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
段忘尘半信半疑看着他,轩辕靖来提亲的事,始终让他心怀芥蒂。
“自是当真。”
落镜笙唇角边上的笑意尚未褪去,“既然是四皇子来提的亲,那镜笙便借四皇子的手让侯爷您达成心愿。”
段忘尘皱了皱眉头,话中透着质疑,“你想怎么做?”
“侯爷只管静候佳音便可。”他朝他微微倾身,便转身从亭子中离开。
扶柔端着药从园子外穿过,往竹云苑走去时,恰好看到落镜笙迎面走来,她脸上闪过一阵惊诧,急忙低下头。
经过她身边时,落镜笙低头看了一眼她手中端着的汤药,便从她面前走过。
往后的日子,段忘尘不曾去到宋轻歌的竹云苑。扶柔去找过侍书,他只说段忘尘要照顾老夫人,诸事繁忙,并未有空子。
“他还是不愿过来看我?”
宋轻歌看着独自从外面回来的扶柔,眉眼间覆上一层阴郁。
“老夫人病了,侯爷定是都在照料她。”扶柔裹了裹她身上的衣衫,柔声安慰她。
宋轻歌转过身子,“可我怎么听府中的下人说,昨日他才陪了夫人到长街上去买胭脂水粉?”
“这...”
扶柔抿了抿唇,说不出话来。
她趴在护栏上,眸光出了神。
段忘尘确是陪着江晚吟去长街上买了胭脂水粉,这几日只要是江晚吟开口要他做的事,他都会照做。
江晚吟自是得意得很,时不时便叫府中的丫鬟到宋轻歌耳边嚼舌根。
可没过几日,侯公府上传来一个消息,四皇子知晓段侯爷与府上的表小姐情投意合,便在轩辕帝跟前做主,为他们二人指婚。
江晚吟坐在梳妆台前,看着台上摆满的五颜六色的胭脂盒,伸手抓起一个往地上摔去,“备马车,去靖王府!”
伴随着一阵怒喊声,胭脂盒在地上摔个粉碎。
“是!”
芸香战战兢兢跑出去。
到了靖王府,她直奔轩辕靖的庭院而去。府里的两个仆人火急火燎地跟在她身后,也不敢拦着。
“侯爷夫人这是怎么了?”
正在庭院中练完剑,擦拭剑身的轩辕靖见她急匆匆出现在自己眼前,不温不火问她。
“你为何要这么做?!”江晚吟站在他面前,连敬语都不用了,一双透着愠怒的眼直视着他。
他依旧不紧不慢擦着手里的剑,“段忘尘已经亲自来赔过礼了,况且你也看到了,他百般维护他的那个小情人,本王这么做,也不过是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罢了。”
江晚吟狠狠盯着他,十指紧了紧,“难道你忘了我们的交易?”
“交易?”
轩辕靖冷哼一声,身上散发出一阵寒意,“夫人还记得我们之间的交易啊?”
“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江晚吟嗫嚅着,眸光间现了躲闪之意。
伸手勾起她洁白的下颚,轩辕靖冷冰冰问她,“试问夫人,你又何时与本王说过实话?!”
冷哼一声,他拂袖离开。
一阵寒气从江晚吟面前飘过,她咬着唇,捏着丝帕的手在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