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这头原牛并没有什么变化,速度依然很快,不过,没一会儿,异常的情况发生了,这头原牛跳着跳着越来越失去重心,到最后严重的几乎无法腾跳,它被原牛群拉下,孤零零的独自在那里哀鸣,果然,原牛群并没有抛弃它,折返回来。
不过原牛虽然身形巨大,但是对于缠在蹄子上的小玩样完全没有办法,他们叫唤着,似乎在给它打气,落单原牛试图使用第二种行走模式跟着队伍,不过第二种模式对体力的消耗巨大,它又一次拖队了,只不过,这一次,无论他如何叫唤,原牛群再也没有回来帮助他,它被抛弃了。月夕等人骑着陆鸟远远的观察着。看着这样的场景,即使惯于血腥的一众草莽兄弟也都有些不落忍,是啊,被抛弃的孤独感非常能引起共鸣,胖子不无同情的说道:“月哥,这是不是有些残忍啊。”
月夕其实有相同的感觉,但作为领头的,他必须能狠下心来,原牛皮能强化盾牌的防御,这点实在太重要了,想完便狠下心来,问:“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胖子摇摇头。
“捕猎行为并不违反森林绿典,何况这种办法本就是一位巴德告诉大黑的,我们太需要原牛皮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走吧,我们上去,尽快给它一个痛快,结束它的痛苦吧。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
月夕说了一通理由,所有人都点头同意,倒不是月夕的话有多少道理,众人此时急需一种说法来缓解心理上的负罪感。
月夕站在已经精疲力尽的原牛跟前,原牛惊恐的看着他,他的脑袋和巨大的身体完全不成比例,脑袋和脊椎的接缝处非常薄弱,这应该就是原牛的弱点,月夕取来长矛,用布蒙住原牛的眼睛,直刺要害,一会儿的功夫,原牛便不再挣扎,它死了。
捕杀大获成功,由于原牛的尸体庞大,月夕叫来托运结界树的板车,把原牛巨大的尸体运回营地,经过营地的屠夫,厨子,制革匠的共同努力,原牛的皮被完整的剥下来,牛蹄被做成当晚的美味,所有吃过的人都赞不绝口,牛肉被制成肉干以便于储存,内脏里的金属砂被小心的分离出来,脂肪被熬成特殊的油脂装在木桶里,虽然没有找到传说中的牛黄,但是美味的牛蹄足足让营地的所有人都开心了好一阵子。
经过几日的摸索和研究,皮革匠兴奋的告诉月夕,皮革的硝制已经完成,让月夕去看看,月夕一听,跟着他到了现场,大头陈正在使用刚蒙上的新盾牌,用符文矛试试效果,果然不错,原牛皮韧性极佳,绝缘耐火,最可贵的是对金系符文有着非常好的亲和力,新盾牌无论耐用性还是防护效果都有了明显的提升,这让刘月夕非常的兴奋,要知道关中卒是三人队的核心,盾牌的提升对于三人队的整体实力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
有了这样的好东西,月夕甚至开始琢磨着是不是能找一位精于符文篆刻的念动系技师,来给这些牛皮篆刻上合适的符文,进一步加强盾牌的强度,刚有些兴奋的畅想,可一转念冷静下来又不由的叹息,哪这么容易呢,自己毕竟还是个苦哈哈,虽然经过雪梨的事情以后,月夕特别想自由自在的经营自己的独立王国,不去管城里那些鸟权贵,可惜现实是这么的不如人意,除了先导者月夕还能接触到外,像魔导师啊,炼化师之类的飞地未来急需的人才,那是有钱都接触不到的,如果没有,原牛皮的符文化就无从谈起,结界树的进阶和运用也是镜花水月。
很多大的想法都需要圣堂技术的支持,可惜这些个玩意天生姓贵,你想接触,可以啊,请先攀附权贵吧。一想到此类种种,月夕就头大,要是自己那个母亲嘴里的传奇爹地没死就好了,他也想做纨绔子弟,他也想有后台靠山,他也想有一个活着的好爸爸,唉,投胎是门学问啊。
叮叮当当,这边月夕正发愁着,那边,一众兄弟正拿着原牛盾在那里打闹,连刀子都参与进来,由于原牛天生长有黑白点,所以在月夕的眼里,这群缺心眼的货色就好像一群荷兰乳牛在肉搏一样搞笑,月夕大声呵斥他们立即停止如此幼稚的行为,到底是大哥发话,所有人安静了几秒钟,打闹继续,月夕也懒得去理这些个败家玩样,框一声,一面盾牌好巧不巧的正中月夕脑门。
“谁,谁塔马干的,站出来,老子弄死他。”月夕捂着脑袋,操起盾牌,飚了。
溜子悄悄从边上捡起一块盾,回答到:“好像是阿杰干的,月哥我刚才看到的。”
“嘿,你个死溜子,诬赖我,看我的奶牛飞盾。”被冤枉的阿杰向叛徒溜扔出惩戒之击打。
打闹继续着,月夕也参加进去,这一刻,他们之间没有长幼,没有高低之分,没有大哥小弟,更没有那些个乱七八遭的世俗道理,他们就像十年前那群稚气未脱的毛头小子,单纯的,肆意的,自由的欢乐着,金耀夫的光今天格外强烈,完全不像雨季要到来的样子,耀光下,少年郎们挥洒汗水,自由嬉闹,没有任何的顾忌,没有不平等,没有阴谋,只有最简单的快乐。
往后的一段时间里,营地迎来了在暗质界的首个雨季,没完没了的下雨,始终灰蒙蒙的阴郁天气,让人极度的不舒服,湿潮的衣服,泥泞到无法行走的林地,所有的探险活动全部告停,大家只能窝在营地里,幸好火还能使用,不至于又湿又冷,最庆幸的是红云的生长似乎并不受这缺少耀光的天气影响,在星辰珠子的滋养下茁壮成长,愈发的绿意盎然。
既然无法出去,总不能闲着,难得的封闭期,月夕便让阿杰组织大头陈等三九队的精锐学习操典和行军识图等方面的军事知识,阿杰到是挺起劲的,毕竟能指挥五十几号人都听他指挥,特别有参谋的范,备课备的也很认真。
只是苦了这帮子往日里只会打打杀杀的大老粗们,要让他们上阵杀敌那谁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是要这些个老伙计翻开课本读点书,那是一百个不愿意,好在月夕事先就料到了这一点,亲自坐下当学生,和大家一起学,月夕带头,谁也不敢再撂挑子,一时间三九队的学习气氛变得异常高涨。月夕非常的满意,魏教官的话对他的触动还是很大的,刘月夕是有大野心大理想的,未来要面对的战争必不可少,战争的残酷性月夕也算是略有领略,若是一二次冲锋,把这些个最可信任的老班底给消耗光了,那可没地哭去,所以他完全接受了魏老头的建议,要用最好的装备武装他们的躯体,用最先进的军事理念改造他们的思想,把他们都培养成未来军团的骨干士官。
除了学习,剩下的时间,就是磨炼符文武技,如今在月夕的团队了,初级觉醒的武士已经有二十人,中级的二名阿勇和刀子,阿勇的符文技完全契合山熊II型,所以武技的磨炼到是其次的,他更需要体力耐力的提升,以及在团队战中的担当好防守核心,不出头有大局观对他更重要。
那么剩下的高端战力就剩下刀子和刘月夕自己,月夕通过上一次的望京之行,实力提升不少,宏演实在有些作弊,月夕正是依托那次在圣堂学院的奢侈宏演,不仅初步掌握了针的使用方法,而且连本来无望学会的残像攻击也学会了,而且就论身体强度的话,刘月夕是所有人中当之无愧的第一,现在的他已经有了和刀子拆招的底气。
简陋的屋棚成了二人的练习场,月夕穿着护具手握练习剑正对着刀子,今天他已经输了二次了,刀子对于攻击点的判断,对接剑后听劲的运用还是高出他一筹,前几天的练习中,月夕为了避开刀子占绝对优势的近身绞杀,靠着瞬步和山猫之灵二种新的显化能力博取速度和反应上的优势,以强势剑争取一击必中,到是把刀子压得死死的。
不过好日子没过几天,变态的刀子想出了新的招式,以一种消极的方式来对付月夕的强势剑,按常识这样的做法应该是错误的,不过常识从来不能用在刀子身上,他已经用这种反常识的方法把月夕拍趴在地上二次了,事不过三,月夕还是不死心,想再试试,拉开和刀子的距离以便于使用残像,刀子还是保持不动,任由着刘月夕拉开距离,“哟,居然这么轻敌,这个距离我可是能助跑的很快哦。“月夕试图扰乱刀子。
“别废话,够种就来,我接着就是。”
月夕绷着足弓准备发力,前二次的残像攻击不管左边还是右边,都被刀子用头先冲着真实攻击点再绞刀卸劲的方式高效的化解,月夕虽然不明白刀子是怎么做到的,不过这次他可不打算再重复前二次的失败,他要玩点新的花样,既然左右的判断你这么准确,那就试试哥哥我最近新练就的进阶版残像吧,这回看你还怎么判断。
足尖离地,月夕腾跃至空中,刀子中持严阵以待,哗一道剑气扫起,没想到月夕半程就先手进攻,刀子冷哼一声,提刀轻轻挡了一下,这种程度的剑芒攻击,莫说是练习剑,就是真符文剑,威力也有限。哪有这么简单,就在先手招式被破解的下一瞬,月夕的真实杀招紧跟着就上来,还是残像攻击,前面只是虚招,真要命的还是后手,蹭二道残像一道从前,一道从后。
嘿嘿,这回看你怎么判断,见自己的策略要得手,月夕稍稍抬高手臂,左右手手腕手肘突一猛的发力,一记势大力沉的重劈,眼看剑身就要劈中刀子的背脊,刀子看也不看,单手迅速的将剑身翻仰护住后背,为了卸去月夕重劈的劲道,整个人都蹲了下来,剑身挡住了月夕的剑,下一秒,刀子柔身翻转,左手抓中月夕手腕,以肩膀为支点,翘起手中长剑,由于月夕的手被刀子制住,剑脱手了,刀子猛地一扫腿,月夕失去重心,翻仰倒地,一把练习剑抵着他的喉咙,他又输了。连输三场的刘月夕趴在地上不愿意站起来,胜负已分,刀子又恢复了平日里老实的样子。“月哥,你没事吧。我刚才是不是下手太重了。下次我注意。”
趴地上四岔八样的月夕扭头看看他,笑了,笑的特别大声:“下回注意,哈哈哈,我说弟弟啊,你现在越来越幽默了哦,你哪次注意过了。”
刀子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把头埋了起来。
月夕拍拍他,“不过你是对的,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剑道之心吧,如果连比试都要留情面,那还不如别打,这次我去望京本来想替你找一位剑术老师,去了不少剑道馆,你还别说,这两年被你这么虐下来,哥哥我这眼光是真的提高不少,那些个所谓的剑术老师都是水货,真打估计还不如你呢,不配教你。”
“月哥,你有好多正事情要忙的,这事你就别操心了,有魏教我就足够了。”
“这哪成,魏老头现在是教官,太忙了,而且年龄大了,老让他给你喂招太勉强,我会给你想办法的,这事不能含糊,你可是我们未来的骑士。”月夕很自豪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