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姜乔捂住自己的胸口,剧烈的心跳仿佛无限放大,整个屋子里回荡着沉重的心跳声。
这一刻,她突然有些想哭。
熟悉的扳指,墙壁上刻着的林氏后人,化作山鬼的表姐,每一个都在提醒着她,一个她不愿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不允许她停留在自怨自艾的情绪中,
那个男人自负而又冷血的声音又响起了:“你要是敢跑,我就把你的小妹妹抓来代替,她才10岁,又白又嫩,大人们最喜欢这样嫩得能掐出水的小姑娘了。”
姜乔看着男人脸上的狠意和猥琐的笑意,忍不住弯下腰,一阵干呕,她不是孩子了,这男人话中的意味她很清楚是什么意思,这样泯灭人性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做得出来。
女子年轻还带着稚嫩的脸上,先是绝望而后又化作浓烈的恨意,几乎是磨着后槽牙地吐出满腔的怒火:
“呜呜呜,我发誓,死后决不入轮回,我将化作这山中的厉鬼,我要诅咒你。。。诅咒你的子孙。。。你的后代将会继承你的罪孽,她们每一个人都将活不过30岁,最后在受尽折磨中痛苦地死去。”
男人听到了这话,也愣了一下,然后马上露出凶恶的表情,他狠狠抓住女子的头发,向后一扯,一只手高高举起,正要挥下,但眼珠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那高高举起的手最终还是没有打下,而是略带威胁地轻轻拍着女子的脸,还温柔地替她擦干脸上的泪痕。
姜乔提起的心慢慢放了下去,刚刚她明明知道改变不了什么,但是却忍不住想要冲过去阻止。
男人悄悄从口袋里掏出个毛巾,趁女子不注意一把捂住她的口鼻,女子挣扎了几下,便失了知觉。
男人轻松地把还穿着喜服的女子扛在肩上,就这么从大门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姜乔跟在他的身后,眼见着女子被放在了一匹骡子上,男人赶着骡子往山上走去。
男人的脚程很快,所幸的是,姜乔不知是不是在梦里的关系,竟能毫不费力地跟在他后面。
一路上,月黑风高,四下寂静无人,村子里仅有几家还亮着灯火,但在他们经过时,也都熄灭了。姜乔一路跟着,惊觉自己已泪流满面,眼前发生的一切令她感到绝望,那般绝望令她窒息到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毫不意外他们要去哪。
当那个高高的十字架建筑物出现在眼界时,她知道,女子的悲剧是开始拉开帷幕的时候了。
夜色中的教堂,在月光的洗礼下,散发着微微莹白的光晕,显得那么圣洁神圣。教堂的门口,已经有人在等候了,看样子是个年轻人,模样和男人有些相似,但身上穿着一套三件式西装。
他在门口焦灼地等待着,远远看见驮着人的骡子,连忙奔过来,刚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在着旷野中显得异常高亢,他回头瞥了一眼教堂还亮着光的窗户,低声埋怨道:
“爹,咋这么慢啊,史密斯大人刚刚都催了好几次了,这次他还带了几个朋友,听说都是地位显赫的人呢,只要把他们伺候好了,来年的黄金没准能翻了个倍呢。”
男人擦了把头上的汗,赞许道:“亏得当年你娘死活把你送出国去,你啊,果然有本事,带回了这么几个财神爷,就咱们后山种的那不能吃的玩意,竟然比大米还值钱。你看,咱们隔壁村都穷得没饭吃了,咱们村民只要种这玩意儿,再搭进去几个赔钱货,就能吃饱穿暖,还是我儿子厉害。”
“爹,这事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要被外边的人知道了,这发财的机会可就没了。动作快点,大人们都等急了。”
两人在黑夜中摸索着把女子抬到教堂门口,年轻人低声让父亲回骡子那等着,自己架着女子进了教堂。
男人不放心地回头瞅了两眼,然后走到正在吃草的骡子旁,找了块大石头,蹲坐边抽着旱烟边从怀来掏出了包酱牛肉,惬意地吃了起来。
姜乔冷艳看了一眼黑暗中的男人,回过身,跟着年轻人一起进了教堂。一进教堂,姜乔便被里面的灯火酒绿,纸醉金迷惊得目瞪口呆。
这哪里还有半分教堂端庄圣洁的模样,说它是古代版的淫靡不堪的海天盛筵都不为过。
地上铺着厚厚的羊皮地毯,三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衣裳不整,喝得酩酊大醉地躺在地上,手边是一盘绿色的果子。在他们中间的,是一个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美丽少女。
少女白皙的身体上伤痕累累,身上不着一丝衣缕,脚步轻浮地站在地毯的中间,扭动着身体。她眼神迷茫而又虚幻,脸上挂着空洞的笑容,如同一个被人随意摆弄亵玩的洋娃娃。
一个外国男人,拿起一个绿果子在少女的眼前晃了晃,少女迷茫的眼神有了焦距,她匍伏在外国男人的身下,像狗一般摇尾乞怜地瞪着那颗果实,脸上露出讨好谄媚的笑容。
“hahaha,comehere。”
“goodgirl,here,ok。”
“sosweety,youareababydog,hahaha。”
男人把果子的汁液挤在地上,少女连忙俯下身,迫不及待地舔着,几个外国人很满意少女的听话,赞许地轻抚着少女美好年轻的胴体。
淫乱的场面被带着新娘的年轻人打断了。
年轻人把肩上的少女放在地上,弯着腰陪着外国人说笑了几句,知趣地倒退了出去。
外国男人们围着这个穿着大红喜服的少女,眼神猥琐下流,眼见着少女悠悠地转醒,她即将面对着什么,姜乔不忍再看,捂着脸转身逃出了教堂。
身后传来少女惊恐无助的喊声,那撕心裂肺的哀嚎如同一把利刃,一下下地剐着她的心。
教堂外,年轻人走到男人身边,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小心地站在草坪上,说道:“爹,没被人发现出啥异常吧,上次就是不小心被那李家丫头看到,本来她可以不用来的,就是怕她泄漏了风声,你说一个女孩子家的,这么多管闲事干嘛。”
“哼,你让她说,和谁说去,在这山里头,就算被人看到了又怎么样,我说大人们是山神,谁不信,只要有黄金拿,我说他们是玉帝都有人信,莫得怕的。”
男人抽着旱烟,火红的烟头在黑暗中一闪一闪,他猛吸了几口,看了一眼教堂,自言自语道:“这么个乱世,要不是你出去见过世面,就咱们这群没见识的人,前些年又是闹旱的,早不得饿死了去,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家好的。等把今年那批血美人和大人们换了好价钱,来年就不用愁了。”
年轻人连忙在旁附和道:“对的。”
他们再说什么,姜乔已经听不得不太清了,她颤抖着身体,只觉得像是掉进了冰窟一般,周身寒冷刺骨。
突然她眼前一黑,等她再睁眼时,眼前的画面又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