其实你跟了麟王还不算是最糟糕的事情,最怕的就是嫁给瀛王,那才是往后最难熬的灾难呢!”
“月儿,你知道吗?从那一年的那一面之缘开始,我就早已知道了我今生的娘子会是谁了!”
吟心想起夏凌月对她说过的这段话,不禁鼻子一酸,随即便泪眼朦胧了。
“公主的爱情算是没有遗憾了,可是吟心的苦楚又有谁懂呢!”
想到这里,她抬手抹了抹眼角滑落的泪滴……
心里却思量再三:如此宫殿看起来跟嫡皇殿也相差无几,指不定还不如嫡皇殿宽阔呢!哎…………好在是总算摆脱了冷宫的名声了,还有住在鬼气森森的嫡皇殿里,一大堆的蹊跷事也够触霉头的了。至于其他的东西,倒是出来以后再说吧!
正出神的想着,夏如嫣忽然狠狠地叫了她一声:“妹妹!你怎么啦?”
“啊………………”
姚纤秀浑身猛抖了一下,冷不丁的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有些奇怪了,她满面堆笑的对夏如嫣点了点头。
“呃…………不瞒你说,我正在想我搬过来之后的美好生活呢!”
夏如嫣唇角微漾起一丝狡黠的冷笑,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原态。
“哦…………原来如此呀!好吧!那就让妹妹多多欣赏欣赏这大好河山吧!”
姚纤秀不是没有捕捉到姚纤秀脸上的阴险诡谲,她暗暗地想:我再是心有不甘又如何?谁让我当初瞎了眼,一头栽进了皇宫这个深坑里?现在若还是吃一堑不长一智,恐怕只能陪妘皇后的冤魂躲在嫡皇殿内老死一生了!”
她正在心里自苦自怜又自责的想着时,一个清脆而熟悉的声音忽然打断了她。
“太子妃,您要的酒菜来啦!”
接着云瑶和迎絮从宫楼的楼栏廊道处现身了,两人一前一后,一个拎着藤篮儿,一个提着桌椅。
“嗯?”
姚纤秀被她们俩儿吸引了注意力,随即起身楞楞地看向二人。
“王妃,您来啦!”
云瑶向着这边走来,脸上的笑却显得有点儿尴尬不已,旁边的迎絮却忙着铺垫桌子,假装很忙的样子。
“你………………”
她原是想要发作,不过她睨了旁边的夏如嫣一眼却还是隐忍了下来。
“啀?对啦!是不是擦身子的水盆还没端来呀?你去管事那边知会一句吧!”
一个老宫娥忽然想起了要为亡人更上寿衣,必定要先为她擦洗身子。
“噢!是呀!要不你守着,我快去快回!如何?”
另一老宫娥说:“好是好!可是我还有贵妃的遗物,需要前去向管事那边的嬷嬷交接一下呢!”
“呃…………要不、要不咱们一起去?”
“好好好!赶快去跟将军禀报一声吧!”
两个老宫娥你一言我一语的起身去向殿外的金将军说明缘由了之后,就双双飞速离去…………
“这老宫女可真是事多,要是换做在我的军营里从军的话我必定早就拉出去重罚了!”
他苦笑着直摇头,接着又顺手将腰间的配剑换到了另外一边的位置上。
“这后宫妃嫔一个个的真是可怜人啊!她们生前争宠夺爱,争风吃醋又提心吊胆的享受人前风光,可是又有多少人觉悟过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呢?世间哪儿有自己妻子难产,丈夫明明近在眼前却置若罔闻的事?哎…………”
金伯漓想到这里,却又苦笑着摇了摇头。
“啊!!!!!……………………”
当他正靠着桌案边儿打盹儿的时候,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惊得他立时就跳了起来。
“谁?!!!”
当他起身拔剑,左右环视了一圈儿之后却一无所获。
“哇哇哇哇哇………………”
此时,内厢里传出了一阵如幼猫儿般细弱的啼哭之声。
“啊…………这是怎么回事?!!!”
闻声有异,惊愕无比!
他更是来不及撩开帘子,就直奔着姜婕妤的产房冲了进去…………
她目瞪口呆了许久之后,才怯生生地问道:“主…………主子…………怎…………怎么啦?”
“哎…………没你什么事!”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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