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潇潇看着楚星羽犹豫的神色,顿时联想到慕容凌天的态度,有些欲哭无泪地问:“你不会是也没有什么线索吧?”
楚星羽被她的模样逗笑了,她怎么会以为,自己亲自出马还会什么消息都探听不到的?
“别急,线速的确是查到了,只是查到的消息太多,方方面面都指向你跟索恩那边的关系匪浅,所以我才有疑问的。”
池潇潇一脸茫然。
“池小姐……”
池潇潇不耐烦地打断:“你就别池小姐池小姐的了!显得你像个外人似的,你就跟族长一样,叫我潇潇吧,我也跟族长一样,叫你阿羽!”
楚星羽失笑,点头道:“好!就听你的。潇潇,据我的调查,那些消息的源头虽然没有找到,但是在消息散布出去的时候,索恩特训营是知情的,并且有意促成消息传播,可以说,你如今被外头各方势力注意,很大原因都是因为索恩特训营在旁边煽风点火。”
这回轮到池潇潇惊讶了,种种迹象都在展示着自己跟索恩的关系,可她真的像是旁观者一样,对这些事毫无该有的印象,就像当初对邵骏逸,也是那样陌生,直到想起过往,才明白邵骏逸对自己的意义。
那么索恩特训营会不会也是这样?被她选择性遗忘了?
忘掉邵骏逸,是因为酒精中毒,加上潜意识里不想再记起那段令她伤心的往事,可她在索恩特训营里又发生了什么?让她这么抵触那段记忆?那段其实对她至关重要的记忆!
或许她的童年、她的身世都在那里了,她却丝毫不清楚到底发生过什么!
见池潇潇皱着眉低头出神,楚星羽还以为她身子不适,连忙关切地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肚子不舒服么?”
池潇潇抬头,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蓦然,池潇潇看着楚星羽黑色的风衣却联想到另一个身影,一个本该陌生却异常熟悉的身影。
那人也是这一身宽大的黑色风衣,声音清冷孤傲:“太多了!”
他似乎永不会满足,变着法地达到目的。
脑中,响起一阵对话声,似乎是尘封在某处的录音机突然被打开,这段对话,池潇潇分明是听过的:
“这一批的孩子,体质普遍低下了。”
“没有办法,这次都是从Z国带来的,那里的环境饮食方面污染最为严重,已经从儿童身上开始出现隐患了。”
“而且性格也不行,太过懦弱,太过不懂审时度势。”
“那您的意思是?”
“太多了!”
池潇潇的大脑空白了一瞬,便又听到了对话声:
“那孩子不错!虽然只有四岁,可是表现实在让人出乎意料!”
“您不觉得瑞斯更加有能力么?男孩子的爆发力必然要比女孩子强,而且瑞斯已经九岁了,学什么东西也会更快一些。”
“不不不!我对她的期望远比瑞斯来得多,继续吧……”
是谁?是谁在说话?为什么都是自己仿佛经历过的?到底是谁?
……
楚星羽看着池潇潇木讷地摇头后,瞳孔突然放大,继而浑身颤抖,汗水瞬间浸湿了发丝,滴滴答答地滑落下来,瞬间也慌了!
“潇潇?潇潇!”楚星羽连忙晃着池潇潇试图唤醒她,一边让人喊来梅主任,一边替她搭了下脉,这一搭,楚星羽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半!
情绪起伏剧烈导致胎儿不稳,竟然有了下划的趋势!
“潇潇!冷静下来!”楚星羽晃着池潇潇的肩膀低吼出声,梅主任也慌忙赶了过来。
“出了什么事了?怎么我才刚躺下就这样了?”诊了脉的梅主任也慌了,让楚星羽把池潇潇抱回了床上,打开自己的银针包准备施针。
“快去准备烧艾!能不能保住就看今晚了!”梅主任强撑着镇静,手却情不自禁地发抖。
她跟池潇潇朝夕相对,自然知道池潇潇有多在意这个孩子。她也在意!这几天小心呵护,好容易有点起色,怎么可以让她亲自送走这条小生命?她为医者数十年,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池潇潇陷入了梦魇,就没有找上门的噩梦一次性席卷而来,这一次,是尸横遍野,她踩在泥泞的土壤里,越陷越深。
那土壤分明是被血搅和的,才会如此泥泞腥臭,池潇潇忍着恶心,却无法停止向前,只有深一脚浅一脚,盲目地在这里行走着。
“潇潇!”这个声音……
池潇潇又惊又喜地回头,果然!那是云墨!当年的他,声线还没有现在这么沉,眼神嗨没有现在这么冰冷,更没有现在这份成熟稳重,一切都好像当年,他还是云墨。
“云墨!”池潇潇想回头跑向他,可脚却不听使唤地继续向前,渐渐地,云墨消失在她的视线中,他的声音也消失不见了。
“云墨!云墨!”
……
“太多了!”阴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是他!
池潇潇不受控制地发抖,四下张望企图寻找那个被黑衣笼罩的身影,可是没有!到处都没有!
耳边却尽是他的声音:“太多了!太多了!”彰显着他的不满与恼怒。
池潇潇不明原因地分外怕他这份恼怒,似乎他一怒起来,就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突然!池潇潇的脚陷进了泥里,并快速陷下去!
“救……”只来得及说出这么一个字,池潇潇就被泥沼吞没了。
可是没有压迫感,池潇潇定睛望去,却是换了一副场景。
皑皑白雪,那个黑衣男人屹立在那,纹丝不动,显得异常的突兀。
在他面前,是三个稚嫩的青少年。
“那个孩子呢?”男人的声音冰冷。
一个男孩嫌弃地回答:“她那么弱,被狼吃了吧?”
“哼!”男人冷哼一声,玩味地看着男孩,问了句:“她是被狼吃了,还是你们当中的谁,做了手脚?”
男孩一抖,另外两个孩子明显是知情的,也一抖。
男人蓦然抽出怀中的匕首,手起刀落,毫不留起地斩断了男孩的一只手,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前,另一只手也落地了。
转头,如同低语修般,看着另外两个孩子:“你们说说!她去哪里了?”
年级小一些的男孩立时慌了,小心翼翼指着才反应过来自己没了双手的男孩,低声说:“他在姐姐身上涂了狼行草,让姐姐引开了所有的雪狼……”
男人下一刀抹了小男孩的脖子。
“看到还不阻拦?该死!”
“瑞斯!你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那可是能卖上大价钱的东西,可别丢了!”
“是!”年纪最大的男孩点头,快速消失在茫茫雪原中。
池潇潇看着被鲜血染红的大片雪原,只想逃跑,跑得远远的!她也确实跑了,可是刚跑了两步,就感受到后背传来的冷意,回头,那人就在她身后一步之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哟!值钱的东西在这里呢!”
“哼!”男人冷哼一声,玩味地看着男孩,问了句:“她是被狼吃了,还是你们当中的谁,做了手脚?”
男孩一抖,另外两个孩子明显是知情的,也一抖。
男人蓦然抽出怀中的匕首,手起刀落,毫不留起地斩断了男孩的一只手,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前,另一只手也落地了。
转头,如同低语修般,看着另外两个孩子:“你们说说!她去哪里了?”
年级小一些的男孩立时慌了,小心翼翼指着才反应过来自己没了双手的男孩,低声说:“他在姐姐身上涂了狼行草,让姐姐引开了所有的雪狼……”
男人下一刀抹了小男孩的脖子。
“看到还不阻拦?该死!”
“瑞斯!你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那可是能卖上大价钱的东西,可别丢了!”
“是!”年纪最大的男孩点头,快速消失在茫茫雪原中。
池潇潇看着被鲜血染红的大片雪原,只想逃跑,跑得远远的!她也确实跑了,可是刚跑了两步,就感受到后背传来的冷意,回头,那人就在她身后一步之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哟!值钱的东西在这里呢!”
“啊!”池潇潇惊呼着醒来,看到一脸担忧的梅主任和楚星羽,竟会觉得这么安心。
是梦啊!
池潇潇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死而复生般,贪恋着呼吸的感觉。
“潇潇,你怎么样了?”最先出声的是楚星羽。
看着他脸上的担忧与忧虑,池潇潇心底一暖,摇摇头说:“我没事。”
梅主任气得就差脸上粘个胡子表演吹胡子瞪眼了,看着池潇潇没好气儿地说:“还说没事呢!你看看你睡了多久?整整三天!你都要吓死人了你知不知道?”
池潇潇听了也一脸懵,她就做了个噩梦的功夫,睡了这么久么?
呃……好吧!她这个噩梦做的貌似是有那么一点长。
这次,她鲜少地能够记住整个梦境,可这个梦太过复杂混乱,完全不明白它预示着什么。
却唯一能肯定,梦中的一切都仿佛是她曾经历过的。
“还有啊!”楚星羽突然又问:“云墨是谁?梦里你叫的最多的就是这个名字。”
池潇潇:“……”靠!做个梦怎么还带说梦话的?
“我还喊谁了?”一心想岔过这个话题的池潇潇随意地问了这么一句,甚至没指望楚星羽会说。
却没想到,楚星羽还真的说了:“还有一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