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帝岛好像打赢了。”
“我刚才那边过来,那些世家和大势力......好像很惨,都灰头土脸的。”
“帝岛徐安,必定要崛起啊。”
远远观看的野武者,不时发出各种叹赞的声音。
“都给我闭嘴!”马长歌最气不过,不过他现在的模样确实有点惨,遇到姬舀的偷袭,他一时不慎,被霸烈的剑罡剐到,中了一剑,身上血淋淋的。
马跃天脸色发青,他知道,这一次的面子着实是丢大了。集合了海上世界最顶尖的力量,却依然奈何不了徐安。
当然,徐安有头金龙护兽的消息,他是没法子透露的,说了又如何,莫非还敢上帝岛打晕金龙扛走不成?
“马家主,这是为何?只要再坚持一下,帝岛便无再战之力了。”万庚风沉声道,他看得很清楚,帝岛那边,几乎是所有的力量都出动了。
马跃天回头,冷冷盯了万庚风一眼,随后扬起手,扇在万庚风脸上。
“蠢东西,滚回离岛去,若不献上五百船资源,我势必剿了你!”
万庚风垂头,脸色阴沉。
徐安,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说了一些骗人的话,他就吓走了。”徐安有些苦涩地摊着手,对着诸葛笑说道。
诸葛笑脸色欣喜,“徐安,你是不知道,我还以为要坚持不住了,眼看着他们就要攻上来了!”
“呸!老子还能打!来一个我揍一个!”钟南羽挥着拳头喊道。
“老钟!你就别吹牛了,我打两个你才踢飞一个,也不嫌瘆得慌!”苏武也笑道。
鲸人陈肖靠着塔楼的墙壁,看着徐安笑了笑,没有说话。
老徐骑在巨鲸上,唱起了腔调晦涩的戏曲。
陈薇薇和任小玲互相抱着,喜极而泣。
杨荡云还领着人出海巡守。
张贺和娜塔在帮忙清理战场。
“我让人去准备庆功宴......”燕沉鱼开口。
只有被擒上了岛的燕大鸿,垂着头眼神黯然,他终于明白,他是中了那个离岛女婿的诡计,被激将法激怒,背叛了帝岛。
偏偏在帝岛最危难的时候,这些人同仇敌忾,将来犯之敌击退。
可惜,其中没有他,作为曾经的二岛主,他并不站在帝岛这边,反而是背叛了帝岛。
那些他向来憎恶的野武者,却一个个拼命抵抗,哪怕伤了死了,都不退半步。
说不出为什么,燕大鸿只觉得心头哽得难受。
在帝岛三十余年,生是帝岛人,死是帝岛鬼的念头,已经植入了心里,可他,却选择了背叛。
那可是家啊!
燕大鸿眼睛泛红,忍不住鼻头的发酸,一下子呜咽起来。
徐安沉默了下,走到燕大鸿面前。
“但求一死。”燕大鸿抬头,目光决然。
“死了,我也不会让你葬在帝岛。”徐安淡淡道。
燕大鸿闻声,脸色一片痛苦。
“但你若不死,留在帝岛上做些杂事赎罪,我以后倒是可以考虑。”徐安又补了一句,“而且,终身不可离开帝岛。”
燕大鸿一时顿住,似乎没听明白。
诸葛笑走过来,将燕大鸿扶起,“其实这里的人,一直没有孤立你的意思,意见不同罢了,是你自己走偏了,你看那些野武者,为了守住帝岛死战不退,你觉得他们如何?”
燕大鸿默然,恭敬地抬手,冲着面前的人拱了几下。
“功过相抵,你以后好自为之。”徐安言罢,转身离开。
燕大鸿悲戚的声音,缓缓响了起来。
......
鳌猿来得有些晚了,什么场面也没有见到,按着他原来的设想,该是帝岛沦陷,徐安被杀死或者逃遁。
而今,他只能从那些观望的野武者口中,得到某种信息。
徐安赢了,硬生生将马家打头的大世家大势力逼退!
这怎么可能!
尽管易了容,但鳌猿还是忍不住怒吼了一声,他还期盼着帝岛沦陷,浑水摸鱼,将徐安掳走的那个老专家带走。
“徐安,又创造了一次奇迹啊。”鳌猿喃喃道。
反观自己,从周长老等人死后,便一直像条野狗一般,四处躲躲藏藏。
唯一的念想,估计只有白虬山了。
“太爷!为何不踏平帝岛!”马长歌不服气地问。
他的面前,马跃天脸色很不好,正立在巨塔之下,目光颓然。他的贴身处,还留着徐安丢过来的小片龙鳞,即便裹得很久了,却隐隐有沁人的凉气冒出。
有那么一瞬间,马跃天甚至有想过,让白蛟去帝岛和徐安的神秘护兽斗上一斗。
最后,他还是放弃了,因为他有点怕,若是白蛟输了,徐安会不会带着龙类古兽反攻而来?
面对着马长歌的提问,马跃天显得很烦躁。
“帝岛并非如你所想,徐安也并非如你所想。”
当初若是知道徐安同样有条龙类古兽护岛,说什么他也不会去招惹的。
这完全是自讨苦吃。
“醒过来很多了,看来,上古的那个时代纷争,又要开始了。”马跃天碎碎念,他曾经查找过很多资料,最后,才选定了兽门作为帮手,替他多寻几条龙类古兽。
“什么意思?”马长歌显然没听明白。
当然,马跃天也不会让他明白。
他有九个孙子,皆不成器,马长歌算是矮子里面挑高,勉勉强强可以培养。
当初他选明小剑作为暗使,正是看到了明小剑身上的坚韧,若是选马长歌,估计早就忍受不了,早早就暴露了。
可惜啊,他发现明家越来越不听话,而颜福又一直在暗中调查他,迫不得已,才牺牲了明小剑这枚棋子,剿杀明家,结果到最后,却硬生生杀出一个徐安,坏了整盘棋。
“太爷,我不服!”马长歌气鼓鼓地说道。
“不服什么?”马玉涛皱眉。
“不服徐安!他凭什么不会输!不过一个俗世过来的小子!我可是马家的嫡系继承人!”
马跃天冷笑,“你若是有徐安的一半手段和魄力,我早他妈可以享清福了!”
长这么大,马长歌第一次听到自家太爷爆粗口,一时怔住,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姜七站在淮城的后山,就着山泉,磨着已经出手过的四把剑。
四把剑,都被挡住。
但其实,姜七最难过的并不是杀招被挡,而是关于马跃天的事情,他隐隐约约明白,自家的家主,好像是有点不对了,有点离经叛道了。
那个徐安,好像知道了什么,为避免被自己听到,那时候马跃天才会把他支开。
一瞬间,姜七又想起了那幅四人骑龙图,画面感有点吓人。
遍地的尸首和硝烟之上。
四人骑龙,人间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