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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梦破

阴阳手记 上官花 4390 2024-05-21 19:34

  我闭上眼睛,终于说道:“寻找风水穴就是创造新的黄昏之地的开始,而创造黄昏之地的关键,就在我身上。”

  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局面,我说:“我你遇见我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布下了这个局,因为你知道我能做什么。”

  薛看着我却微微地摇了摇头,他说:“这不是我的局。而是你的,因为安排这一切的人是你,并不是我,我只是按照你布的局在按部就班地进行,我一直在观察你,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线索再一次反转,薛说:“包括让我以银先生的身份接触你,这都是你的决定,在我遇见你的那一刻起,你就告诉我,无论是阳地还是阴地,又或者是黄泉还是黄昏之地,在白夜降临之前,都会付之一炬,所有的东西都会毁灭,包括所有的生命。所以你告诉了这个解决办法,而且之后你就封闭了自己的记忆。”

  我问:“为什么要封闭自己的记忆?”

  薛说:“你说你的记忆太过于危险,必须要封闭起来,所以你才将所有的计划都告诉了我,而我也一直是这样进行的,就包括现在我们到夸父墓里来。”

  我看向薛:“所以这一步也是。”

  我并不是疑问,而是稍有不可思议的一声陈述,这样说来的话难怪我已经恢复了萧木的身份,但是却依旧没有很多的记忆,原来竟是这样。

  我又问薛:“既然我布局让自己又到夸父墓里来,一定是要找到什么,或者让我知道什么对不对?”

  薛说:“我不知道,经过如此长时间的布局,我似乎开始察觉到一件事,我们之所以会在大黑天里遇见你,似乎都是算计好的,而且你到这里来,也是早就预谋好的,我发现,你好像在找一样东西。”

  我问:“什么东西?”

  薛说:“我不知道。但是这样东西绝对和白夜降临有关,因为白夜降临的征兆从你出现就开始了,我的猜测是随着你越来越接近这样东西,白夜的到来就越来越快。甚至在你找到这样东西的时候,就是白夜降临的时刻,而现在我们在这里,我感觉你就是冲着这样东西来的。”

  我看着薛。原来他也有看不穿萧木的时候,我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继而只是胡乱地看着整个夸父墓,最后视线则停留在了夸父的棺椁上,我还是之前的那个疑问,为什么夸父的身体如此庞大。

  当我靠近夸父的棺椁的时候,我忽地发现夸父的棺椁发生了变化。只见随着我靠近,我好像看见自己的影子竟然投影在夸父的棺椁上,然后这个影子就像是会生长一样,就像流水一样在棺椁上蔓延,很快就变成了与棺椁一般大小的一个人,而接着,我就听见棺椁里莫名地震了一下。

  这一震非同小可,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我就看见原本合起来的棺椁似乎就又要被打开的趋势,薛看见这个情景,朝我喊了一声:“小心。”

  然后他就朝我扑了过来,我只感觉自己在地上翻滚了几转,同时耳边听见巨大的“轰隆”声音,就只看见夸父巨大的棺椁已经倒了下来。

  而我却有些愣神,即便刚刚从死亡边缘回来,也没有丝毫惊吓的意味。而薛则问我说:“你没事吧。”

  然后他就说:“你流血了。”

  我看向自己的左手肘,可能是摔倒了的缘故,血流出来已经濡湿了衣服,可是我却感觉不到半点疼痛,而是呆呆地看着棺椁,而薛也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我只看见一个纯黑色的人形一样的人站在棺椁中,他是无面无相的状态。却像极了门口的那一尊三面魂像,我看着它站了起来,然后走过去面对着他问:“你是谁?”

  接着我听见他说:“我是你的影子。”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只感觉另一句话也在脑海深处逐渐响起来,而且就像是潮水一般逐渐越来越汹涌澎湃,这句话是——你先降临到蝼蚁中去,带去白夜的光辉,我其后就会到来。

  这话正是我和自己的影子说的。而我的影子就是夸父,或者说当他到了这里之后,被称之为夸父。

  在我想起这个的时候,我问他:“白夜的碎片在哪里?”

  影子回答我说:“我弄丢了。”

  我回头看了一下薛,然后看着案桌上的九枚鬼印和他说:“这九枚鬼印就是白夜碎片,白夜就在你眼前。”

  薛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而我问影子道:“大黑天现在在哪里?”

  影子说:“我不知道,我迷失在这里了。我遇到了袭击,弄丢了白夜的碎片。”

  我继续问:“是谁袭击了你?”

  影子说:“护法者。”

  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我心底猛地一紧,接着这些人的面容就呈现在了眼前,我说:“原来是他们。”

  薛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稍稍有了一些记忆,就问薛说:“你可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生命?”

  薛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是却从没有得到过答案,他疑惑地看着我。我说:“你来看。”

  说着我带他到了夸父的棺椁边上,只见在夸父的棺椁里面有很清晰的壁刻,我说:“这就是白夜降临的原因,因为一旦卑微的生命察觉到了本源,那么就要被灭绝。”

  这幅画面我早已经看过,而且早已经印在了脑海之中,只见在棺椁的里面,雕刻着我们生存的地方,包括我们能看见的星辰,我们能看见的太阳,但这只是整幅图的一小部分,因为和这些东西比起来,还有一张巨大到无法想象,甚至近在咫尺更笨无法看清的一张脸正看着这个微小的存在,通这张脸比起来,太阳只不过是一粒沙尘,而这是一个人,一张正在观察这些东西的人脸。

  薛在看到的时候也被震惊到了,他不可思议地说:“这是……”

  我说:“他们就是创造这一切的神,我们在他们眼里就是玩偶一般,他们的身体甚至超越了星系,而他们就是我们所看到的宇宙,他们就是宇宙。”

  一向冷静的薛脸也忽地一下就白了,那种无助我太能理解了,我只是看着他说:“所以我们的生死存亡就在他们一念之间,而我们所说的白夜,就是他们的光照射到这个宇宙的时间,可是这个时间太长了,因为我们同他们比起来,甚至我们的宇宙同他们比起来,就像是一瞬间的功夫。”

  薛终于说出一声:“这怎么可能。”

  我则看着薛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而且我们到风水渊来,只有一个目的。”

  薛问我说:“什么目的?”

  我说:“醒来。”

  我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顿时整个夸父墓都翻天覆地地开始颠覆起来,可是我和薛却站在这样的废墟当中,就像所有的伪装都在被卸下,继而崩塌的模样。

  薛看着眼前的一切,我说:“这个宇宙只是一个梦而已,当梦醒来宇宙就毁灭,当他睡眠宇宙再次诞生,而我们只是误入这个梦里的旅人,而现在,这段旅途该结束了。”

  薛问我:“是谁的梦?”

  我说:“其实线索就在山海经当中,是谁醒来分开天地,创造世界,让人觉得自己是活着的,又是谁睡眠世界归于混沌,进而毁灭一切。”

  薛说:“是盘古。”

  我说:“可是在大黑天,他有另一个名字——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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