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志希的媳妇左氏是伍立文一家落户在大吴村并开了作坊后,才嫁到二婶婆家来的,当时的聘礼银子,也是靠吴志希几个在伍立文家的作坊作工才攒下的。所以,左氏对于伍立文家以前的事都是从志希的奶奶,即二婶婆的嘴里听来的。与伍小雨说的多的,还是她嫁过来后,因为进了作坊而了解到的伍立文一家人是村里最富有最心善的事,以及村里妇人对柳氏嫁了伍立文的羡慕。
伍小雨听着,越来越不顺气,柳氏以前得看伍小雨爹娘的眼色过活的,而三姐和她也能随意的指使柳氏来伺候她们这两个大姑子姐。可如今,凭什么柳氏会过的这么富贵,伍立文还那么一心待她。
“姐姐,那个王师父我认识。”
柳氏听弟弟柳旺说他认识王师父,并未奇怪,反而笑着说:“志学这孩子就是胡闹,总爱学些这舞刀弄枪的东西,幸好王爷也不怪罪,还给他推荐了个师父来教,我和你姐夫便也由着他了,没再训斥他。”
柳旺一愣,诧异地问:“王爷?姐,你说这位王师父是王爷举荐来的?”
“嗯,是啊!对啦,你何时认识这个王师父的?”柳氏这才觉得弟弟专门跟她提王师父,似乎并不简单。
柳旺向柳氏一示意,两人往前走着,渐渐地离开了热闹的村人,而袁琦则远远地跟在两人身后。
“姐,这个王师父便是我们煤厂进煤渣的其中一家的老板,他叫王老虎,有个哥哥是在常山县里当主簿的。这好好的煤矿主不做,为何会来给志学教功夫?以前也没听说王老板功夫好的呀?”
柳旺边说边觉得万分疑惑,当年是如花联系的这门煤渣生意,后来交给了他,他便常去楚郡府,从那儿进了煤渣回来,再加工成蜂窝煤和煤饼、煤块卖给别人,王老虎还曾和其他的矿主和他谈过生意,由他代他们加工蜂窝煤和煤饼、煤块,给他赚个加工费,因为王老板兄弟两个都帮过如花,所以如花也就同意了,反正他们只要握着制蜂窝煤配比的方子,只赚个加工费也能撑起个厂子,毕竟他们这里没有煤矿,他们的煤渣还得从王老虎和那几个矿主手里购进,以前,他们不知道煤渣的用途当废物不要处理,后来有了蜂窝煤便不好瞒着了。
柳氏却是想起大伯子家的梨儿的婆家一家人来,郑斌、郑海父子一家子人,不正就是小闺女如花从矿厂给救回来的。
“梨儿她婆家一家子,我记得当初他们好像就是在矿厂的,如花还说过救他们时,是因为那矿主给了面子的,好像,好像就是叫王老虎的。旺弟,你是说这位王师爷就是那位王矿主?”
柳旺不知道郑家的事,茫然地看着姐姐柳氏。
柳氏就说:“如花不在家里,要不她倒是可以认一下,看王师父是不是就是当初放了郑家一家子的矿主。”想了想,又说:“如花不在,郑海他们在啊,要不,我叫郑海他来一趟,他一定能认得出的。”
“嗯,姐,让郑海认认。虽说王爷介绍来的,咱们应是信认的,但说不定他也是别人介绍给王爷的,王爷也不知道他的底细呢?咱们还是保险一些,查查清楚,他明明是富有的矿主,怎会为了你们家那百两的银子就跑来给志学教功夫了。别是他有别的打算,盯上你家的什么生意了,来探虚实的。”
柳旺的话音刚落,就听“哈哈”地几声大笑声,袁琦也快步到了他们身前,三人同时向不知何时出现的王师父看去。
“柳老弟,你莫把人都想成心有算计的坏人,我王老虎家中产业有的是,不需要打伍家的主意。至于我的身份,以前在军中干过,后来当了个矿主做些生意,如此给你解释,不知你还有何疑问?要真还怀疑,大不了叫志学那小子给王爷去封信,问问我说的可是真的便是,你说呢伍家夫人?”
柳氏和柳旺面上都是一红,背后议论人,还被人家当场抓住了。
柳氏尴尬地向王老虎道歉,“王师父,多有得罪,我弟弟年纪小,没经过什么事,说起话来不知道分寸,还请王师父莫和他一般见识。”
柳旺也忙道歉,“王老板,是小弟的不是,见的少,以为做生意的人和有功夫的人到底是不一样,那个,王老板,我给你赔礼了,请你大人大量,莫生气,晚上我叫家里备桌饭菜,给你赔酒道歉。”
王老虎瞥了眼不远处正在向他们走来的伍和贵和伍小雨父女两个,压低了声音道:“我是个直性子的人,有啥说啥,柳老弟莫客气,我并不怪你,要换我是你,怕我也会有这份怀疑的。好啦,莫说什么赔礼道歉的话,你要请我喝酒,我极乐意,只是今晚不成,我来,也正是要跟伍夫人说的,晚上我要带志学出去一趟,明日才能回来,还请夫人放心,我会照顾好志学的。”
说着,王老虎拍了拍柳旺的肩,道:“你的酒留着,改日我定上门去讨酒喝,咱们兄弟痛饮一番。”看伍和贵和伍小雨频频向这边张望,脚步也放慢了许多,王老虎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来,对柳氏说:“夫人府上的客人过来了,夫人要不想和他们纠缠,还是早点回去。今晚志学不在家,夫人要是有事,我看李强和卫三那些人,都能使着用用,夫人身边的这位袁姑娘也不错。”
柳旺闻言,回头看了一眼,转头对王师父抱了下拳,就对柳氏说:“姐姐,王老板说的对,有事你就吩咐袁琦,叫她叫人帮忙,我和大哥也能帮忙的。”
柳氏面上讪讪的,听了王师父的话,便知王师父也知道了伍和贵、邹氏这一家子和他们家的事,心里羞的不成,见柳旺眼里的关切之意,心下一暖,强扯着一抹微笑,点了点头。
柳旺送着柳氏回了家,王师父却是早一步回去,去看志学准备的东西如何了。
厨房里,赵婶带着小女儿小喜正在给志学和王师父准备路上的吃食。
邹氏带着小儿子伍立华像两个门神一样,坐在厨房门口,母子俩嘴里吃着,两双眼睛还紧紧地盯着赵婶母女俩的动作。
伍立华小声地对邹氏说:“娘,这个东西我以前没吃过。”
邹氏看着赵婶把鸡蛋在锅里摊成薄薄的煎饼,保留了一部分的蛋液。晾凉后,把和了少许香油的米饭轻轻铺在上面,再加上黄瓜条、肉丝、淹青菜和红萝卜,慢慢卷了以来。卷完后,用剩余的蛋液封口,再放入锅中一煎,就成了一个长长的蛋卷。这时候再用菜刀切开,就成了非常漂亮的鸡蛋卷。
“你,把那个端过来,我们尝尝。”
李小喜瞥了眼邹氏和伍立华,眼里满是不耐烦,“你们吃了不少了,还有肚子装吗?再说了,这是我们做给二少爷的,你们要想吃,等二少爷吩咐了,再说。”
赵婶在女儿说话的当口,又做了个鸡蛋卷。
邹氏气鼓鼓地,想扔了手里正啃着的一个猪脚,低头看了看,又舍不得,胡乱地塞在小儿子伍立华的手里,便向着正散发着香味的鸡蛋卷冲了过去。
伍立华睁大了眼睛,也紧张又期待地看着他娘,希望他娘能马上把那个看起来很好吃的鸡蛋卷抢过来,叫他尝尝味道。
“啪”。
在李小喜护着盘子不叫邹氏抢到时,从伍立华头上飞过一截木头,准准地砸在邹氏的后腰上,邹氏立刻像木头人一样,保持着她奔跑的动作,立在那儿动不了了。
“谁?谁使妖法?救命!立华啊,快叫人来救娘,娘动不了了。”
伍立华一看邹氏的样子,顿时想起他们兄弟四个被甩在树顶的情形,“嗖”地一下扔了手里的猪脚,想要转身就跑,但刚一起身,立刻想到打她娘的人就在他身后,吓得他马上改变路线,直接跑进了厨房,躲在邹氏身前,抱着他老娘的腰,探出个脑袋往厨房门口看。
“那个是给我和志学准备的?”
王老虎高大的身影挤过邹氏和伍立华原本坐着的那两把凳子,走进了厨房。
李小喜佩服地看着王师父,稍一愣后,便献宝似地把盘子端到王师父的面前,说:“是给您和二少爷准备的,刚做好,您要不要先尝尝?”
王老虎点头,拿起鸡蛋卷几口吃完了,冲赵婶笑道:“这位大姐的手艺好,真香,多做几份,拿食盒装了,我带给朋友尝尝。”
“哎,好嘞,这儿还有蒸饺和南瓜饼,您也尝尝,看喜欢不?”
水晶蒸饺是赵婶依照志学的口味来的,用的是萝卜猪肉馅儿的,这样即便凉了,也能保持咸香软弹的口感。南瓜饼在如花家里是常做的,王老虎也吃过,今儿个的南瓜饼里的馅不是红豆沙,赵婶换成了才腌制的一些杏子酱。
“这里面的是杏子酱,就怕你们男人家不爱吃甜的,这杏子是挑的还没成熟的酸杏做的,味道酸中带着一点甜。”
“嗯,还不错。”
李小喜一听王师父喜欢,忙和她娘把水晶蒸饺和南瓜饼都装好了,连同几块包好的肉干和鸡蛋饼都给了王师父。
伍和贵和伍小雨听到邹氏的哭叫声,向着厨房找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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