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话出口,司机大哥扭头愣愣的看着我,满眼的崇拜,惊诧的说:“哎呀,小兄弟,行家,我村里上年纪的大爷也这么说过,好像这法子是杀人养鬼啥的,大师,你这会抽空帮我看看运势呗,我最近挺背的,你帮我解一下,车钱我就不收了。”
他这一激动的回头跟说话,似乎忘记了自个在开车,我狠狠一咽唾沫,说:“我不是大师,我只知道,你再不把头摆正,待会就有人来帮咱仨收尸了!”
司机大哥一愣,才发现脚底板踩的油门有点很,车速都飙到八九十了,而这条路虽然是直到,但难免激动的手一抖,方向盘一歪,这车就得飙向河沟里,他赶忙回过神,心有余悸的直抹冷汗,就在也没敢吭气。
陈忆华一想刚才的事,给我说:“会不会跟吕老爷子有关?”
我没吭气,心想应该有关系,否则许道明不可能一见到吕老爷子的面,态度就像是变了个人,而他虽然帮吕老爷子续命七天,他也说了,是回光返照七天,就是这七天内,吕老爷子能像大病初愈的正常人一样行动,甚至吃嘛嘛香,但一到七八天,就得一命呜呼,何况许道明让我来小白桥灭了聚魂灯和棺材里的假身,这就是要断了吕老爷子养尸的后路。
许道明做件事,付出的代价是很大的,表面上可能看不出来什么,但至少他得罪了吕家,而且会得罪帮吕老爷子续命的高人,甚至许道明会因为帮吕老爷子强行续七天命,而折损自己的阳寿,少则三五个月,多则三年五载,运气不好的话,许道明也没阳寿好活的了。
想着这事,车就停在了小白桥,司机收一指泥泞的岔路口,说:“你俩往左走,就是马坡,车开不过去,就在这停了。”
我点点头,没跟他计较,那条路虽然是泥泞的黄土路,但通一辆车是没问题的,不过是他怕而已,毕竟那地儿邪乎,我付了车钱,司机想找我要个电话啥的,我说你脚踏实地,别好高骛远,你最近背是沉迷赌博,十赌九诈,你就算不走霉运,在赌桌上你也得背的祖坟冒烟,今天能遇到我,不就是你运气好,哪里背了?
司机一听,提溜眼圆鼓鼓的眼珠子,也不知道他明白没有,反正我跟陈忆华已经走向马坡,进了林荫小道,走了二十来米,视线就开阔了,不远处就是昨晚看见的那座像孕妇肚子一样的小山包。
“吕老的墓室,难道在那座山包里?”陈忆华问。
我看了看周围,心想应该是的,昨晚上立碑的位置应该是个假象,选好地理,丈量好墓室,何须多此一举立块碑做记号,朱迎昨晚说是记号碑,我不知道他是骗我的,还是他也不知道实情,这一想,我俩就走到山包的边上。
小山包平地而起,全身都是荒草和林木,而在山体上的林木里有九成都是槐树,浅浅溪流从山顶缓缓淌下来,整座山体湿气很重,昨晚上太黑,我没仔细看明白,而现在一看,我心底咯噔的跳,这座山包是人工故意修建的,从粗枝大叶的槐树看,应该有七八甚至十来年的时间,我寻思难道吕先生早在那么久之前,就想好了自己的身后事?
“墓室正门在哪呢?”陈忆华绕着山包走几步,郁郁葱葱的树林子,哪有进入山包内部的通道?
“槐树自古被称之为鬼神,这树本身就邪门,而又有溪流常年不间断的绕树根而走,就好像把所有的树用一根绳子联系在一起,独木不成林,因为水的作用,就将槐树、人工山、澡泽连成一个整体,如果我没猜错,吕先生命里缺水,而他阴宅墓室的大门,应该就在山顶的泉池,这一座墓的葬法,应该蜻蜓点水。”
我大道理一说,陈忆华听的一愣愣的,当然我这些话都是照葫芦画瓢根据马老道笔记上记载推断出来的,具体是不是这么回事,估摸得有许道明来确认,陈忆华一脸崇拜的神色,说:“国强,我本以为你驱邪抓鬼的本事厉害,没想到风水也这么厉害,经过隐雾村和这一次,我这辈子恐怕都跟不上你的脚步了。”陈忆华虽然是开玩笑的味道,但眼神里却有一丝自卑。
我说这都是学的,以你聪明的小瓜子,用不了多久就会比我厉害,我给她这一说,陈忆华心情才好了些,我心想等回去,我直接给马老道的笔记交给她。
我俩一边揣摩这座山包,一边披荆斩棘往山顶钻,幸好这山建造的不高,除了荆棘给我俩胳膊划的都是血口子,倒没也费多大的力气就上到了山顶,跟我想不差,站在山脚看,山顶是一嘴尖峰,那是因为有树木的原因,而来到山顶,其实这里是七八平方是平的,其中大概四个平方是一道水池,像喷泉一样突突的网上灌水。
“给泉眼堵上,水冒不上来,墓室的门就不会被掩盖住。”
我说完就给自个外套脱了,将黄泥和枯草搅拌在一起裹在外套里,死死的塞在泉眼上,陈忆华按照我说的做,她也脱了外套,而水池里一共有三个泉眼,我俩外套不够用,我想了想,就开始解裤带……
“啊!”
陈忆华惊的一叫唤,可给我吓一跳,还以为出啥事了呢,一看陈忆华,她双手捂住脸,手指遮在眼睛上,猛的一下就背过身,而我回头看她的时候,这才发现,陈忆华穿的内衣是一件小吊带,白色的,后颈脖上有两条雪白打着蝴蝶结的带子,苗条的身板裹在小吊带里很撩眼,我这会儿看见那两根带子,也不知道咋地了,老想去扯那根蝴蝶结……
我咬咬牙尖,一股子疼痛让我回过神,我寻思也是,这里就咱孤男寡女的,我这给裤子脱了堵泉眼,我穿啥啊,难道采两片树叶遮羞?
“用袜子吧,咱俩四只袜子应该够用。”陈忆华羞怯怯的说。
我寻思能行,就给袜子脱了,陈忆华背对着我,也给袜子脱了,她穿的袜子也是白色的,上边还有大脸猫这个动画片的图案,我忍不住咧嘴笑笑,心想小二十岁的人了,还穿卡通的,幼稚!
三个泉眼都被堵住,水流暂时停歇了下来,但四个平方的水池也有一米来深,涓涓细流往山脚淌,这得流到啥时候,估摸天黑都流不干净,更别提将棺材里的假身拖出来暴尸,我一想,这得想个法子让水流的快些。
我在边上看了一圈,水池是水泥建的,也不知道有多厚,我找了个石块,就在水池外边挖个洞,累的我差点心肝都喘出来了,才挖出半米深的坑,然后一直往水泥池那边挖,我比划了一下,水泥壁也就一根手指宽,我也没休息,就用石头砸水泥板,足足砸了十来分钟,才给砸出一个口子。
有了这个口子,整块水泥板就容易破开,我费了吃奶的劲,总算给它弄出个脑袋一样的大洞,水池里聚集的水才哗啦啦的倾泻,很快,一池子水就干净了,池内有很多稀泥,还有一层层厚厚的枯枝树叶,闻着就一股子恶心的腐烂味,我捏捏鼻孔,跳进池子,清扫脏垃圾。
陈忆华跳进来帮我一起,没两下子,陈忆华就踢到个东西,她喊我过去,我走进一摸索,是一根胳膊粗的黑铁链,铲掉淤泥,隐隐的露出一个凸出来的石板。
不过,石板跟池底被铁链拴住的,而这根铁链常年浸泡在肮脏的水底,应该连一点铁锈都没有,我暗想这铁链应该不简单,想打开它,可不是用蛮力就行的。
“该怎么办?”陈忆华愣愣的看着我,这会儿太阳高悬在头顶,她满脸大汗,身上的小吊带也被汗水打湿,紧紧的贴在身上,露出最里层的颜色,我舔舔嘴,赶紧瞥开眼睛看向别处,说:“这石板应该打开条缝隙,有水灌进去就能浇灭聚魂灯,而许道明让我将棺材里的假尸拿出来暴晒,淹水肯定不合适……”
“咱也没其他办法呀,许先生估摸也不清楚有这根不腐蚀的铁链吧!”
“要不就用水淹?”我说。
陈忆华没吭气,遇到拿主意的事,她对我都是听之任之,一副乖巧的贤妻样,我琢磨半晌,一咬牙说:“就用水了,咱也没辙,况且时间紧迫,再拖下去也晒不到正午的烈日,既然晒的死他,难道还淹不死他吗?”
陈忆华咬着嘴唇一想,点点头,我将石板上的淤泥清理掉,又用干燥的泥巴糊了糊,吸收了石板上所有的水分,摩擦一大,我使劲一掀石板,隐隐的有些松动,但我力气不够,陈忆华弯腰帮我搭把手,可她一弯腰吧,整好是面对我的,我比她高一点,眼神就情不自禁的飘向她领口,这一下子我就口干舌燥的脸火辣辣汤。
我看穿她了,而陈忆华一点没感觉出来,我也赶紧闭上眼,心想自个真不是个东西,有啥好看的啊,我就又给眼睛睁开,使劲眨眨眼,别说,还真挺好看的!
“咱俩一起用力,事实能行不!”陈忆华说。
我嗯一声,就将心思转移到正事上,陈忆华身子骨虽然弱不禁风的,但总有点力气,我俩一起使劲,原本松动的石板划拉一下破开一道口子……
与此同时,掀开的口子里突然灌出一阵蓝光,紧跟着就是一团团的黑雾往我俩脸上冲,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怪味直往我俩鼻孔里钻,陈忆华狠狠的打个喷嚏,唾沫都飞到我脸上了,她一捂脖子,手就松了石板,我突然吃力,被石板的重量带的往前一趴,胸口整好顶到铁链上,我只感到一股子钻心的疼,撩开衣服一看,皮肉被铁链蹭破了巴掌大的一块皮,鲜血就滴答滴答的往下流,掉在石板和贴脸上,我疼的直抽冷气,浑身都在抖。
陈忆华一看惹祸了,她连忙抱住我肩膀,跟我道歉啥的,我强忍着剧烈的痛,摇头说没事,陈忆华很自责,她刚想帮我处理伤口的时候,我们脚边的铁链突然呼啦啦的抖动起来,伴随着铁链颤动,我隐隐的听见石板底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好像木板床发出的咯吱响。
“下边有东西?”陈忆华脸色一慌,连忙跑到水池上,将布包里的七星剑递给我。
我一看这情况不对劲,赶紧掏出兜里的张天师印,虽然正值晌午,阳光猛烈,但石板底传来的声音,却让不寒而栗,热出来的汗水都冰凉凉的,就在我防范的时候,那块被铁链的拴住的石板,被一股力量,噗通噗通的往上顶……
“啥东西呀,这是要出来吗?”陈忆华问。
喜欢茅山最后的传人请大家收藏:()茅山最后的传人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