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晓得我昨晚曾经吓得一身的冷汗。我想,也许人的成长就是在这一次次的惊吓中完成的。
可是我断定,在自己没成长起来之前,像昨晚这种经历,我真的不想再来第二次。
三叔肯定知道,我的经历不会像我说的那般轻松。
他观察了我一下,问道:“怎么样?没出什么事吧?”
我摇摇头:“出了点小意外,还好及时解决了,其他的都还好。我已经按照你事先的安排做好了,那些香灰都已经洒到了囚阴纸上。现在还在客厅。”
三叔赞许地点点头:“好样的大侄子。”
这时我发现外面天色已经不早了,显然他们已经来了一会了,可能是我心里放得太松,睡得有点死了。
三叔大踏步走进客厅,来到那两面墙前面观察。
我注意到,那墙上囚阴纸上的人形还在,每个人形都极尽扭曲之态。
这时天色亮了,而且上面被我洒上了香灰,所以上面的轮廓和姿态看的比昨晚更加分明。
尽管我没亲眼见到那些鬼魂在囚阴纸上的挣扎。
但是这纸上的轮廓,可以让你的想象力无限地放大。看到这张囚阴纸,当时发生的事情,会一幕一幕地在你脑海里浮现出来。
所以,看到那些囚阴纸,我们几个有相当长一段时间都没说话。
甚至可以从这囚阴纸上,看出那些鬼魂被困住时的愤怒,挣扎以及挣扎过后的无助。
三叔一直在盯着那囚阴纸看,我问三叔:“这些鬼,到底困住没有?”
“困住了……”
“困住了?这上面的轮廓就是真正的鬼魂?”我惊问道。
“困是困住了,可是他们挣扎了一番,又跑了。这是正常的,这囚阴纸没办法困住这么多的鬼魂。而且我发现这些鬼魂都是有些道行的,不能指望用囚阴纸来对付他们。能摸出来他们一些底细,就够了。”
三叔又解释道。
“那从这上面能看出来什么?”我问道。
三叔没回答,只是摆摆手:“你们俩,把这两边的囚阴纸揭下来,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我和胖子上前去揭那上面的囚阴纸。等我上了手,才发现,这种囚阴纸贴在墙上,看似很牢固,没想到不用怎么费力就能把它给揭下来。
那囚阴纸的后面,也没有任何胶类的东西,也不知道当时那冥纸人是怎么把这种纸贴在墙上的。这依然是术业有专攻,很多看似简单的事,其中也会蕴含着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每一行每一个职业,都有其可取之处的。
我把那囚阴纸揭下来,上面被洒上了香灰的人形轮廓依然未散。
我和胖子把那些囚阴纸尽数揭下,并没有在那房间里过多停留,就跟着三叔来到了外面。
三叔指着院子,说道:“就在这边,把这些囚阴纸都烧了吧。”
“烧了?”快眼123
“烧了!”三叔点点头:“阴间之物,染上了阳气,不宜常留。”
“好的。”我应了一声,和胖子一起动手,在院子里点了一堆火,把手上那些囚阴纸都扔进了火堆。
囚阴纸被火一燎,迅速地烧了起来。
和普通的纸张不同,囚阴纸烧起来的火苗有些发绿,而且我闻到了一股奇香。这香味很特别,我印象中从来都没有闻到过。
三叔说这就是彼岸花的香味。
胖大海好奇地问:“师叔,你见过真正的彼岸花吗?”
三叔说:“废话,彼岸花在阴间生长,我要是见过的话,不就死了吗?”
同时三叔告诉我们这香味不能多闻,需要找了个上风头,看着那些纸烧光,就可以了。
我们在院子里找了个上风向,眼见着那些囚阴纸被那火一烧而尽。
更让我们惊奇的是,那些囚阴纸被烧光之后,地面上没有留下任何一点痕迹。哪怕是一点纸灰都没看见。
三叔看出我们的不解,便解释道:“囚阴纸来自阴间。在阳间是不留任何痕迹的。我们用完了,烧掉就是还回阴间了。”
“三叔,你从那囚阴纸上看出什么了?咱们下一步要怎么做?”
我见这边的事也办完了,是时候进行下一步了。既然买下了这房子,就需要尽快解决才是。
三叔摆摆手,反问我道:“大侄子,你说你昨晚遇到了点小麻烦,到底是什么?”
“哦,是这样……”我把昨晚我点好了香,却发现连续灭掉。后来我发现那所有的香都湿了这档子事,讲给了三叔。
三叔皱了皱眉:“你是说,那香靠在地上,却莫名其妙地发潮了?”
我点点头,从身上摸出昨晚没烧起来的那十八根佛香。那些佛香因为受潮,被我拿起来的时候都断了,现在成了一堆碎香。
“三叔,就是这些香,莫名其妙地潮了。我观察过了,当时天棚上和地面上都没有水,也不知道这些香为什么潮的。”
三叔表情凝重,用手指捏起一截佛香,用力捻了捻,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知道他看出什么来没有。
过了好一会,我才问道:“三叔,这香有毛病?”
三叔摇摇头:“香没毛病,是那地面有毛病,水不对。”
“不可能,我说过了,那地面很干,根本就没有水。”我摇头否定。
“我说那地有毛病,不是说那个水,而是风水不对。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一片积湿地。”三叔说道。
“积尸地?这下面有尸体?”胖子惊愕地指着地面,说道。
“是湿的湿。积湿地,这种风水学上的湿,是你用身体感官发现不了的。必须用专用的风水仪器才能够测算出来。或者是高明的风水师,也可以勘测出来。积湿地下会有湿气不断往上涌,但是这种湿气,平时散到空气中,会很快消散。唯有这佛香,有吸湿的作用。这些佛香受潮,不是被水淹了,而是被湿气给打了。”
听了三叔一番解释,我们也是一知半解。
我直接问道:“那……这里是积湿地,对咱们破这个宅子,有没有什么直接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