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三爷的情况,终于慢慢好转起来,好不容易转醒,等看到徐安的模样,吓得又晕了过去。
当然,也有可能是激动的。
燕都大大小小的世家,如今换了一张脸,腆着笑脸对着徐安套近乎。
落井下石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看一看如今凋零无比的万岛就知道了。
徐安很明白这个道理。
除了患难与共过来的秦家和洪家,基本上,徐安很少和其他家族来往。
“姐夫,你今天好帅。”陈芊芊嘴巴像抹了蜜一样,自从徐安归来,知道徐安的身家后,她整个人都后悔得顿足捶胸,要是当初对徐安好一点,说不定人家还能分你个几十亿呢。
想多了,确实想多了。
徐安懒得和这小妮子套关系,若不是看在陈薇薇的面上,他早就把这妮子赶回洛城了,整个惹祸精。
况且,那十亿的事情还没清算呢。
看着徐安脸色不对,陈芊芊急了,生怕徐安真将她赶回洛城。
“姐夫,我真的知道错了。”说着,陈芊芊捂着脸哭了起来。
这种桥段,徐安六岁就会了,实在没什么看头。
“留在燕都,别指望我给你钱花,有手有脚自己去挣,你姐这几天在筹备开公司,去帮忙,多少还有一份工资。”徐安淡淡道。
陈芊芊一脸不可思议,指了指胸口,“你的意思,我也要去上班?”
徐安冷笑,“当然,你觉得不用上班也能养活自己,当我没说,不过我提醒你一下,鉴于你那十个亿的蠢事,我估计你姐也不会给多少钱你花。”
“你就是在报复!别的富贵世家那些女孩,每个月都是上百万的零花钱的!”
真是极品。徐安莫名其妙地暗想了一句,不再理会陈芊芊,往三岛码头走去。
三岛码头上,徐家庄园正如火如荼地兴建,甚至,徐安还多出了一笔巨款,将附近地皮也一起买了。
换句话说,三岛码头一带,已经属于他徐安的了。
家族长兴,生意兴隆为上。
徐安和陈薇薇的意思,是打算将三岛码头一带,打造成新一片的商业街,虽然离市区还有些远,不过一个地方的人气,不在于距离,而在于名声和各种优惠便利。
秦烈早早等在码头边,身后还跟着一个神情冷峻的年轻男子。
徐安笑了笑,余志的弃卒,成了秦烈的御用保镖。
秦烈似乎看出了徐安的心思,叹了一口气,“这事儿怪不得阿田,我已经和帝岛那边的人说过了,左右阿田还没入帝岛的供奉,只能算余志的私人弟子,我收为门人,问题不大。”
阿田沉默了下,对着徐安拱了拱手。
徐安回了礼。
“你不怕你师父回来找你么?”
“无惧。”阿田淡淡道。
徐安耸了耸肩,跟在秦烈后面,走到了海堤上。
“那边的情况,我问过了,岛主说你能活下来是天意,不会为难你,不过希望你去帝岛一趟,将死里逃生的情况说清楚。徐安,你到底怎么从巨鲸肚子里逃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我被吞入鲸肚,原来以为也死了,后来不知怎么了,这巨鲸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烦,和另一种大鱼厮杀起来,肚皮被剐破,我才逃了出来,庆幸很快找到一个小岛,后面遇到一艘渔船,才回了燕都。”
有些事情不说,反而是为了秦烈好。
徐安相信,若是将老徐在鲸肚里活了三年的事情说出去,那个帝岛岛主必然大惊,全力追杀老徐。
“你讲的这些,有点吓人,不过我是信你的,徐安,你这运气,属实也太好了。”秦烈晃头道。
“你看我平时,就喜欢扶老奶奶过马路,所以功德无量。”徐安咧咧嘴。
秦烈无奈地指了指徐安,“得了,我这把老骨头也可以松下来了,有空去一趟帝岛吧,那边的人得罪不起,这次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徐安拱手,目送着秦烈离开。
......
余志喘了口气,尽力让自己表情,显得更委屈一些。
“那个徐安,虽然不知怎么逃了出来,不过身上的气劲,好像不一样了,我猜着是得了大气运。我和他对一掌,不分伯仲,甚至,他还怂恿了我的小弟子阿田,去浊世为祸。”
燕大鸿笑了一下,笑中带着不屑。
“那件事,秦老和我讲过了,就到这里,余志,以后做事情之前,我希望你最好想清楚,帝岛的古训,你是知道的,别惹我生气。”
余志急忙诺诺点头。
“至于那个徐安,你也别多嘴了,我早就放出话,徐安能活着回燕都,我就放他一马。”
“岛主,这徐安狼子野心啊!”余志争辩道。
“你想杀他?”燕大鸿眯了眯眼睛。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徐安迟早有一天,会对帝岛不利。”
燕大鸿挥了挥长袖,“你别管了,他有异动,我自然不会饶他。”
实际上,燕大鸿更希望和徐安交好,也好询问清楚,徐安如何逃出了鲸肚,若真是那个人帮忙,这可有些不妙。
余志怏怏地走出那间金碧辉煌的屋子,闷声闷气地骂了几句。
这一次去燕都,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
燕都里,由于徐安的回归,大多数人是哀愁的,比如徐长青的那个徐家。
凋落得已经不成样子。
许多供奉已经离开,所谓的徐家六子,除了徐破岳,都已经偷偷将家里的古玩瓷器,拿到外面抵押卖掉。
一个瞎子,自然看不见这些。
徐长青凄凉无比地躺在红木椅上,徐破岳和莫原,一左一右站着。
“莫原,赵家要聘你,给了多少奉钱?”徐长青淡淡问道。
“每月千万......”莫原沉默了一下开口。
“你在我徐家的奉钱是多少?”
“每月十万。”
徐长青无比难过地抬了抬手,“你可以去的,你对于徐安,已经是尽心尽责了。”
徐破岳在一旁,嘴巴动了动,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老爷,我入徐家的那一日就说过了,这一生都是徐家人。”莫原摇头道。
徐长青浊泪满面,发黄发脓的眼眶,瞬间噙满了泪。
人是感性的动物,特别是劫后余生和走投无路的时候。
“老三,徐家虽然败了,但我还是要讲,你徐破岳是我徐家,下一任的家主。”
徐破岳喉头滚动,忍不住带着哭腔应了一句,“多谢太爷。”
“莫爷,你让徐安过来吧,有些事情,该和他讲了,恐怕,这是徐家最后的筹码了。”
莫原沉默了一下,极其艰难地点了点头。
这个世界上,往往总是报应不爽,苍天绕过谁,谁也没饶过,当年徐傲元的死,事实上,徐长青有不可推托的责任。
花旗国里,章寒原本是不相信报应的,直到他看见两个黑衣人站在他面前,旁边的美丽情妇吓得大喊大叫。
这几年,他骗的女孩有点多,为他堕胎要死要活算好的,更有甚者,倾家荡产流落街头。
前些日子,章寒做了一单很满意的买卖,骗了一个蠢女人整整十个亿,当然,分到手只有三个亿,但也够他潇洒一辈子了。
“别杀我,我给钱。”章寒乞求道,将手中的钱包递了过去,说了银行卡的密码。
然后趁着黑衣人接过钱包,不动声色地将手伸到被子里,摸到一把手枪。
枪声响了两下,章寒和美丽情妇,双双死在了花旗国某个金碧辉煌的酒店里。
“那边请的人下手太重,死的那个情妇,是花旗国那位大佬的女人,有点棘手。”电话里,岳虎盛声音凝重。
徐安挂了电话,沉默地立在海堤上,目光灼灼地看着远方的碧蓝。