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死者家属见我听不懂这才换了个口气对我说道:“小师傅,死的那个是我老婆,今年才二十八岁,我叫呈渊,昨天晚上我老婆还好好的呢,今天早上送医院就说没了,还非要说昨晚就死了,她可是跟我睡一个被窝的人啊,昨晚死了我能不知道?”
我想了一下接着问道:“医院有说什么原因死的吗?”
“这个没说,如果非要找死因的话那就要解剖尸体了,我没同意,我不想我老婆死后还给人破膛开肚的,所以我就直接把我老婆拉回来了。”呈渊想了想对我说道。
呈渊说完后我转身来到灵堂转了转,一般在灵堂的显眼位置会贴着死者的七单,我想看看死者的生辰给算一下怎么回事,那呈渊见我在灵堂里背着手四处打量,连忙来到我身边小声的问我:“小师傅,你是干什么的啊?我看你好像有点本事,那外面的究竟是什么玩意啊?下次你要不在了我们在这里怎么办啊?”
我沉思了一下这才对呈渊说道:“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外面的究竟是什么恶灵,但看样子他应该有点本事,不过你们不要紧张,他只是来抢你老婆的魂魄回去做他老婆的,原则上应该不会伤害普通老百姓的,不然天理难容,就算我不出手天道也不会允许他存在的。”
“哎呀小师傅你得帮帮我啊,我可不想我老婆死了还要遭罪啊。”呈渊一听那恶灵要抢他老婆去做媳妇立马急的在我面前哀求道。
看着呈渊那痛苦的神情,我思虑了一下对他说出了我心中的疑惑:“按道理人死之后都要去城隍庙或者土地庙报道的,为什么你老婆的魂魄没有去我一直想不明白,难道你们这里没有土地庙吗?”
那呈渊听我这样说,又是一脸无奈的对我说道:“小师傅你是不知道啊,我们这里早就没有土地庙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啊,要不是今晚遇上这么一出谁也不会相信真的有鬼啊,再说现在的房价这么高,一寸黄土一寸金啊,谁还有地方给你盖土地庙呀。”
我是不懂大城市的规划,但我觉得呈渊说的有理,可我仔细一琢磨也不对,就算当地的土地庙不在了,但土地神总在啊,这土地神现在跑哪去了?
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外面的风声越来越大,夹杂着飞沙走石敲打着院子的大门哐哐作响,院子里的人被这阴风带起的怪响吓得惊叫不已,一些妇女儿童全都抱在了一起失声痛哭起来。
我心里听得烦躁不已,现在又没朱砂,让我再咬破手指去画符我可真没那勇气,那是真的痛啊,我正思考着怎么对付那恶鬼方法的时候,那空虚的声音再次传来:“小道士,我只是想要一个新娘,你若苦苦相逼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以为一个破八卦镜就能阻挡的了我吗?”
这时人群中有几个人哭喊着说道:“呈渊,你老婆反正已经死了,你就让他把你老婆带走吧,总不能为了一个死人把大伙儿都拉下去陪葬吧?”
我也奇怪这些人为什么也能听见那恶鬼的话语,细细打量了一下这才发现说话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一些老人,这些人阳气不足,能听见恶鬼的声音也不足为奇,就好比刚出生的婴孩能看见鬼魂是一个道理。
理论上一般的鬼魂是没法和人直接沟通的,如果非要跟人类沟通那就必须得借助一些媒介了,比如说鬼上身,借助活人的嘴来传达他想表达的意思,这也从侧面证明了外面的恶灵有些气候了。
呈渊这会见那几人说的在理,他自己也吓得瑟瑟发抖,我见呈渊犹豫不决的时候有些火大的对他说道:“你是不是男人?你忍心看你老婆死后还被人强抢过去做老婆吗?”
“可,可。”呈渊结巴了半天不知道说啥是好,我气不过一把推开他对他说道:“慌什么,我现在就去把那恶鬼拿了。”
说完这话以后我也是硬着头皮走到了院子门边,筱松见我站在门边并没有打算开门的动作,来到我身边小声的对我说道:“国强,你行不行啊?不行就不要逞能了,这又不关我们的事,你别忘了我们来南京是要干啥的,再说抢一个鬼魂对他们应该也没影响吧?”
我这人年轻气盛,被筱松这么一说我那股倔劲就上来了,于是我不顾筱松的劝阻,直接拉开了院子门大步走了出去。
等我出了院子门外以后,我发现不远处正有一股小型旋风大约一米多高一直在那盘旋着,我心里暗想难不成有时候白天看见的这种小型旋风也是恶灵造成的?只是一般人看不见恶灵而已?
没给我过多的考虑时间,那红衣男子见我出来拿起手中的武器就朝我劈了过来,眼见那红衣男子来势凶猛,我忍痛直接咬破我的舌尖喷了一口精血出去,那红衣男子倒也灵活,直接躲过了我喷出的精血。
我可没有第二次精血再喷了,眼见那恶鬼准备再次袭来我右手捏了一个指诀忍痛含糊不清的念道:“天地无极,百鬼莫侵,神佛开路,斩杀恶灵,急急如律令。”
语毕以后我右手指向恶鬼同时嘴里念道:“疾。”念完一声‘疾’之后我才发现用的是符箓的法咒,可我现在根本就没符啊,为了保持镇定,我伸出去的手并没有收回。
那恶鬼见我这番动作也是连忙吓得往回一躲,趁这空挡我转身撒开脚丫子不要命的就跑回了院子再次关上了大门,只不过在我跑回去的时候我抬头撇了一眼院子门头上的八卦镜,发现这会的八卦镜已经被飞沙走石打出了道道裂痕,看样子似乎坚持不了多久了。
众人见我这幅狼狈模样面面相觑,四周一下变得死一般的安静,我现在舌尖痛的要死也不想说话,筱松这会看不下去了来到我身边悄悄对我说道:“你犯傻啊?值得吗?为了一个不认识的死人你这样做的意义在哪?”
我吸了一口凉气缓解我的舌尖痛楚,对筱松摆了摆手,我也不想再这个问题上跟他争辩,正在我踌躇不定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一条白狗正瞪着个两个眼睛看着我,我连忙忍痛问道:“这是谁家的狗?怎么这么奇怪?”
呈渊见我问话,连忙答道:“小师傅这是我家的哈士奇。”
一听是呈渊家的狗,我也没啥好顾虑的了,连忙对呈渊喊道:“快,快给我放点它的血来。”
我自己也知道黑狗血是辟邪最好的,可现在情况紧急我也没办法,只能凑合着用了,那呈渊见我要狗血,有点不忍的问道:“不是真要杀了它吧?”
“想什么呢?我只是要一点血,你在它腿上割一刀放点血就行。”
呈渊见不是要他的狗命,这才转身拿了一把菜刀出来对那哈士奇唤道:“二哈,过来。”
说实话,我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狗,这也是我见过最蠢的一只狗,那呈渊把二哈换过去以后二哈就坐在了呈渊的脚边,呈渊对着二哈喊道:“伸腿。”
那二哈估计还以为呈渊要给它吃的呢,吐着长长的舌头,然后讨好般地伸出它的狗爪任由呈渊抓住,呈渊倒也干脆利落,直接一刀割在了二哈的腿上,那二哈吃痛,也不知道缩回自己的狗爪,只是歪着脑袋‘啊呜’的一声拖长了声音叫的老长。
不一会,呈渊就接了一小碟狗血端到我面前来,那二哈这会又一瘸一拐的来到我前面坐了下来歪着脑袋瞪着我,也是到后来我才知道那不是瞪,二哈就是那样的眼神而已。
我接过呈渊递过来的狗血,二话不说一口气直接把碟子里的狗血给画完了这才停了下来,有了符箓,我心里倒也踏实了许多,估摸着那八卦镜也差不多了,我直接抓起纸符径直走出门外,这一次大有一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感觉。
当我快要跨出院子门的时候我忽然听见了一阵若有若无的木鱼声,那感觉像是在我耳边又像是在距离我很远的地方传来的,我心里疑惑这里会有和尚?
可当我打开院子门的时候我竟然发现外面空无一物,别说那红衣男子了,就连那八个抬花轿的那个一米高的旋风全部消失不见了,如若不是那院子门头上快要碎掉的八卦镜,似乎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
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我闷头又回到了院子里,大伙儿这会看我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我这进进出出的跟诸葛亮七擒孟获有的一拼了,看大伙那紧张的神情我连忙出声安慰道:“没事了,那恶灵已经走了,大伙儿该干嘛干嘛。”
听说那恶灵走了大伙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心里却一直琢磨着是什么让这恶灵放弃了这个鬼新娘?难道是那木鱼声?如果是那木鱼声的话又是谁在敲打木鱼?为什么我就没有看见敲打木鱼的那个人呢?
想到这里我来到筱松身边小声问道:“筱松,刚刚你有没有听见木鱼声?”
筱松看着我一会以后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听见,这会的我心里更加的疑惑了,难道我产生了幻听?可如果我产生了幻听那恶灵为什么会离去?这敲木鱼的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