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喜呢?和张副官在一起吗?”雪苼看着赫连曜,眸光中充满了期待。
赫连曜给她喂了一口饺子,“这个还不是太清楚,等到了才能知道。”
雪苼饭都顾不上吃,“那什么时候去?”
赫连曜看着嘴巴里鼓鼓的食物忽然觉得好笑,“你好好吃饭,最起码要等到明天。这晋州不比别处,虽然说傅晏瑾弃城逃走,却保不齐这城里有他的奸细,要不是你执意留下,我不会让你在这里冒险。”
两个人许久不曾打开心扉说话,其实很多事压在心里,如果早能这么心平气和,或者可以谈谈。
可是到了现在,雪苼却开不了口。他们俩人之间始终隔着个金镶玉,赫连曜也不表明态度,雪苼这边就认准了他是不想表明,已经是一本糊涂账,她也是个残花败柳,他能要,大概就是始于一份执念吧。
当然,这样想有些自暴自弃的成分,雪苼不是个糊涂人,素来以墙头草著称的金华金大头在赫连曜最惨最无助的时候拿出全部家当来支持赫连曜,甚至把唯一的宝贝女儿都许配给他,这份情意是赫连曜还不完的,他能做的就是好好爱着宠着金镶玉,才不负金大头的这份恩情。
可她呢,她就是隔在这份恩情里最大的障碍。当时赫连曜能下定决心就是把她抛在了他的大业之外,现在不管什么样的结果她都不埋怨他,她和他注定了是不能在一起的,有缘无份。
“听说你在找小马?”
雪苼微微一怔,‘是呀,小喜不见了,我也就剩下他,你可有他的下落?’
赫连曜摇摇头。“他从你不见了后就离开军队,他不是我的人,不归我管。”
雪苼淡淡的惆怅,“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但愿没事。”
赫连曜忽然放下筷子,直直的看着她,“你不要多想,觉得没安全感侍卫队的人随便你挑。”
雪苼低低一笑,“也许他们都恨不得杀了我呢。”
“你……”赫连曜的大手收紧,他虽然做了那个局给天下看,但是雪苼活着这件事最终会不胫而走,他只希望自己靠更多更大的战绩来让手下的军队忘记以前的屈辱,也忘记安在雪苼身上祸国殃民的罪名。
此时。晋州的饭馆子里,给赫连曜和雪苼照相的师傅正在跟人吹嘘他今天的大生意。
“真的,是绝配,我就没看到过那么好看的女人。”
他对面的人说:‘你快拉倒吧,帅府里哪里有什么女人,傅帅撤出去后就给赫连军当指挥部占领了,听说都是一帮杀人不眨眼的老爷们儿。’
“我真的不骗你,那位夫人长得可白可白了,就跟雪做的人儿,对了,我听那位将军也叫她雪什么,好像就这个名字。”
他们的隔壁,一个戴毡帽的年轻男人眉眼一动,随即低下头默默吃光自己碗里的面……
夜深了,雪苼看着外面的雪没有停的意思就让丫头在炭炉里多加点了炭,自己洗洗躺进了被窝儿。
赫连曜在吃完饭后就走了,也没说要去干什么,这大半夜的倒是不知道他在哪里休息。
眼皮刚阖上,就听到门口丫头喊:“少帅。”
他又回来干什么?雪苼被子里的手紧紧抓住了睡衣的下摆。
赫连曜挥手退了下人,他先去看了看炉火,然后就窸窸窣窣的脱衣服,当他要灭灯的时候雪苼实在忍不住了,“赫连曜,你要干什么?”
晋州因为前段时间打仗供电网还没有修好。到了夜里都要点蜡烛,听到雪苼的话赫连曜便没吹灯,而是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你……你回自己房间去睡。”
“节约开支,你以为每个房间都这么暖和吗?他们就职烧烧炕而已。”
虽然他没有靠过来,但是雪苼已经紧张的声音发抖,“你不是不怕冷吗?”
“以前不怕,前段时间挨了一枪,一下雨下雪就浑身酸疼,找个热炕暖暖。”
雪苼没话说了,她知道那一枪是自己打的,手在被窝里摸索着他的肩膀,“还疼吗?”
赫连曜一把攥住了她的手,眼睛里似沉入银河星海,“你还关心我?”
“那天,我是逼不得已。”
他显然不想多说,“我们一人一枪,算是过去了,以后不要再提。”
雪苼垂下头,一瞬间燃起的勇气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对,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反而给对方更增加负担。
终是她欠他的,虽然他娘是自杀,但也是为了成全他的千秋霸业,那她也不该再牵绊与他。
赫连曜的一条手臂横过来,落在她腰间,捻了捻她的衣服,“给我看看你的伤。”
雪苼的脸比那蜡烛还红,“这个有什么好看的,快睡吧。”
他却不听,手往下捏了捏。
雪苼抓住了他的手,软软的肯求,“真的好了,不要看。”
他一个翻身把她给虚压住,“真的?”
看到他眼睛里的火焰,雪苼自然懂那是什么意思,她咬着下唇,那晚的疼痛记忆犹新,可是又不忍心推开他。
如果身体的欢愉将成为他们对彼此唯一可以倾诉的方式,那么就算是疼,她也愿意。
放开他的手反把他的腰抱住,她的声音软的就像小奶猫喵呜,“你一会儿轻些。”
他眼神深暗声音暗哑,“那你想要怎样你说,嗯?”
“嗯。”轻轻的一声就像羽毛撩拨在他的心尖儿,赫连曜再也忍不住,俯身吻上去。
外面风雪大作屋里却春光旖旎,赫连曜这次是耐足了性子做前戏,雪苼怀孕的身子本就敏感,给他“折磨”的差点崩溃,最后好哥哥好老公的求着他才给了她痛快,事后俩个人紧紧抱在一起相拥而眠……
第二天,风雪未停反而来了暴风雪,山里的路北封去寻找张副官也只能拖后。天灾来了,有钱人悠闲,关起门来带着妻妾喝酒打牌继续把这个年过下去。苦的是穷苦人,大街上不时的出现冻死饿死的人,赫连曜反而比平常更忙碌了,天天赶着救灾发粮,跟那帮土豪地主们斗智斗勇。逼着他们往外拿钱拿粮食。
赫连曜本来拿下晋州就不久,怕人趁机作乱,嘱咐雪苼不要出去,可是偏偏就有人闯帅府要见她。
雪苼把人叫进来一看,竟然是小马。
小马一见到她就给跪下了,“小姐,小马对不起你,没有保护好您。”
雪苼忙把他给拉起来,“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在赫连军里好好呆着?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
小马一脸的惭愧,“从小姐被逮到晋州后我就离开了赫连军,后来听说小姐出事我又潜入了云州,我不信传闻。想去傅晏瑾身边查探,差点遇险幸好被梁先生救了。”
“梁先生?他还好吗?我们的工厂店铺怎么样?”
“都给傅晏瑾占去了,工厂生产的布匹全给他的军队使用。但是一直都由梁先生管理,因为梁先生是个人才,他不敢加害。对了,梁先生让我把这个给您。”说着,小马脱下衣服,从里面的夹层里拿出了几张渣打银行的存款单子。
“这些钱梁先生说是我们工厂店铺的盈利,梁先生给存在了世界银行里。梁先生还说如果我找到您一定要劝您离开,不管是赫连曜还是傅晏瑾身边,您都不能呆,这注定了是一场乱局。”
雪苼幽幽叹息。“梁先生怎么知道我没死?”
“这个我也不清楚,但是他说只要赫连少帅在,您就一定不会死,我开始还不信,毕竟……但那天听照相馆的师傅在饭馆里谈论来帅府里拍照,我就想来碰碰运气。”
雪苼看看左右,压低声音说:“你来的正好,这钱梁先生也帮我解了燃眉之急。小马,等我找到小喜了了最后的心愿,我们就离开这里。”
“小喜?她怎么了?”
雪苼不想多说,“发现了一些事情,她现在和张副官一起失踪下落不明。要是不确定她安全的活着,我不放心。”
小马点头,“小姐放心,不管您有什么打算小马都一直跟着您。”
“谢谢你,小马。对了,你吃饭了没有?我让下人给你做点吃的,还有,赶紧去换个衣服,你的鞋子全湿了。”
小马看着自己被雪水浸透的鞋子差点哭出来,他在这冰天雪地里找了那么久才找到了雪苼,能看到她好好活着心里比什么都高兴。
晚上,赫连曜回来。一进屋就问:“有人找你?”
雪苼不瞒他也瞒不了,“是小马,他终于找来了。”
雪苼让小马出来见赫连曜,赫连曜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他去找石头领身军装和配枪,等人下去了他才对雪苼说:“现在你的人在身边了,该有安全感了。”
雪苼依在他怀里,“你要多陪陪我,我更有安全感。”
赫连曜心神一荡,把人给紧紧抱住,“什么时候这么乖了?”
“难道我一直都不乖吗?”
赫连曜亲她眉心,“乖。以前的都不管,以后一直乖下去就好。”
一直乖的意思就是不用问他的任何事,包括他是否要成亲和别的女人生儿育女吗?
两个人腻歪的结果自然是浴火焚身,赫连曜刚要去脱雪苼的衣服,外头就有人回报,“少帅,金华的夫人来了,已经到门口了。”
雪苼一惊,忙拉着衣襟把衣服归拢好,赫连曜一脸不悦,皱起眉头暗忖,她怎么来了。
这冰天雪地的。小姑娘赶路估计受了不少的苦楚,大红披风面儿上压着一层雪,雪白的狐狸毛把整张小脸儿簇拥着,只剩下一双黑黝黝的水葡萄似的大眼睛。
她一进门就抱着了赫连曜的胳膊,可怜兮兮的说:“赫连哥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赫连曜看到她左眉骨青了一块儿,“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我们家里那些人。他们以为你不要我了又来逼着要分家产,说什么我是嫁出去的人,我爹的病也拖不了太长时间了,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呀?”
雪苼见这情形心里灰了一大半,虽然是她的房间她也避出去,实在没有地方可去便躲在了廊檐下。
狂风撕卷着雪花倒灌进来,一会儿就把身上的热气给吹透了,她拢着双臂倒是没有觉得难受,这样也好,让她清醒一下,省的犹豫不决恋恋不舍。
房间里赫连曜心不在焉的听着金镶玉说她家里的那些事儿,脑子想的却是雪苼去了哪里。
“赫连哥哥,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我们要是在不成亲我们家里那些亲戚一定会把我给撕了。”
赫连曜推开她,“你还那么小成什么亲?”
“过了新年我都十五岁了,在我这个年龄我娘都生我大哥了,可惜一直都没留住。”
赫连曜借机说:“是呀,太小成亲对你身体不好,你家的事我自会帮你处理。”
金镶玉忽然诡异一笑,“赫连哥哥,你不该想着过河拆桥吧?”
“你说什么?”
“赫连哥哥,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可是你别忘了,这个美人可一手把你推向了死路。是我爹爹对你施以援手才有了今日的你,难道你好了伤疤忘了疼,为了那个女人要背信弃义?”
“够了!”赫连曜吼了一声,把金镶玉吓得打了个哆嗦,她实在是不敢顶撞赫连曜,可要再不下点狠药儿,赫连曜可真就不是她金华的女婿了。
赫连曜看着她,目光岑冷,“玉儿,你背地做那些小动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雪苼这才差点变成哑巴是谁在背后搞鬼?我不找你算账是因为我答应你爹要好好照顾你,但是你千万不要触碰我的底线。”
到底是小孩又是娇纵惯的小孩,此时觉得一肚子委屈,不由得吼道:“你的底线就是她吗?”
赫连曜点点头,“对,雪苼就是我的底线,你好好跟她相处我自然是好好对你,要是再跟上次一样,小心我不客气。”
“你……你欺负我。”她呜呜哭着,伸手就把桌上放着橙黄香蕉的水晶盘子摔在地上。
蓝子出听说金镶玉来了,作为她的“保姆”他在就在外面候着,听到屋里的响声才敲敲门,“少帅,我带玉儿小姐出去。”
赫连曜摆摆手,“带她去换身衣服找间房子住下。”
玉儿一见蓝子出就跟见了亲爹一样,她哭着抱住了他,“大篮子,我要被欺负死了。”
蓝子出尴尬极了,不知道该抱住她还是推开她,赫连曜听到她哭更烦躁了,“马上把她给我带走。”
蓝子出这才拉着她往外走,“我带你去吃碗桂花汤圆。冷不冷?”
屋里终于清静了,赫连曜按着眉心,忽然想起了雪苼。
他推开门左右找了找,抓着一个丫头问:“雪苼呢?”
丫头忙说:“启禀少帅,夫人在那边的游廊里。”
“胡闹,拿件披风来。”
赫连曜找到了站的像尊美人雕像一样的雪苼,伸手把披风紧紧的裹在她身上,然后把人给抱去来。
雪苼惊呼,“赫连曜你干嘛?”
赫连曜脸色不好,唇角也紧抿着,“我和她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你不用避出来。”
雪苼无声的笑笑,“是我不能见人。”
赫连曜忽然顿住,他站在漆黑的廊檐下看着雪苼,双目中怒火炙燃,“尹雪苼,你非要这样自轻自贱让我难受吗?”
雪苼不想跟他吵架,在一起的日子已经是不容易,要是天天浪费在吵架上没意思,她不由的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毛茸茸的脑袋也在他下巴处蹭了蹭,“别生气了,我下次注意。”
赫连曜的手扪住她柔软的翘臀捏了捏,“要是敢有下次,我打屁股。”
雪苼无声的笑笑,没再说下去。
赫连曜见她不再说话,却趁机解释道:“她来是因为在金华受到家里的那些亲戚欺负了,虽说金大头把军队交给我,但金家总有些反对的。”
雪苼笑笑没再说话,要说什么呢,问他会不会跟金镶玉成亲?
算了,这本就是个伪命题,她能装一日糊涂就装一日,人这一生呀,哪里有十全十美,都是猴子掰玉米,掰一路扔一路,最后在怀里的不管是什么样的都要留下,否则会一无所有。
赫连曜对于她的冷淡极其不舒服,可偏偏又有火没处发,进了屋也皱着眉头,好像世界都欠了他。
雪苼乖乖的躺在被窝里,她忽然对旁边站军旗的赫连曜招招手。
赫连曜凑近,“干什么?”
“刚才我听说有桂花汤圆,我想吃。”
“想吃?”
“嗯?”雪苼的眼睛水汪汪的,难得像个孩子一样的天真。
“那亲我一下,我去给你煮。”
“你煮?”雪苼记忆中他给自己煮过姜汤,还有,在山上的时候,俩个人吃的饭都是他给煮的,现在有点怀念他烤的地瓜和煮野猪肉。
赫连曜早给她撒娇的样子惹的满腔柔情,此时佯装生气,“我不煮难道你让人家下人煮?还让不让人睡了?”
“那我跟你一起去。”
赫连曜看了她一眼,“会冷,你都脱衣服了。”
“再穿上就是了,人家想跟你一起嘛。”
雪苼眼巴巴的看着他,娇软的样子让赫连曜根本毫无抵抗之力。
心中的爱恋满的都要溢出来,他伸手拿了放在一边的袄子,“伸手,真是麻烦。”
雪苼抱着他的脖子在他下巴上轻轻的咬了一口。“谢谢哥哥。”
赫连曜心口一酥,差点没有把持住自己。
这句哥哥总是在俩个人床第间他诱她喊,雪苼却觉得变态,百般躲避拒绝,可是赫连曜有一百种方法让她叫,最后竟然是不由自主的喊出来,但是清醒的时候是绝对不会的,这还是第一次。
他满心的激荡,恨不能把这个乌眉低睫的女人压在被子上狠狠的欺负,咬着她的小嘴跟她的灵魂缠在一起。
可为了先满足她他还是忍住,把衣服给穿好后用大披风给密密包住了抱去了厨房。
厨房有个老妈子刚为金镶玉煮了面,看到赫连曜进来忙施礼,“少帅,可是需要什么?”
赫连曜把雪苼放在小板凳上,然后对下人摆摆手,“你下去忙吧,这里不需要你。”
等下人走了,赫连曜捏捏雪苼的鼻子,“小馋猫儿。”
雪苼手抚着肚子,她是有点忘形了,“不是我想要吃,是他。”
赫连曜的脸色一变,连气氛也变得不自然了。
“赫连曜……”雪苼心里有什么顶着要往外出,她忽然想告诉他真想。那么温柔的他她舍不得。
可是没等她说赫连曜就打断了她,“吃几颗?要什么馅儿的?”
那股子冲动来的快消失的也快,雪苼垂下眼睛,有些失落的问:“都有什么馅儿的?”
“红豆沙、芝麻,花生。”
“但我要红豆沙的,嗯,要八颗吧。”
“九颗,长长久久。”
雪苼抬头看着他在灯影里浓眉的眉毛,笑着点点头,“好,长长久久。”
锅里有现成烧开的热水,很快就煮好了汤圆。上面放着金色的桂花,香气扑鼻。
“好香呀。”雪苼闻了闻,一脸的满足。
“回房去吃?”
“不用了,就在这里吧。以前我们在山里条件比这里恶劣的多,可我觉得挺好。”
想起山上的那几日,他心头也泛起甜蜜,拿了一张小桌子放下,“就这样吃。”
“你先吃。”雪苼舀了一颗白白胖胖的汤圆送到他唇边。
赫连曜是不喜欢吃甜食的,他皱起眉头看着,可看到雪苼期盼的目光便低头咬住。
“好吃吗?”
“嗯,甜。”
雪苼忽然倾身在他唇上舔了一下,“甜。”
赫连曜喉结上下滚了滚。“你给我老实点儿,再勾我别想吃了。”
雪苼吐吐小舌头,“好哥哥,我不敢了。来,再吃一颗。”
“你要吃,怎么光喂给我吃。”
“剩下的都是我的了,你可不准动。”
“不行,再给我一颗。”
俩个人甜甜蜜蜜的分吃了一碗汤圆,却不知道外面有双怨毒的眼睛正看着他们。
蓝子出拉住金镶玉的胳膊,“你看到了,他们之间就算隔着山海也不能被分开,小丫头。你不要自不量力。”
金镶玉狠狠的甩开他,“那我不管,当初赫连曜要你上门求亲才让我们金华鼎力相助。他现在想过河拆桥我就让他付出代价,不要以为我们金华的人是好欺负的。”
蓝子出心口一震,“你要干什么?”
玉儿满脸的甜笑,又变成那个天真无邪的孩子模样,“我能干什么呀,我的兵都在你们手里,我还是个孩子,我就是说说狠话都不行吗?大叔,你真没意思。”
蓝子出还是不放心,“玉儿。你要去做蠢事,少帅狠起来我也保不住你。”
金镶玉对蓝子出扮了个鬼脸,“别唠叨了,大人真讨厌,好了,我去睡觉。晚安了,大叔。”
蓝子出揉揉她的头发,“晚安,我的玉儿大小姐。”
进了房间,玉儿对隐没在黑暗里的女人说:“我总算见识到尹雪苼的手段了,你说的对,她就是个妖精是祸害。有她在我当不了少帅夫人,所以我听你的。”
女人全身被黑色覆盖,宽大的风帽下露出一点红唇,大拇指上的碧绿扳指发着诡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