辕门一线,成千上万的大魏将士,精神随着天子巍巍身形的出现,陡然间亢奋起来。
营门吱呀呀被打开,无尽的黑暗出现在眼前,东北方向,隐隐已露出了鱼肚白。
陶商回头再看了一眼洪宣娇的方向,再无犹豫,策马直出大门。
数万将士们即刻起身,井然有序的从诸道营门而出,静的如无生命的兵马俑,向着营外涌去。
各路兵马,悉数出营,片刻之间,七万兵马尽出,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此刻,洪宣娇也来到了营门处,默默目送着陶商离去,注视着七万大军消失在夜色之中。
她的眼中,多多少少流露出了几分担忧,不禁合手合什,为陶商默默祈祷起来,就象是妻子在为出征的丈夫,祈求平安归来。
旁边的罗贯中看着义妹担心的样子,便笑着宽慰道:“宣娇,你放心吧,你喜欢的这个人,可是战无不胜的大魏之皇,他一定能得胜归来。”
这番话出口,听的洪宣娇躯儿一震,俏脸间又染了一丝绯色,不禁抱怨道:“义兄,你乱说什么,谁说我喜欢他了。”
“你不喜欢陛下么?那方才你还跟陛下卿卿我我的,难道为兄是老眼昏花,看错了不成?”罗贯中揉起了眼睛。
“义兄,你乱说什么,怎么你也跟陛下一样,都学了他的不正经了。”洪宣娇的杏眼连瞪,似怒似笑的埋怨,脸庞已云霞尽染。
“好好好,为兄错了,为兄不说了,我回去睡喽。”说着,罗贯中就打着哈欠,扭头扬长而去。
洪宣娇却又奇道:“义兄,你怎么就回去睡了,难道不等着陛下此战的消息吗?”
“我不是早说过了么,你喜欢的男人是战无不胜的大魏之皇,既然战无不胜,那我还有什么好等的,当然是回去早点歇着了……”罗贯中头也不回的摇了摇手,大步扬长而去。
望着罗贯中离去的身影,洪宣娇脸上的晕色方才褪色,扁着嘴抱怨道:“这个义兄,什么时候也变的口无遮拦,净会胡说八道了。”
抱怨完了罗贯中,洪宣娇转身又望向了营外,明眸望着深深夜色,目光中却闪烁着脉脉深情。
……
夜色的那一头,陶商陶商却已率领七万大魏将士,分兵数路,向着十里外的敌营而去。
中路方向,陶商亲率两万精锐。
左右两翼,马,石达开,邓艾和秦琼,则各率一万兵马,分从两翼由不同的方向,四面八方的向着北面的倭军大营逼近。
除了留守大营的数千兵马,这场决战陶商尽起诸军,可谓是倾巢而出。
这道五路齐攻之策,也非是什么绝顶妙计,正常情况下,就算对敌劳动进攻,也未必能攻的下。
陶商却有必信的信心,他的自信关键,就在于罗贯中的反弹天赋。
东方白,陶商大军一路狂奔,不多时,中路兵马已逼近至了敌营正南面。
其余四路兵马,估计皆已就位,陶商也不进攻,便令全军列阵,静观敌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就要亮了。
几万将士静立了有半个多时辰,他们原本沸腾的战意,也在这等候的过程中,正渐渐的被消磨下去。
“陛下,咱们既然要五路齐攻,为啥还不动手哩,再等下去,天就要亮啦。”尉迟恭开始焦虑起来。
陶商淡淡道:“朕当然是在等着敌营内乱了。”
内乱?
尉迟恭当场就懵了,目光看向了倭营方向,只见敌营灯火通明,戒备森严,怎么可能出现什么内乱。
“陛下,你是在开玩笑吧,敌营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出现内乱呢?”尉迟恭回过头来嚷嚷质疑道。
话音未落,陶商眼中陡然闪过一丝精光,刀指向魏营,“朕开没开玩笑,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
尉迟恭回头一看,陡然间僵固在了马上,两个眼珠瞬间惊到快要从眼珠子里迸炸出来。
原本静悄悄的敌营,竟是突然间起火了。
那一柱烈火,没来由的在敌营东侧熊熊而起,转眼火热直冲天际。
紧接着,烈火迅的向着四面八方蔓延而起,片刻之间,整座敌营就处处起火,浓烟四起,将天空都照亮。
敌营。
此时此刻,倭军士卒还正在熟睡,猛然间听到鸣锣示警之声大作,顷刻间被惊醒,急匆匆的就逃出帐篷。
当他们奔出大帐时,却惊恐的现,整个大营已怒火四起,俨然已变成一片火海。
火星爆炸声,营帐倒塌声,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充斥耳膜,整座敌营在转眼间,就变成了火海地狱。
中军皇帐。
此时的孙策还正躺在龙榻,正在睡梦之中,做着击败陶商,夺取中原的春秋大梦。
正睡的香的时候,帐外孙翊急匆匆的闯了进来,大叫道:“陛下,快醒醒,快醒醒啊,大事不妙,大营起火啦!”
孙策被吵醒,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不悦的抱怨道:“你瞎嚷嚷什么,不就是哪个士卒不小心走了水,你带人扑灭就是,也值得来吵醒朕吗?”
“陛下,这不是一般的走水,是整个大营都起火啦。”孙翊激动着急到声音都沙哑。
整个大营都起火?
孙策身形为之一震,脑子这才清醒起来,急是匆匆披挂,跟随着孙翊奔出了皇帐。
抬头一看,孙策刹那间石化,嘴巴大大张开,震惊到了目瞪口呆的地步,仿佛见了鬼一般。
整个天空都已被烧红。
四下望去,大营是处处起火,烈焰冲天,火势都已经快烧到他的中军所在,耳边都是士卒们尖叫声,惨叫声,惊慌的士卒们正像是没头的苍蝇一般,四处乱窜乱逃。
大营,竟然真的被烧了。
仿佛在一瞬间,就被从天而降的天炎吞噬,烧成了一片火营。
“怎么回事,难道是陶贼动了火攻不成?为何没有任何警视?太史慈在哪里,今晚不是他负责值守的吗?”孙策惊怒的吼叫道。
孙翊却苦着脸道:“陛下,敌军并没有动火攻,现在可正刮着北风,敌军要是动火攻,那岂不是烧了他们自己么。”
孙策身形一震,蓦然间惊醒,才意识到昨晚到现在的风势还未停,依旧是刮的北风,这种情况下,魏军怎么可能逆风动火攻。
既然不是魏军火攻,那必然就是他们自己不小心走水起火,可就算是走水,又怎么能在一转眼间,就蔓延到把整个大营点燃,烧到无法控制的地步?
孙策糊涂了,茫然了,惊恐了,不可思议的望着四面大火,一时间陷入了茫然无措的地步。
而就在这时间里,突起的大火已毁掉了倭军上下级的指挥,将官们无法传达命令给士卒,士卒们也找不到将领,陷入了惊慌四逃的混乱地步。
这时,太史慈飞奔而来,抹着脸上的灰渍叫道:“陛下,这也不知是哪一营走水,竟然把整个大营都烧着了,火势太快,根本扑不灭,请陛下下令全军撤往营外,不然就完了。”
孙策身形又是一震,这才从惊恐中清醒过来,环顾四在,意识到再不走的话,七万大军就要被烧死在这火海中,他这个天皇陛下也难逃一起。
无奈之下,孙策只得翻身上马,大叫道:“鸣金,叫全军撤退,立刻退出大营。”
说罢,孙策也急是拨马转身,向着火势最小的南面营门奔去。
敌营南面。
此时此刻,陶商正脸上写着冷笑二字,以讽刺的目光,欣赏着这场天降大火。
“这罗贯中的反弹天赋,果真是神奇的天赋,莫名其妙的就烧起了这一把火,孙策,你昨天烧我没烧成,今天就让你尝尝被反烧的滋味吧……”陶商心中暗自冷笑着。
而身后的将士们,看着这大火烧营的景象,一个个都震惊到目瞪口呆,原本焦虑不安的情绪,被这忽起的大火烧了个干净,激荡兴奋的战意,再次狂燃起来。
那一双双惊奇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又望向了他们的天子,皆是惊奇于天子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奇迹般的从内部烧了敌营。
回过神来的尉迟恭,更是惊喜的叫道:“陛下,你真是太神了,你到底用的是什么手段,竟然能让敌营自己烧着了啊?”
陶商却笑而不语,鹰目望着已成火海的敌营,胸中的怒血焚燃如狂,霸绝炽烈的杀机,在眼中狂烧。
他拨马上前一步,战刀向着敌营一划,厉声喝道:“大魏的勇士们,现在连老天都在帮我们,叫敌营起火,还在等什么,全军压上,把逃出来的倭寇,给朕杀个干净!”
咆哮声,陶商纵马舞刀,如金色的流火杀奔而出。
身后尉迟恭等两万将士,挟着滚滚杀机,轰然列阵,追随着陶商狂杀而出。
与此同时,火营的西面方向,杀声也撕碎了沉寂,是马和邓艾两路兵马,也动了进攻。
东面方向也跟着杀声冲天而起,数不清的魏军将士,在秦琼和石达开的率领下,也对敌营动了进攻。
几乎在同时,大魏的五路兵马,分从三面,对敌营动了进攻。
杀声震天,盖过了敌卒的惊慌叫声,千军万马如潮水般,扑向了逃出营来的倭寇。
肃杀的号角声在耳边回荡,“魏”字的战旗在天空中飞舞,引领着六万魏军将士,挟着对外夷敌寇的怒火,如决堤的潮水,狂杀而至。
围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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