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团队里只剩下闾丘无言顾充,解瑾瑜范仲景(那个身材瘦小的男人)和宋玉五人了,其他人都死了。
本来还以为明召是个王者,结果是个青铜……闾丘无言这下犯了难。
土庙是个必死之局,这就代表着里面绝对不可能藏有重要物品的,那么重要物品究竟在哪里呢?
看着闾丘无言他们狼狈的回来,宋玉吓了一跳,脸色惨白。
“你们,你们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闾丘无言点点头,示意众人进去说。来到房子里坐定之后,才将所有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宋玉。
宋玉的表情很不好看,看得出来她很恐惧这件事,但不知为什么,闾丘无言总是觉得她好像是知道了什么,就好像,她知道这件事情必然会发生,她恐惧的只是庙里的那个东西一样。
“沾染了鲜血……它会需要更多的……”宋玉双目无神地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
“啊!”听到闾丘无言的询问,宋玉抬起头,“没,没什么……”
“我们现在怎么办啊!”范仲景慌张地说,本来一向以明召为主心骨的他,此时失了主心骨,完全就像个无头的苍蝇一般,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我相信闾丘姐姐,”这时,解瑾瑜突然说话了,她转过头来,看着面前的闾丘无言,“闾丘姐姐会带我们出门的,对不对。”
明明还是青涩的脸庞,眼神里却是胜于同龄人的机敏,她短短的一句话,就让范仲景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充满希冀和求助的眼光盯住闾丘无言,准确无误地抱上了闾丘无言这个大腿。
闾丘无言深吸了一口气,
“放心吧,我会尽我全力,把你们带出去的。”她说着这话,眼神一直落在解瑾瑜的身上。
在一旁的宋玉咬了咬嘴唇,似乎做了什么重大决定。
因为原本和范仲景住在一起的人已经死了,他又不敢一个人睡,没办法,解瑾瑜只好搬过去和他睡在一起。
就在两边都打算回房的时候,宋玉突然拽住了闾丘无言。
“闾丘姐姐,我有话想跟你说。”
闾丘无言看了看她,低声说:“我们回房去说。”就这样,三人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闾丘无言和顾充坐到一起,看着对面的宋玉,宋玉深吸了一口气,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这才开口。
“我知道你们要的关键物品在哪里?”
此话一出,顾充心里哗然,“你怎么知道关键物品在哪儿?”
“因为……”
“因为——”
宋玉和闾丘无言同时开口,宋玉和顾充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插话的闾丘无言。
沐浴在两人的目光下,闾丘无言并没有感觉到不适,而是淡淡地说道:
“因为,你本来就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对不对?”
什么?!
顾充和宋玉脸上都表现出极度惊讶的表情,顾充惊讶是因为宋玉竟然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却还混到他们队伍里装了这么几天;而宋玉惊讶的是自己竟然早就被这个人看穿了身份却不点破。
“你,你怎么知道的……”
宋玉艰难地开口,闾丘无言瞥了她一眼,语气毫不在乎,“你的演技实在太差了,只要稍微注意一下,都能发现异样。况且,我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就算里世界原本的人伪装的再好,情绪上总会有破绽的。”
“而你,是我见过破绽最大的一个。”
顾充瞪大了眼睛看向闾丘无言,自始至终,他都以为宋玉只是天生胆小罢了,没对她关注过多。其实也不能完全怪他,谁能想到里世界里的npc,还能混进他们这些过世界的人里面呢?
宋玉愣了愣,随即脸上挂起苦笑,“闾丘姐姐,我选你,果然没选错。”
“在告诉你们关键物品藏在哪儿之前,我先跟你们讲讲我的身世吧,”说着,她抬头望了望窗外,此时,天还没黑。
“我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我的名字不叫宋玉,我叫,冯阿玉。”
“村子里实行活祭祭祀河神,那个河神,我想你们已经见过了。它根本不是什么河神,它是个邪恶的东西,自从它被从土里挖出来以后就给我们怀水村带来了噩梦。”
宋玉坐在床上,双腿抱膝。
“每一年,它被挖出来的日子,村里都要选一个女孩子,作为祭品被放在木筏上送往土庙,然后第二天木筏会自己漂回来,那个女孩子则再不见踪影。”
“有一年,祭品的选取落到了我家。”
说到这里,宋玉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她用手粗鲁地把眼泪擦干,继续说道:
“祭品选到了我的姐姐,那时候,我姐姐已经十八岁,和村里一家谈好了亲事,准备过完祭祀礼就成亲的。”
“我爹娘祈求负责祭祀的祭司,但是祭司说选出来的都是河神的意志,是不可以更改的,甚至连和我姐姐定亲的那家都主动来解除了婚约,让我姐姐安心的,”
“当祭品。”
“我也很悲伤,私底下我还让她逃出村寨去,说不定可以活下来,因为只要过了村子不远处的黑水河,村民就不会继续追了。”
“那时候我十六岁,体型什么的跟姐姐差别已经不大,再加上祭品是要装进轿子送去河边的,就算下来,也是要遮住脸的。就因为这样,姐姐想了一个逃避活祭的办法,”
“就是用我替换她。”
顾充听到这里,皱起了眉头。
“我被她迷晕,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装进了轿子。那时候我很慌张,听着外面敲锣打鼓的喜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候,我听见了阿偏的声音。”
“阿偏是祭司的徒弟,我和他,从小关系就很好……”
“我们之间有个特殊的暗号,于是,我抱着最后的希望敲击轿子里的木板,希望他能明白,坐在轿子里的是我……”
“他发现了。”
“他告诉了祭司,祭司找人去家里发现了藏在家中的姐姐,于是,姐姐又坐上了轿子,而我,则被放回了家。”
冯阿玉抬起头,看着闾丘无言,“我相信你去宗祠的时候,应该看到了吧?我姐姐的牌位,她的名字叫做冯阿慕。”
闾丘无言点点头。
“真正的噩梦,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自从姐姐被活祭之后,村子里晚上经常会听见一个唱歌谣的女声,或者是不停地喊着阿妹,如果有人去瞧,或者开口回答,头就会被齐齐地割断,或者被剁碎成一块一块的堆在屋子里。”
“我知道,那是姐姐在找我。”
“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了,所以她在疯狂的屠戮村民想要报复。她也在不停地找我,因为她最想报复的是我。”
“祭司死了,和她取消定亲的那家也死了,爹娘虽然没死,但是被吓疯了。就算是这样,每年的活祭也是必须举行的,因为庙里的那个邪物,比我姐姐还可怕的多。”
“村子里人口越来越少,而我也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直到我发现有一天,村里来了像你们这样,自称是进里世界的外来者,我发现混在你们中间,姐姐就找不到我了。”
“这么说,”闾丘无言开口道,“你从来没和以前的人坦白过自己的身份?”
冯阿玉点点头。
“我遇到过没找到关键物品,全部死在这里的,也遇到过歪打正着,刚好找到的。”
“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个男人,叫什么名字我已经忘记了。但是他特别的聪明,也很强,不过四天就把道具全部找齐了。可他给人的感觉很不好,所以我并没有寻求他的帮助。”
“所以你跟我们说这些,是打算寻求我们什么帮助呢?”闾丘无言说,她也相信,天上没有掉馅儿饼的事。
“我不需要你们做什么,”冯阿玉深吸一口气,她直直地盯着闾丘无言,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只需要你们,在最后的那天,能帮我,超度我姐姐。”
“超度?”
闾丘无言皱起了眉头,“可是你姐姐既然是这个世界的拦门人,我们怎么可能超度呢?”
冯阿玉摇了摇头,“不,你错了,我姐姐并没有资格当拦门人,她和你们晚上听见那个唱戏的女鬼一样,只是所谓的河神的手下。只不过我姐姐比那个女鬼更强,也更邪恶,其实那个唱戏的女鬼从来没害过人,甚至会在危险来的时候,发出警示。”
“真正的拦门人,是河神,你们只需要保证完全拖住河神,让他无暇顾及我姐姐直到我将我姐姐完全超度。”
“这么说,你会超度亡魂?”
“嗯,”冯阿玉点点头,“阿偏死之前,教过我。这么些年下来,我也学的差不多了。”
闾丘无言和顾充对视一眼,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