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惊慌失措的陈忆华,问她怎么了这是?
陈忆华低着头,一声不吭,跟着她就往外走跑,我让李长贵去找她回来,而李长贵对我说:“国强,忆华为了你可累坏了,你这小子怎么一醒来就让人家做事,一点都不心疼女孩!”
我一听他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李长贵冲我笑笑,默默摇头,似乎我很不懂事一样!
“国强,你刚说到筱松,他怎么了?”李三搁边上问我。
他们知道筱松跟我去南京出了事,但具体啥事他们就不清楚了,我心底也一直没跟筱松家人透底,可能是因为我让筱松的母亲死而复活,村里人对极其的信任,所以筱松的事才能压这么一阵子,我给李三说:“没什么,筱松我会去南京接他回来的。”
李三哦一声,也没再问,陈忆华一出我的房间就没了声响,应该是回去休息了,写给许道明的纸信,我也没办法使唤出去,索性就懒得弄这事,安心休养身体,等两天再说。
我让李阿公和一些长辈买了些香烛冥钱,去村里祠堂简单的祭拜祖先,将不再迁移祖坟的事说给老祖宗听听,李长贵出了钱,当天下午就给这事办了,我没有直接参与,傍晚的时候,李先前拎着两只老鳖来我家,帮着煎熬了一碗中药,他端给我喝,吩咐李长贵往后几天就按照他使用的草药分量煎。
李长贵说行,给李先前诊金,他也没收,李长贵就顺手塞了两包烟给他,李先前还是拒绝,说给国强瞧一下身子,也没出多大力,跟国强为咱李村尽心尽力一比,我这算啥啊?
李长贵嘿嘿笑,我看得出来李长贵感觉很自豪,我为他在村里长脸了,李长贵递出一根烟,客气的帮李先前点上,说:“国强这身体,没大碍吧?”
李先前摇头,说:“没有,休养一下就好,啥补吃啥,明天给那两只老鳖炖了,让国强补补身体。”
我挺感激他的,这些人的心肠都他娘的热乎,有人情味,李先前冲我笑笑,跟着说:“不过我挺奇怪的啊,国强,你头顶破的血口子,血已经止住了,早上晕了几个小时,按理能醒来就没事,怎么下午还严重了,竟然昏死过去了呢?”
“可能太累了吧,这个月以来,都没怎么休息。”我琢磨是这么回事,也就实话实话,但我昏死过去看见到景象,却只字没提,这事感觉像是梦,但又像是亲身经历的真事一样,我暗暗思忖,难道我真经历过和筱松相约长大后去战场,当真在战争中建功立业,成为一代帝王吗?
我一想事,就没吭气,李先前看我沉默,他也就没打扰,跟李长贵走出屋子,送走李先前后,李长贵敲陈忆华的房门,喊她吃饭,而陈忆华却在屋里说不饿,让我爸跟我吃。
我想起来去看看陈忆华,但腿脚软无力,等李长贵端来一碗饭给我,他说:“忆华是真生气了,你小子以后啊,多爱护一下人家女孩子,别老让她做这做那的,就你这样的使唤人家,能愿意做你媳妇啊?”
李长贵一边捞到,一边用汤勺喂我饭,我吃了两口,嘴里没味,就说想休息,李长贵说行,他帮我盖盖被子,给房门虚掩一条缝,他才回厨房吃饭,我闭着眼躺床上,想着陈忆华这一天的变化,好像是从西山破庙回来后,她就有些不一样了,而有时她又很正常,就像是间歇性精神分裂一样。
我仔细想想,也确实是自己不应该,陈忆华的腿还伤着呢,白天还跑出去帮我喊来李先前,我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让她帮我送纸鹤,都没问一句她脚伤咋样了,也没问她有没有去医院看身体,刚才李先前在的时候,我也将陈忆华脸色憔悴精神疲惫的情况忘记问了。
“以后在一起相处,多注意些生活细节吧!”我心里给自己说,李长贵说的不错,女孩子得爱护,得心疼,哪是用来当丫头使唤的呀!
窗户外的天色,越来越黑,屋里没有半点光亮,只有蚊子飞来飞去的声音。
我心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也不知道啥时候睡着的,等我醒来,天已经大亮,这一觉睡的很舒坦,没有做任何的梦,我动动身体,勉强有些力气,挣扎着爬起来,搀扶着墙壁走出房间,看见李长贵在厨房忙活,他一看我过来,放下手里的老鳖,扶住我说:“你怎么起来了,多睡会,养养神。”
我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全身骨头都躺僵了,我说起来活动下,李长贵说行,让我自己多注意,我点点头,洗了脸,我就走到陈忆华房间,刚想敲门呢,房门咯吱一下就打开了,陈忆华一看我立在她门口,可给她吓一跳,白我一眼,说:“不好好养伤,乱逛什么呢你?”
我没吭气,就盯着她瞅,发现她气色稍微有些好转,但脸色依旧暗淡,黑眼圈像抹了一层墨汁一样,她自己好像没感觉出来,陈忆华被我盯着有些不好意思,她给头低下来,喃喃说:“你老盯着我看干嘛?”
我说没什么,给她道个歉,说昨天不应该使唤她做事,然后我问她腿上崴伤怎么样了?
陈忆华咯咯一笑,说:“没事,我昨天也没生气,说起来也怪,我也不知道昨天是怎么了,就有一种奇怪的排斥感觉,莫名其妙的……”她嘀咕说完,跟着拉起宽松的裤脚,说:“有些疼,但消肿了,应该没事吧。”
我仔细一看陈忆华的脚丫子,脚踝处的肿胀确实消除了不少,估摸再有两三天的推拿活血,应该就能痊愈,我这会也想不起来有啥话要说,就给她说:“你先去洗脸吧,一会吃饭了,昨晚你都没吃,肯定饿坏了吧。”
陈忆华摇头,说:“没有,我昨天中午也没吃,现在也没觉得饿。”
“啊?”我冲她笑笑,说:“你这修炼到辟谷期,都不用吃喝,比我道行高深多了!”
陈忆华见我有精神跟她开玩笑,她也咯咯的笑,说:“回头,我指点指点。”
我说“行啊,那就辛苦陈先师多多栽培小弟了!”
气氛一下子变的活跃起来,我俩互相搀扶着走向厨房,李长贵看见我俩说说笑笑,他脸上紧张的气色也消散了,招呼说一会就吃饭,再等一小会就行,我陪着陈忆华在厨房外边刷牙洗脸,往过的村民看见我俩亲密的样子,纷纷给我说:“国强,你媳妇可真漂亮,你俩的喜事啥时候办啊?”
村里的叔婶都这么给我开玩笑,可给我闹的脸红,而陈忆华装着没听见的样子,刷完牙就匆匆回到厨房洗脸,我杵门口跟村民闲聊了几句,没一会,李长贵就喊我吃早饭,我刚准备回屋,就瞅见村口就走来几个衣衫褴褛的人。
我心想那几个人是谁呢,李长贵就在门口一吆喝,说:“客松,是客松他们,都回来啦!”
“客松叔去安徽祭拜祖坟的?”我问。
李长贵点头,说:“对,就是他们哥几个。”
我琢磨回来就好,不过看他们衣服破烂烂的,每个人都好像是尽力了矿难一样,估摸这一路是吃了不少苦头,我爸连忙跑过去,招呼他们一起来吃饭,客松叔抽着李长贵散的烟,精神萎靡,说:“吃个屁,老子先回去睡一觉,差点客死异乡了!”
我爸说行,晚上再来咱家整两杯,李客松他们说行,这几天就没吃上干净的东西,目送李客松他们各自回家后,我也回屋里吃饭,刚吃完饭,我家门口就来了两个人,杵门口喊我。
我一听声音,挺耳熟的,走到门口一看,一个穿着短褂的歪嘴老头,他边上站着一位水灵苗条的小姑娘,我寻思大清早的谁喊我呢,竟然是许道明来我这了。
我赶忙给他请进屋,李长贵问他是谁,我就给李凉生那档子事简单说了,我爸挺激动的,赶紧给许道明倒茶递烟,许道明挺自然的一屁股坐下来,歪着嘴瞅着我一身伤痛,啧啧嘴,摇头晃脑的说:“你咋地啦?是去抗洪抢险了,还是刚从黑煤窑里掏出来,才多久没见,你就搞成这副丢人现眼的样子?”
我被他一打击,心里气的想吐血,我咧咧嘴,一句话都吭不上来,许道明一看我咧嘴,他嗨呀一声,说:“你个崽子,还学老子嘴歪呢,讨打不是吗?”
我赶忙说不是学他,是真被他气的嘴都歪了,不过许道明这人倒是挺容易接触的,他脾气跟李大爷很像,但比李大爷活跃,又像马清洋一样话舌多,我还挺喜欢跟他说话,我问他说怎么来我这了?
许道明一想,脸色认真起来,说:“还真有一件大事,得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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