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一章 孩子的渴望
陈媛媛最后拂袖而去。
顾文韬站在病房外,看着里面平静地躺着,跟睡美人一样的曾以柔,道:“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的。
你应该知道,你即便是真的那么做了,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她是不会叫你爸爸的!”
方浩轩听到“爸爸”这个词,眼圈都红了。
他欠她的太多了呀!
怎么还能有这种奢望呢?
“我从来没有奢求过,她能叫我一声爸爸。
我只想要安静地保护好她,让她健康快乐地成长而已。
可是,偏偏这么简单的愿望,我都无法实现。
到头来,还因为我,让她受到这么大的伤害。
我自责都来不及,悔恨都来不及,岂敢有其他的奢望?!
文韬,谢谢你这个时候,还能对柔柔不离不弃!
我相信,有你在她身边,即便是她知道了这件事,也能挺过去的。
你们都好好的,我就可以放心去做其他事情了!”
顾文韬手贴在玻璃上,眼神出现了一丝的脆弱,道:“你不懂,你们都不懂。
孩子,对我来说,有,没有都没有差别。
可是,对柔柔来说,那是一世的噩梦。
她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想要给孩子一个她曾经渴望的生活,想都快疯了,都快着魔了。
我怕她受不了这个打击。”
方浩轩觉得自己身上的罪孽更深了。
他误以为,曾以柔这么想,是因为她没有爸爸,让她小时候受到了太大的阴影所致。
“文韬,你放心吧!
我一定会管好陈媛媛的!
我……”
顾文韬根本没有心情去管方浩轩如何的自责。
回头,他找了医生,跟医生说了自己的要求。
医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之后,十分爽快地就答应了。
这件事,看似就这样被压了下来。
曾以柔被胸前的剧烈疼痛给疼醒的。
她茫然地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发了好半天的呆,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哪里。
她身边趴着一个人在睡觉。
啊,是文韬呀!
好久不见了!
她这次出国,才知道自己有多想他,有多爱他,有多重视他。
他,不知不觉,已经成了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她十分庆幸,自己还能再次见到他。
曾以柔抬手,想要去摸一下顾文韬。
没想,手上根本用不上力气。
倒是,把熟睡的顾文韬给惊醒了。
他猛地抬头,正好对上曾以柔浅浅的笑容。
连日来笼罩自己头顶的乌云,都随之烟消云散了。
顾文韬也回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爽朗地说道:“柔柔,你能醒来,真好!”
说完,他就按响了旁边的呼叫铃声。
医护人员开始对她进行各种的检查。
忙活了大半天,曾以柔的病危警报成功解除,人也从无菌室搬到了普通病房。
各种看望的人群也接踵而至。
方浩轩已经回去工作了。
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让罪魁祸首逍遥法外的。
他就算是咬也咬下对方的一块大肉,让他们知道他方浩轩不是泥糊的,是长满爪牙的!
曾以柔毕竟年轻,不过是恢复了四五天,人已经可以坐起身,自己吃饭了。
不过,下床什么的,仍旧被顾文韬一律禁止。
顾文韬这些日子已经直接把办公室搬到了这里。
就是再吵,再忙,能一抬头,就看到心爱的人在不远处,也能瞬间回血,满血复活。
顾文韬因为在这里忙工作,所以,看望的人都是经过筛选的,一般不是熟悉的人,都不会让来的。
进来,也是看一看情况,就把人都给赶走了,唯恐把曾以柔给累着了。
大家都笑话顾文韬已经提前成妻奴了,还准备打造一个金屋,来锁着曾以柔。
病房里的和谐一直持续着。
曾以柔都住了半个月,医生都说可以回家,多多休息了。
不过,要注意,不要做太大太激烈的动作,也不要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曾以柔都开玩笑地说:“我这不像是受了伤,倒像是得了心脏病。”
顾文韬忙道:“你这不是伤在距离心脏不远的地方吗?血管多,又深的伤,可不得跟刚做完心脏手术的人一样,得多注意一些嘛?”
曾以柔疑惑地看了一眼顾文韬,总觉得他好像在故意遮掩什么事情。
算了,她也不多想了,现在,她最重要的责任就是养好身体,不给大家再添麻烦就可以了。
总归,该知道的,她总是要知道的。
曾以柔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只是,她这边正在收拾东西,病房里意外来了一个访客,——曾以柔的妈妈曾若兰。
曾以柔惊讶地说道:“妈妈,你怎么来了?我专门告诉顾文韬,让他不要告诉你我受伤的事情,想着等好点了,再让你来的!”
曾若兰脸都快黑成碳了,道:“你还好意思说!
都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都快要出院了,我才知道。
万一,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让我这个当妈的,该怎么办……
呜呜呜……”
曾以柔头疼啊!
做子女的不是都喜欢报喜不报忧嘛?
哎,她不想让她担心,怎么就还错了呢?
顾文韬在一旁,忙救火道:“曾姨,你快不要哭了!
医生刚才还说呢,让柔柔不要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你这样一说,不是让她心里有负担,更加难过吗?
她的伤口可是在离心脏不远的地方。”
曾若兰瞬间眼泪就哗哗地往外冒,想止也止不住。
她是不想曾以柔难过,可是,一想到,差点曾以柔就没了,这情绪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这个时候,病房的门再次打开了。
来的人不是别人,是方浩轩的同胞兄弟方浩然,也就是顾文韬的研究生导师。
他诧异地说道:“我这不过是停一下车的功夫,怎么就哭成泪人了?刚才在路上,可是跟我说了,见了曾以柔一定要坚强,不给孩子心理负担的!”
曾若兰不好意思地扭开头,眼泪也终于有了一个停止的迹象。
曾以柔好奇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问道:“方老师,怎么听你的话音,你和我妈妈一起来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