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有些恍然如梦。
阳光暖融融地撒在被褥上,我抬眸,看到了一双英俊非凡的脸庞。
徐家邺闭着眼睛,五官分明而俊美,短发散乱,我伸出手,指腹划过他高挺的鼻梁,精致的下颚骨,最后落在了鲜明而性感的喉结上。
只要我微微用力,我就可以掐死他。
“怎么不动手?”他突然睁开了眼,黑眸直直地撞进我的眼里,我下意识地缩回手,却被他攥住了手腕。
“安安,我把我的命交到你手里。”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是不可避免地心悸了一下,他总能把话说得这么动听。
我挣扎着想缩回手,“你放开我。”
徐家邺的双眸紧紧盯在我的脸上,拉着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腰际,声音带着早起的慵懒,“还早,再睡一会。”
“我不想睡了,”指腹是男人肌理分明的腰腹,甚至有些硬邦邦的,“我想吃东西。”
我有时候不得不感叹自己心真大,被人拴了三年,甚至害死了我的妹妹,我竟然还可以面不改色地说我想吃东西。
徐家邺平日其实是极宠我的,吃的用的样样都是最好的,但是偏偏不准我离开这个别墅,后花园里的二十二颗柏树和两千二百三十二块鹅卵石,我都挨个数了无数遍。
我被他抱在怀里,看着他已经合上的黑眸,还是重复了一遍,“我真的饿了。”
“嗯,”他漆黑的短发碰到了我的鼻尖,微痒的触感让我想打喷嚏,“我让林妈做早饭,现在我们再睡会。”
吃完早餐,我魇足地伸了伸懒腰,想去躺椅上晒太阳,却被男人用大衣裹住了。
“还有半小时,我们领完证之后,我带你去买戒指。”
我皱了皱眉,“徐家邺,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就跟赶鸭子上架一样。
我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其实感觉不到任何生命迹象,但我还是觉得有点难受,他没说话,我再次问他,“徐家邺,你有没有想过,这三年我对于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被他锁在身边三年,实在是有些琢磨不透。
他的手掌握住了我的指节,十指相扣,轻轻笑了笑,只说了四个字,“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
民政局的门口还是有不少人排队,但是只要有徐家邺的地方,自然少不了谄媚奉承,里面的工作人员几乎是点头哈腰地带我们到了贵宾厅。
也可能是老天觉得我嫁给徐家邺是错误的决定,所以五分钟后,民政局的智能管理系统全部瘫痪,后面排队的人有好几对都因此吵了架,但我内心却是有点欢喜的。
徐家邺俊美的五官变得有些冷峻,黑眸也染上了不轻不重的戾气。
“徐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上面刚刚传话下来,说系统需要维护,今天可能办理不了业务了。”工作人员那头都能低到地底下去,谦卑得不像话。
我双手放下膝上,端端正正地坐着。
即使他有再大的能力,也不可能跟天作对。
他揽着我出门,下颚线紧紧绷着,我却有点想笑,然后我就真的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磁性的嗓音带着沙哑从他喉间溢出,我抬起脸和他对视,声音有些恶劣,“徐家邺,老天爷还是公平的,我等着看你报应那一天。”
我明明可以把他掐死,但我总觉得,就这样让他死掉太便宜他了。
大早上的街道算不上熙熙攘攘,但还是有不少上班族步履匆忙,他黑眸和我对视了好一会,然后低头吻住了我,霎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我努力憋着呼吸,要紧了牙关,但他还是轻而易举地闯了进来。
“安安,你再怎么讨厌我,习惯是改不掉的。”他带着我的下巴,眉目很柔软。
都说21天可以养成一个习惯。
而我在他身边待了三年,我的一点细微的表情他都可以捕捉出来,他知道我的所有心思,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地要挟我,把我控制地死死地。
我推开他,恍若未闻地往前走,有些慌乱于刚才的感知,在我走了几十步之后,还是本能地回头看了看,根本没有任何人跟上来的影子。
下一秒,我感觉后颈传来一阵酥麻感,整个人失去了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