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与那张脸谱汇集成一种颜色,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就见他一动不动,透过我小拇指和五明指间的缝隙,我看到那张脸谱像是在捶死挣扎着,但最后还是脱落了下来。
我心里一喜,真的有用了!
这么想着,果然看到那些红色的脸谱顺着血流了下来,但奇怪的是,那样子似乎不像是液体,更像是一种奇怪的附着物。
手上的这一刀,着实割出了个大口子,一开始还没觉得怎么样,血流了一会儿后,我才感觉一阵痛意袭来。
血水冲着那张怪异的脸谱,从东方的脸上脱落下来后,我这才敢收回手来。
随即,我又把东方拉开,用另一只手从背包里抓了把硫磺粉撒成个圈,把那张聚而不散的怪脸围了起来。
这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虫子的一部分,这硫磺粉对它有没有用,我也不清楚,但总的来说,这样会让我安心一些。
之后,我又扒开东方的眼皮,赫然看到,里面的瞳仁正在变小,仿佛是一条小蝌蚪,正在白色的水中游动着。
我又从手上挤了几滴血,顺着他的眼角滴了进去后,那黑色的瞳仁才终于平复了下来。
另一只眼睛,我也如法炮制,等东方的神色慢慢的恢复过来后,我才重重的送了一口气。
地上的血已经积了好大一滩,我咬着牙给自己撒上白色的药粉,目光却看着那些血。
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不同与他人的,肉眼下的血,似乎也没什么不同的。
但又看看慢慢好转的东方,忽然感觉自己有些陌生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和东方他们解释,或许这就是我们的运气好吧。
撒完了药粉后,我感觉手上有些发麻,可能是药力起作用了,而后又小心的给自己包扎伤口。
等处理好自己的伤口后,我才又想起身后的柳冉,此时她好像也逐渐的醒转了过来。
我叫了她一声,只见对方努力的回头,目光中有了些许的活气,但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又把目光看向了地上的那张脸谱。
这张脸谱真的很奇怪,但我看了几眼后,也没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材质的,看上去到像液体,但用刀尖去划,却又感觉不像液体,因为质感有些弹性。
我问柳冉,她看了好久后,才低声的回答了一句,“在民间有种请仙上身的技法,他们就是用这样的脸谱来进行的,我以前听别人说过。脸谱上有那种仙儿的力量,可以让人暂时的与其他灵体沟通,不过是真是假,我却不知道了,毕竟那仅是传说而已。”
我点点头,又看向东方,他身上的伤口不少,有被我割出来的,也有撞在石头上弄出来的,但都是些小伤,贴几张创可贴就可以解决了。
现在,他还没醒,似乎余毒未清,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问起柳冉来。
她搭上东方的脉搏,把了把脉,又扒开他的眼皮,看了几眼后,说没什么问题了。
可回头,又问起我刚才是怎么把东方救回来的。
我其实也很纳闷,最后伸出自己的左手给她看,把自己的猜测和刚才的结果和她说了一遍。
听到我的这种猜测后,柳冉忽然笑了,“你的血能克制这种毒素!”
我见她笑,便有些无语,耸耸肩,表示我也不信我会有这个本事,但事情就是这么回事儿。
说到这里,我又问起柳冉,她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那些蝙蝠的骨头,怎么忽然就跟丢了魂似的。
柳冉沉默了一会,之后才又说,“我看到了一些东西,或许也是这里的某种力量让我看到的吧,就像这张脸谱,还有东方,以及你所听到的那种声音。”
“那是一种幻觉,也是一种真实,只是时间不同,那些我们看到的事物,一定是以前发生在这里的。”
听她这么一说,我迫不及待的问了一句,“以前这里发生了什么?你又看到了什么?”
柳冉回过头去,目光向黑暗中不断延伸,“我看到在这里的逃亡者,他被一群蝙蝠追着,那些蝙蝠把他逼到这里,之后它们被一只只的杀死,满地的尸体堆积在一起,可是它们好像没有尽数一样,不断的围拢过去,挡着我一直都没有看清楚那个人的样子。”
“那个人会是柳庆春吗?”
柳冉摇摇头,“不是,我最后看到了这个人的脸,而且我也见过他。或者这张脸谱就是他给我们指出的一条路。”
对于她的这个说法,我有些不赞同,无论这人是谁,要是存心帮我们,干嘛还这么折腾。
我把自己的想法和她说了,柳冉却笑着摇了摇头,她说那个人她一定见过,可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记忆了,现在很难再想起来。
至于那张脸谱,或许是有意为之,故意让我来救东方的。
听到柳冉的这个解释,我翻了个白眼,心说那位主儿是什么来头,还能未卜先知不成,几十年前就知道我会来这里,所以才安排了这么一出。
见我不信,柳冉也没多再解释,因为那也是她的猜测,就像我的血能克制虫毒一样,这只是一种巧合。
只是这种巧合出现的也实在太匪夷所思,难免让人猜疑起许多事来。
说来说去,又回到了这张脸谱上,柳冉说上面可能附着着什么灵体,而我们现在还是不要去招惹的好。
事情平复下来后,我又打量起这里的环境,此时面前的路被一道石壁挡住了,可另外一条路却出现在一侧。
出现在身边的这条路,是一道山体裂缝,一眼看过去,到是很高,但却很窄,粗略一看,也就三十多公分而已。
柳冉活动了一下身体,自己一个人进入还是可以的,但向头顶照了过去,却看到头顶的地方很高,而且越往上面越窄。
这条裂缝也不知道多长,而且还是天然的,也没什么规律可言,要是往里面走,再出现什么意外,我们要回来恐怕就不容易了。
不过回头想想,不走这条路,我们就只能原路返回,或者从那些水洞里找出口,那样的话,能出去的几率不比这里低。
现在东方还没醒,我们也沉着这个功夫商量一下怎么找出路,还有要不要等其他人的问题。
柳冉说老钟并不像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小子,他来古墓就像回家似的,让我不用提他担心。
虽然她这么说,但在这里转悠了这么长的时间,在这诡谲的情况下,还是让人不免担心起来。
可想想我们自己,想离开都不容易,要是再回去找他们,那这一路岂不是白走了。
“怎么样?!里面是不是也在变窄?”我打着手电,向裂缝中的柳冉问了句。
对方没有回答,而是又慢慢的向回走来,当她的手电光沿着石壁照过来时,我无意间发现在头顶的石壁上,竟然有一片粗糙的刻文。
发现那些后,我立刻把手电打了过去,并用手臂支撑着身体,小心的爬到了那些刻文的上面。
当手电光沿着这些文字看过去时,我发现这些内容倒是很长。
看刻痕的粗糙程度,应该是一个人在慌忙中,用匕首或者短兵留下来的。
柳冉进入裂缝里的距离并不是很长,等她回来后,我指点她石壁上的刻文。
她当即也学着我的样子,爬了过来,手电光不断向左右照射,终于找到了这些文字的开端。
看的出来,这些文字被保留的时间已经很久了,而且文字都是半简体的,其中也夹杂着很多繁体字。
这也可以说明,留下这些文字的时间,至少要追溯到文化大革命的前期。
算算时间,应该与柳庆春的那个时间差不多,所以这些刻文,极有可能是柳庆春,甚至与他一起进来的人留下的。
相对于柳冉的推测,我更有肯定的一个答案,那就是柳庆春的那位师兄。
他应该是当时唯一一个知道柳庆春来过这里的人,并且也是柳庆春把这里的事情告诉的人。
一切都是猜测,我们开始看起石壁上的刻文……
“我知道,我已经走到了这条路的尽头,但我必须这么做,我有理由把我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们。”
“之后回到这里的人,我要告诉你一些秘密,如果你是为了追寻族内的遗迹,才回到这里,并发现我留下的这些线索的话,你就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它们,那些仅存的变异体,阻止它们延续下去。前辈们已经酿成了很大的悲剧,为此族中不断的迁移,只为了寻找一片乐土,可是这片乐土正在消失,一切都将从头开始。”
刻文的开头,似乎是笔者的一些警言,也好像是关于这处遗迹的,还有那个神秘种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